李夜走下圣子峰，来到外界。
咻！
一道黑影跟来，眨眼到了李夜身边。
“你怎么也来了。”
李夜愣了愣。
跟出来的黑影正是小黑。
这段时间来，它已经吃了三件圣器了。
每吃一件圣器，他的修为、肉身都会强大一分。
此时的它，赫然已经突破到了如来境二层。
浑身血气旺盛，体魄宛如精金。
体魄越强，小黑的吞噬能力越强。
它牙齿亮晶晶的，像是最为处境的白玉，闪烁锋芒，咬合间虚空都是大扭曲。
“你不让我出来，跟你一起出来可以吧？”
小黑仰着小脑袋笑道：“李夜，我们去哪？”
李夜沉吟道：“……仙武皇朝吧。”
他要验证一件事情。
只有祖魔六圣的情况如此，还是所有从仙魔大陆归来的圣人都如此。
如果是后者，那么妖月青的猜测就会应验。
归来的圣人们有问题。
“是该找离元老家伙算账了。”
“走吧！”
小黑目光熠熠，神情激动。
相隔大半年，它实力已经不同往日，更加强大了。
有信心与更强的对手战斗。
“不过，离元老东西的修为是圣人五重天，我们打得过吗？”
小黑问道，多少有些没谱。
更何况，离元圣人手里可能有仙器。
“打不打得过，总要打过才知道。”
李夜说。
咻！
二人化作一道流光向仙武皇朝的方向而去。
迈步间，都是三倍光速。
但绝对不像是他们的极限。
在这样的速度下，没人能看清二人轨迹。
甚至他们的身形。
仿佛置身时光之外。
万物一切都定格了。
片刻后，主仆二人降临仙武皇朝。
如今该皇朝疆域茫茫，广袤无边，皇城也是重新修建过。
离元圣人归来后虽然没有走动过，但实力摆在这里。
威名更盛了。
天底下数不清的天才相继上门求学、拜师。
仙武皇朝可谓蒸蒸日上。
因此该族仙阵处于关闭状态。
李夜与小黑身上沐浴着浓郁的虚空波动，隐匿天地间，无人可见。
这段时间分身在修炼《虚空圣体诀》，此刻的虚空之力已经有圣人二重天的火候了。
最重要的是李夜修炼有《虚空经》，虚空圣体诀修体魄，乃外功，《虚空经》属于内功，修大道。
以《虚空经》的感悟驾驭大成的《虚空圣体诀》，威力更上一层楼。
咻！
二人悄无声息降临到仙武皇朝皇城，通过神念捕捉皇城内的一道道清晰，轻易得知了离元圣人的闭关地。
苍山道场！
由于多年前仙武皇朝被李夜洗劫过一次，什么灵山、神山、殿宇、楼阁，雁过拔毛，寸草不生。
大部分好东西都被李夜等人搬走了。
苍山道场是离元圣人新开辟的一座道场，山峰则是从仙魔大陆搬回来的。
巍峨千丈，气势磅礴，极其瑰丽。
除苍山外，仙武皇朝另有名山七十二座，据说是从星罗圣人的道场挪来的，其中不乏有一些绝世洞府，流淌神秘力量。
……
轰隆！
天地间电闪雷鸣，阴风怒号，鬼哭阵阵，万物哀鸣。
“有圣人大道溃散。”
“天哪，发生了什么。”
“这是哪位圣人的大道。”
世人大惊失色。
圣人大道溃散不是什么稀奇是，圣人大道烙印天地虚空间，遇到晋升突破，或者修炼某种秘术时，也通常会导致大道不稳，出现溃散迹象。
但眼下这位圣人的大道溃散的速度太快了。
绝对不是修炼引起了。
而是陨落！
果然，仅仅一个呼吸不到，人们就察觉到这位圣人的大道不见了。
彻底从人间消失，被永久得抹去。
忽然死了一尊圣人？
出什么事了。
“陨落的是哪位圣人？”
有人心颤。
圣人陨落，天地交感，会呈现出一系列异象。
比如眼下的电闪雷鸣，阴风怒号，万物哀鸣。
让人莫名心慌，总觉得不是好兆头。
这是各派归来的圣人们都忙着闭关，这位圣人的陨落似乎都没能引起对方关注。
没人能判断出陨落之人的身份。
因为溃散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我能感觉到，陨落的圣人大道无比苍老、坚固，是尊老圣，不是新圣。”
有一尊如来境七层的强者笃定道。
古圣陨落？
更加令人不安了。
“离元圣人！”
太一宫一位新圣没去仙魔大陆，也没有闭关，刚才感应的真切。
消失的是离元圣人的大道。
他陨落了。
离元圣人乃是五重天，如此修为怎会突然陨落。
太一宫新圣无比惊讶。
……
仙武皇朝苍山道场外，李夜与小黑沐浴浓郁的虚空波动，满脸错愕的表情。
“离元老家伙陨落了？”
小黑目瞪狗呆。
李夜也是发呆，没想到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他们一人一狗正要踏入苍山道场，离元圣人就忽然陨落了，这里被一阵狂风笼罩，阴云密布。
仙武皇朝内，一名名裴家族人莫名不安。
紧接着他们辨认出是始祖陨落了。
哀嚎、恸哭响彻八方。
“走！”
李夜说道，身形一闪，来到离元圣人道场。
这里空空如也，只有几片染血的衣角。
离元圣人连尸体都没留下。
“化道！”
李夜沉声道。
只有化道才会尸骨无存，灰飞烟灭。
风太大，以至于李夜与小黑都没看到离元圣人的骨灰。
只是无缘无故，离元深入怎会坐化。
走火入魔？
老家伙到底在仙魔大陆获得了怎样的力量，才会导致他失控之下走火入魔。
从几片染血的衣角看，非常符合走火入魔的迹象。
“离元死了，我们现在去哪？”
小黑问道。
感觉有些无趣。
“到……九仙宫吧。”
李夜说，九仙宫距离仙武皇朝最近。
