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峻宁目光徒然锐利，脸一沉，“给它冲进马桶。”
方代雪跟司机皆是一怔，不知发生了何事，她回头看了一眼，见他脸色极差。
大概是喻宅那边打来的，喻峻宁说：“我马上回来。”
方代雪和司机交换了一个眼神，主动开口，“那我先下车。”
司机看喻峻宁还没结束通话，且刚才很急，便同意，准备靠边停车。
喻峻宁突然出声，“不用。”
司机已经踩了刹车，闻声又立马踩离合，方代雪沉默。
车子急速行驶，半小时候到达星湾小区，又眨眼消失，方代雪站了一会，看着车尾灯消失，提着包上楼。
.................
方代雪快速浏览完文件，看了眼坐在面前的冯肖肖，这上面写的是不予通过。
虽然是意料之中，但她搞不明白，冯肖肖又为何来找她给她看这个。
“是你不予通过的吗？”冯肖肖语气并不好，带着质问。
方代雪无言，但还是说出了真实情况，“这是陈主管决定。”那日她将表给了陈洁，陈洁直接写了不通过，又让她交予吴有林。
“可陈洁说是你决定的。”冯肖肖看着她的眼睛，目光恨恨，“是不是因为以前，所以你存心报复我。”
以前她说了不少方代雪的坏话，次次都是当着众人的面大剌剌地说了出来，没有任何遮掩。
还有丢简历那件事，她更是第一个站起来支持陈洁，说简历肯定是方代雪弄丢的。
虽然她也不知道真相是什么，但她就是支持陈洁。
基于这些，她很肯定她在报复，口不择言道：“你不要以为你升了职，就可以目中无人。”
方代雪皱眉，只觉无语。
她盯着她，面容严肃，声音正色，“这是在公司，我不会滥用我的权利。还有你说话的态度很有问题，这是一个下级该对上级应有的态度嘛？还是说你觉得你才是上级，你是我的领导。”
冯肖肖呆了几秒，顿时禁声，又有点不甘，拿回自己的表，扫了她一眼，“我以为你是个清高的人。”
方代雪：“.............”
她听出了她的讽刺，却也懒得解释。纵然她解释一百遍，冯肖肖也不会信。既然如此，那何必浪费时间，况且她有事先说明过。
“出去吧！把门带好。”
冯肖肖欲言又止，最后缓和语气，小心地看了方代雪一眼，“那我先出去了。”
方代雪没抬头，看都没看她一眼。
什么狗屁事，什么狗屁人，她打算问问陈洁。
叮叮，电脑窗口先弹了一条信息，“宝贝，跟你说个事。”
“我要离职了。”
张思雅所在的部门是项目部，薪水非常高，但张思雅是属于那种只呆在办公室，收纳整理的，薪资就不怎么高。可她不像是为了薪水要离职的人。
“？”
张思雅说自己要去林文聪的公司，她在招聘网上看见他公司正在招人。
目的显而易见，近水楼台先得月。
她看着窗外的雨雾，雨不大，却也有沥沥声。
某种程度上，张思雅和张含蓓还挺像的，都是为了心爱之人，愿意做出一切。
她从未问过张思雅为什么对林文聪这么死心塌地，要说优秀的男人并不是没有。
在方代雪看来，张思雅年轻可爱，家庭幸福美满，应该有很多男孩子喜欢她。林文聪为何就看不见一个这样可心的人呢。
张思雅真走了的话，她在公司就少了一个知心朋友了，这感觉让她很浮起一些燥意。
方代雪决定不想，投身工作。
工作一忙就是一天，等她回神时，已经七点多了，质问陈洁的事也就这样被耽误了。
方代雪伸了伸懒腰，推开窗户看了眼外面的夜色，有人敲门，“方主管，你还没下班呀。”
是保洁阿姨过来收垃圾。
“差不多了。”将桌面整理了下，“辛苦了，阿姨。”
她拿起架子上的包包，先行离开。
刚出办公室门，碰上程宁，他脸色急匆匆，“怎么电话静音！喻总有事找你，跟我来。”
两人快速进了电梯，方代雪真的不清楚自己何时手机静音了，好像是她为了方便工作按了静音，又忘记调回来。
“程秘书，是有什么急事嘛？”
“等会跟我们一起吃饭，苏哲明来了。”
苏哲明？他怎么来了，那吴心岚？
似乎看出了她所想，程宁说，“只来了他一个。”
“你都知道了？”
“嗯，吴女士是你母亲。”
“喻峻宁跟你说的。”
“不是。”程宁言简意赅，似乎不想说太多。
好吧，他说不是那应该就不是，程宁没必要说谎。两人出了电梯，到了地下车库，司机在候着。
程宁先钻进了副驾驶，方代雪停了一会，拉开后车车门。
即前晚，她又跟喻峻宁在同一个车上，这几日他们见的还挺多。
昨天开始降温，今天又带着小雨，方代雪穿着是一件薄款毛线衣，喻峻宁穿的是黑色衬衫，看见方代雪进来也没说一句话，继续自顾自的做自己的事情。
方代雪自然也不会没话找话，挪至角落，看着窗外出神。
吃饭的地方定在香榭园，香榭园是一家专门做北方菜餐厅，看来喻峻宁对苏哲明挺用心。
包厢很大，比她以往见过的任何一个包厢都大，足足一百多个平，古老的吊灯旋在半空，明晃晃的照在每个人脸上。内厢设有歌厅，酒柜............
苏哲明飞机晚点，刚下飞机，正在赶来的路上。
现包厢只有她跟喻峻宁，程宁三人。
喻峻宁和程宁在谈公事，有那么一瞬间，方代雪觉得自己不应该来的，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难道领导吩咐她，她就一定要过来吗？
现在她也太尴尬了，完全被晾在一旁，跟个纸片人一样。
“行，那就这样，按你说的做。”聊完的喻峻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看了方代雪一眼，手停顿，“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