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楼宴京自己眉眼舒展得很开,肆意懒漫地向后倚着而坐:“暂时还没有。”
“枝枝最近几年正是事业高峰期,今年又排了全国巡演。生产对舞者来说伤害太大,腰力和盆骨都很难恢复,做产康也未必能回到生产前的状态,我们不急。”
黎枝不由捏紧手里的茶杯。
她用粉白的指尖轻蹭着杯上的釉层,轻颤了下眼睫看向楼宴京。
他好像并没什么不能要孩子的遗憾。
甚至还将不能这么早要孩子的原因查得清清楚楚,跟长辈论得头头是道。
确是事事以她为先。
祁嘉澍在旁附和:“就是!”
“这倒是。”郁兰瓷点头,“不过如果真要生,确实还是生得越早恢复得越好些,就是的确会耽误有至少一年不能跳舞。”
“那还是以事业为先吧,芭蕾舞演员的事业期本就短。不过要是真有计划的话,我提前跟你们在港城约医生。”
郁兰瓷眨眼:“那边的无痛剖腹技术比内地好,对产妇的创伤也小很多。”
她当初生娇娇贝贝都在港城。
医生很舍得用止痛药,刀口还是美容缝合,绝对一切都会以产妇为先。
郁兰瓷当年是真没受过生产的苦。
哪怕在宜城生黎枝时,虽然有些来不及飞去港城,却也将医生临时请了过来。
祁嘉澍嬉皮笑脸:“那不然您先给我媳妇儿约医生吧,我俩肯定快!”
桑迎无语地用高跟鞋踢他一脚。
祁嘉澍就跟没感觉似的,还冲楼宴京龇牙笑,好像终于能有件事赢过他似的。
楼宴京懒得搭理这个幼稚鬼。
他嗓音极低地淡嗤一声,从烤架上拿了个橘子,给黎枝剥着皮,显然不屑于理会祁嘉澍对他的炫耀。
反正他又对小孩儿不感兴趣。
他最讨厌小孩儿。
他一点也不着急生小孩儿。
冬去春来。
雪在祁园的梅枝上融化,催凋了艳丽的冬梅,却又催熟了清新的迎春花。
黎枝的巡演在全国范围内大受好评。
她带领中芭舞团所到之处,依旧场场爆满,甚至带动了当地的旅游经济。
楼枭就像个冤种。
他早就该到退休的年龄,原本已在楼宴京婚后将家业尽数交到他的手中。
偏他儿子是个恋爱脑。
儿媳巡演,他紧跟着就追了过去。
然后将家业扔回他手里,胆大又嚣张地让他老子留在京都替他看上几日。
楼枭试图撂挑子。
老婆苏桑却将他给哄住了:“哎呀,心疼心疼你儿子吧,苦恋八年好不容易把老婆追到手,她要去宜城巡演,他能不跟?”
楼枭嗓音极低地淡嗤一声。
他狂妄挑眉:“宜城怎么了?傅家那小儿要是还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掀出任何风浪,我把他们傅家也全都掀了!”
不过虽然表面上不情愿。
楼枭还是被苏桑哄得又开始管公司,应洵从伺候脑回路乱拐的楼宴京,变成日日面对楼枭那张班味极重的臭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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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城的春入得早。
如果不是巡演城市安排在这里,黎枝都不觉得自己还会再回这座城市。
京都名媛圈里总爱聊宜城八卦。
听说江氏已宣布破产,乔莫雅和江华霖办了离婚手续,准备重新创业东山再起。
江芷悠的抚养权不知归谁。
乔莫雅本就以事业为重,曾经就不太在乎黎枝那个女儿,原本对江芷悠是怜惜情绪占上风,所以对她多加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