一人一狗凭空消失。
大约半个多时辰后，他们降临九仙宫。
轰隆！
九仙宫上空轰鸣，阴云密布，狂风怒号。
电闪雷鸣。
天地间一条圣人大道迅速溃散。
转眼就消失了。
——九仙宫圣人陨落！
“这！”
一人一狗愣住了。
走到哪圣人死到哪？
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九仙宫老贼不会也走火入魔，尸骨无存了吧。”
小黑说。
一人一狗浩瀚的神念扫出。
九仙宫圣人道场内空空如也。
只有几片染血的衣角。
与离元圣人的死法一模一样。
小黑被震惊得说不出话。
“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儿。”
李夜冷哼，抬腿踏入圣人道场。
一天之内连死两圣？
在没有战斗厮杀的情况下怎么可能。
这里面有问题。
“观察者之眼！”
李夜轻斥道，双眼弥漫出玄秘的气息，散入虚空，目光所及现场一切顿时扭曲起来。
时光开始倒流。
浮现出前一刻发生的事情。
李夜这家伙能颠倒时光？
小黑瞪大狗眼，死死地盯着李夜目光碾压出的时光碎片。
它见到一只黑色大手。
大手弥漫着黑气，笼罩了九仙宫圣人。
九仙宫圣人果然是非正常死亡。
有人杀了他。
小黑狗眼睁得老大。
时光继续倒转，向更前一刻流动。
最终他们见到一名笼罩在黑色玄衣中的高大生灵悄然来到闭关中的九仙宫圣人背后，突然出手。
把九仙宫圣人活活吞了。
不出意外，离元圣人也是非正常死亡。
李夜刻意把时光往更前的位置调动了下，察觉到九仙宫圣人陨落前，面前摆放着许多血液、飞禽走兽、妖族的尸体等。
他双目嗜血，吞噬这些东西。
同时躯体流淌黑雾，黑雾神秘，逸散出来时把天地都吞噬了。
这种症状跟妖月青讲述的祖魔六圣相似十分。
嗡！
李夜收回目光，表情阴沉似水：“出事了！”
是的，出事了。
出大事了。
许多圣人疑似在仙魔大陆得到了同一份造化。
这股力量令他们被动，需要吞噬血液才能缓解‘心魔’。
这就是圣人们归来后不约而同闭关的原因。
而身穿黑色玄衣的神秘圣人先后吞噬离元圣人与九仙宫圣人，疑似要把这桩造化合一。
“我们到来时凶手可能刚离开，甚至没离开。”
小黑说道。
李夜点头：“此二人坐化后都没有留下本命兵器，是啊，我早该想到他们被人杀了，而非坐化。”
“刚才情急，是我疏忽了。”
李夜有些自责，自责没能第一时间看破真相，否则有可能揪出神秘人来。
“先吞离元，再吞九仙，真是雷霆手段呐。”
“看起来还要继续。”
小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距离九仙宫最近的，并从仙魔大陆归来的圣人有好几位，东方的紫羽宫，南方的玄天圣宫，北方的九天宫。
很难判断对方接下来会去哪。
无从阻止。
“走！”
李夜说。
既然阻止不了，他也就不阻止了。
再度返回仙武皇朝，进一步验证自己猜想。
这里已经被裴家高层的人占据，且开启了仙阵。
李夜没有隐藏，以黄金飞舟破开仙阵，出现在苍山道场。
“你！”
裴家高层们见到忽然出现的李夜吓了一大跳，汗珠滚落，不住倒退。
仙武皇朝的神玉公主赫然在场，俏脸苍白如纸，看着出现的李夜，心中止不住地颤抖。
她咬牙道：“你如今光芒万丈，势不可挡，万物乾坤唾手可得。”
“难道还在意我们区区仙武皇朝吗？”
这名曾经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此刻把姿态放的很低，她引以为傲的仙武皇朝此刻称为区区仙武皇朝。
其他人面露悲凉之色。
圣祖刚死，这位就登门了。
他登门了，仙武皇朝的下场可想而知。
裴家要灭族了吗？
李夜没回应，双目浮现玄秘的气息，目光如刀，再次催动观察者之眼。
压得现场扭曲，时光倒流。
画面中，他再次见到了那位笼罩在黑色玄衣里的神秘圣人。
如李夜猜想的那样。
对方活吞了离元圣人。
离元圣人跟九仙宫圣人，妖月青描述的祖魔六圣一样，每日进食大量食物、血液等，保持很多天了。
仙武皇朝裴家炸开了锅。
圣祖不是走火入魔坐化的，而是被人活吞了道果？
“怎么会这样？”
“不啊！”
该族响彻阵阵怒吼。
有裴家高层上前恭敬地请教道：“李圣子，您功力通天，见多识广，可知道黑衣圣人是什么人吗？”
李夜摇了摇头：“我若知道就不会来这里了。”
“小黑，我们走！”
小黑道：“好！”
一人一狗来的快，去的也快。
从苍山道场凭空消失。
离元已死，以李夜今日之修为，已经没兴趣灭他的族了。
故而也就没有为难这里的人。
仙武皇朝的人出神，这才明白李夜并非为侵占仙武皇朝趁人之危而来。
乃是为了验证真相。
所有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刚才好像是九仙宫的圣人陨落了。”
“会不会……”
仙武皇朝某位高层说道，话没说完，其他人已经领会到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