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紧紧盯着，务必保证他们安全。”
凌云峰只管吩咐赵刚，完全不必担心赵刚转达的话没人听。
现在的江汉市公安局，凌云峰人虽然不在，但却跟铁桶一样，滴水不漏，有板有眼。
上上下下，都听凌云峰安排，只要他振臂一呼，无不云集响应。
哥虽不在江湖，江湖却有哥的传说。
姜文波这个副市长、公安局长，心甘情愿地听凌云峰话，凡事跟着凌云峰走，全无自己是上级领导的觉悟，几次三番恨不得跑到临平县去给凌云峰帮忙，亲自给他站台。
要是没有凌云峰，哪有他这个副市长、公安局长。这不是畏惧权势，而是有政治眼光，站位高、格局大！跟着凌局走，进步不用愁！
其他人也是怀着同样的心情，对于凌云峰的指令无不听从。
有了市公安局的大力支持，凌云峰在临平县开展工作才能放开手脚、大刀阔斧。
……
第二天一早，凌云峰来到省委办公厅。
秘书一处里已经坐了几个人在等候张明远的约见，见到凌云峰来了，彼此笑了笑算是打个招呼，也没过多寒暄。
别看凌云峰只是一个正县处级干部，按说都没有单独约见省委书记的资格，可在场哪个领导干部都不敢小瞧他。
哥虽然不一定能帮你，但哥一定能搞垮你。
凌云峰官场杀手的名气还是很大的，几个省级部门一把手、市州委书记久仰大名、不敢造次。
对凌云峰微笑示好，就是最大的释放善意。
在省委办公厅的气氛就是这样，让人不由自主紧张起来，说话都要压低了声音，走路都要轻手轻脚，更别说焦灼地等着大领导约见传唤，提着一颗心根本就做不了其他事。
凌云峰自觉坐在沙发最边上，排到最后，静静等待。
“凌局，您请喝茶。”一个身材高挑的小姑娘，端着刚沏好的西湖龙井，给凌云峰递过来。
玉手纤细，举止优雅，端茶跟凌云峰说话时，还红着脸，年纪很小看起来应该是大学刚毕业。
“谢谢。”凌云峰接过热茶，对她礼貌笑了笑。
小姑娘脸更红了。
秘书一处处长沈玉琴是位短发干练的中年女人，她也低头笑，几位焦虑等待的领导心情也松快了不少。
瞅瞅人家凌局，长得帅，能力强，多受小姑娘欢迎！
如果是在基层，这会儿多半在跟小姑娘开几句玩笑。
可这是在省委办公厅里，大家还真没有开玩笑的心情，更不敢在严肃严谨的气氛中显得太随便。笑过之后，一个个捏着手里的汇报材料，脑中想着措词，斟酌着该如何跟省委书记汇报。
秘书一处处长沈玉琴笑着对大家解释道，“省长、副书记和秘书长都在书记办公室，可能各位领导需要等待的时间会久一些。”
她话音刚落，突然秘书一处的呼叫按铃响了。
“叮咚——001呼叫！”
焦灼等待的众人立刻坐直了身子，挺直腰杆，严阵以待，眼巴巴等待省级大佬的传召。
众人屏住了呼吸，省委书记张明远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云峰到了吧？让他进来！”
凌云峰站了起来，所有人羡慕地看着他。
瞅瞅人家这关系，来得最晚，第一个进。
凌云峰端着茶，一脸的云淡风轻站起身，“这么好的茶没喝上可惜了，我拿进去了。”
小姑娘也跟着站起来，激动地点点头，“好的凌局。”
书记办公室大门紧闭，见凌云峰端着茶杯过来，有位工作人员赶忙帮忙敲敲门，请示道，“领导，凌县长过来了。”
“好。”
凌云峰走进办公室，三张沙发上坐着四个人。
省委书记张明远，省长李立中，省委副书记、江汉市委书记陈锋平，省委常委、办公厅秘书长吴江涛，还有一个三十岁左右、很有魅力的女性。
张明远笑着为凌云峰介绍，“云峰，你来得正好，这位是矿投集团董事长程淼，你们还不认识吧？程董可是咱们江东的大救星。”
程淼起身跟凌云峰浅浅握了一下手，“凌县长您好，久仰大名！”
“早就耳闻程董对我们江东贡献很大，及时雨一般入主江东矿业，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凌云峰挤出和善的笑容。
“指教谈不上，常来常往。”程淼的笑容十分程式化，不带丝毫感情。
如凌云峰所料，程淼是个很难接触的人。如今有张明远的引荐，几位省级领导帮忙介绍，她的表情不冷不淡，仍旧不容易搭上话。
陈锋平看出程淼的冷漠，帮忙打着圆场，“云峰你来的正好，帮忙参谋参谋，城投集团虽然成立了，但是很多历史遗留问题没有解决，包括历史欠债什么的。”
“本来下面那些小企业，有的早该破产了，但现在既然已经兼并重组，就得负起责任。程董的意思是，让原有的矿工下岗，给企业减负，也给政府减轻负担。不能总让政府贴钱，维持着企业最低保障。”
“李省长的意思也是如此，煤价连年下行，综合毛利率连续下降，近两年下降幅度高达近20个百分点。整合后的矿投集团负债总额也比较高。当初成立矿投集团，也算是你建议成立的，你给提提意见。”
陈锋平能有此一问，凌云峰瞬间了然，张明远和陈锋平对此的意见是不同意不支持的。
他几乎没犹豫，笑了笑说道，“当初之所以要成立矿投集团，就是为了解决矿工的失业问题，如果让他们下岗，生活没有着落，和当初煤矿企业各自宣布破产，又有什么区别？”
程淼感觉到凌云峰的气愤，仍是笑呵呵说道，“城投集团负债两千多个亿，资本转化率不到1个百分点，产能更是落后。恕我实话实话，就这样的烂摊子，谁接手谁就是救世主。如果再不拿出点果决手段，岂不是让大家一起陪葬？”
负债两千多个亿，甭说省里，就算市里也承受不起。
程淼的话虽然冰冷没有温度，但对于客观事实来说，确实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合并重组后十几万人的大型国企，如果没有过人的手段，如果没有雷厉风行的措施，如果没有巨额周转资金，怎么能绝处逢生？
权衡利弊之下，对失业矿工的感性，和对大型国企发展的理性，哪个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