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们要回家。”方代雪急促地回答。
喻峻宁知道她误会了，眼里有戏虐，“你想什么呢？”
下午他就要去北边，事情谈的差不多，等他过去签合同就可以。
长途开车，晚上肯定会在服务区休息一会，现在又回去拿换洗衣服麻烦。让人特意跑过来送一趟也麻烦，实质上他并不是很爱指使人。而且就几件衣服，买得到就买。
他让方代雪跟他一起，一来当休假，可以在那边玩几天。二来，他也可以在喻章坤面前说在这件事上方代雪帮了点忙。尽管这点事在喻章坤眼里看来没什么，但不论简历还是升职都是有帮助的。
方代雪移开眼，“那你又想什么。”
戏耍人不是他的强项，喻峻宁很快说出待会的行程。
方代雪：“........”
说不上失落还是松了口气，反而觉得小丑是她，也不能怪她瞎想，是他说话有歧义。
但想到可以去北上玩几天，她也是开心的，没人愿意一直上班。
两人进了女装店，工作人员很有眼色，勤快地迎了上来，向他们介绍这季新品。
喻峻宁没陪她一起选，坐在沙发上等，他还要处理一些公事。
正当方代雪在试裙子的时候，店里来了熟人。
工作人员看见程丽虹和张含蓓，立马迎了上去，“程太太你们来了。”
方代雪自问与她们不熟，也没什么好说的，便挪开了目光，继续试衣服。
可没几秒，镜子前多了一个人，张含蓓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目光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厌恶。
避无可避，方代雪侧眸看她，但并没说话。
程丽虹也走了过来，母女俩的目光一样，只是程丽虹的更为克制，“蓓蓓，你先去试衣服吧。”
“妈...”
程丽虹抬手打断，“我跟这位方小姐聊几句。”
张含蓓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跟着工作人员走了。
不知为什么，方代雪看见程丽虹有种生理上的讨厌，明明两人也没见几次面，可就是说不上的讨厌，直到此刻她仿佛找到原因了，她与那人有着相同的眉眼，再仔细一看连鼻子都挺像的。
方代雪的那种恶心又涌了上来，她不适的皱眉。
这一些细微表情自然全落入程丽虹眼里，她自问经过不少人，没有人像她这样，哪一个不是毕恭毕敬。
她们程家一直是大户人家，就算后面落魄了，她也立马遇上了张向阳，可以说从来没有过过一天的苦日子。
这小姑娘现在是对她什么表情，挑衅她嘛？
她拢了拢身上的披肩，语气随意，“身上的衣服很漂亮。”
“谢谢。”她不认为她要说这些。
果然，下一秒，程丽虹随手递了一件灰色的裙子给她，“可我觉得这件更适合你。”
方代雪没接，程丽虹也没在意，又挂了上去，语气同刚才一样随意，“人们常说灰姑娘穿上水晶鞋变公主，可童话毕竟是童话，方小姐你觉得呢？”
方代雪理了理身上的裙子，“我怎么觉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夫人你自己。”
程丽虹笑，伶牙俐齿，看她到时候不把她的牙全拔了，“与方小姐投缘，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
方代雪看她。
程丽虹满意，幽幽地说道，“蓓蓓和峻宁婚期定了，等峻宁从北上回来，就可以开始着手办了。”
方代雪眼中的亮一瞬间熄灭，身体紧绷，但又慢慢放松，恢复往日的平静和清冷，她停顿，“是嘛？那恭喜了。”
程丽虹笑，笑容很显，这话说的言不由衷吧，死鸭子嘴硬，她心情大好，伸手招来工作人员，“这位小姐的裙子呆会挂我账上。”
工作人员为难，进门的时候，喻峻宁已经将卡给她们了。
“怎么了？”瞥见工作人员的神色，程丽虹有点不满，她的话很难理解嘛？
工作人员看了眼方代雪，见她并没有说话，只好自己解释，程丽虹听完，视线在店内寻找，果不其然，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喻峻宁正坐在那看手机。
她是真没想到啊，这个小蹄子还真有些本事。
这头没动静，张含蓓却注意到了喻峻宁，她欣喜地跑了过去，“峻宁。”全然没想到为什么喻峻宁会出现在这。
突如其来的熊抱，让喻峻宁的手机都差点摔在地上，他微微拧眉，没说话。
张含蓓毫无察觉，仍沉浸在自己的喜悦当中，好慢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喻峻宁会出现在这，她笑容收敛，犹豫了一下，小心问道，“峻宁，你陪谁过来的。”
喻峻宁刚要开口，程丽虹已经走了过来，笑容满面。
伸手不打笑脸人，喻峻宁站起身同她打了个招呼，态度礼貌但疏离，同时他的视线又寻视别处。
程丽虹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找谁，只当没看见，继续同他热络，“峻宁，你不是今日出发嘛？怎么在这。”
程丽虹虽然不在公司上班，但公司的事她基本都一清二楚，不仅是因为张向阳同她说的，更因为她有一颗不安的心，她以前在家里的公司上班，也是个女强人。
后面跟了张向阳，老太太不许她抛头露面，让她安心顾家，再加上自己生产不易，张含蓓早产心脏不好，只能事事亲力亲为，呵护备置。这样一闲置就在家二十多年。
“晚点就出发。”
程丽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路上注意安全，在那边虽然没几天但也要照顾好自己。”
“谢谢程姨。”
程丽虹笑着点头，“蓓蓓，陪我去别家逛逛，这里没看见合适的。”
“妈.....”
程丽虹打断，“走了。”说完，便拉着张含蓓的手走了出去。
喻峻宁朝店面里端走去，也没看见方代雪，正要找人问时，方代雪从试衣间走了出来，他松了口气。
脸上重新挂上笑意，“选好了嘛？”
方代雪点头，扬了扬手上的裙子，“就这几件吧。”
喻峻宁说好，又认真观察了一下她的脸色，见她神情无异，这才放下心来。
“刚你在干嘛？”方代雪将衣服递给工作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