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喜欢这个簪子,他真的好开心哦。

“康康,你怎么突然黑了这么多?”方才江康来的时候,她就想问的。

客人太多,忙的愣是没时间问。

也就十天没见。

江康黑的让她差点没认出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江康掉酱缸里腌入味了呢。

“这孩子,秋收的时候,拿着一个小篮子在地里捡碎稻子,一点都不嫌累,旁人家的孩子像他这么大的时候,野的都找不到人影,哟,这簪子福宝你带着还挺好看,小家伙眼光倒是不错,估计这簪子是他卖了那篮子碎稻买的吧。”

与他同来的马春霞,走过来,对着江福宝说道。

江柱子没来。

所以自打坐上牛车后,一直是马春霞领着江康。

见江康下了桌,她怕江康跑丢,眼神一直追随着他。

自然也看到他送给江福宝簪子了。

“原来是这样,康康,你这么辛苦,都是为了给我买这个簪子?其实不用的,只要你能来我就很开心了,真的,你还小,要是累坏了身体,我会担心的,我们不是好朋友吗?又不是陌生人,不用这么见外的。”

江福宝有些感动。

这个簪子虽然不值钱,可是心意敌得过万物。

“没,事,的,我,想,送,美,美。”江康笑的纯真。

白白的牙齿和亮晶晶的眼睛,与漆黑的皮肤形成了反差。

看着有些好笑。

“忧儿,来,跟娘过来。”江福宝的注意力,被一旁说话的朱迎秋吸引走。

她拉着江忘忧的手,带她去了邻桌一个妇人身旁闲聊。

那个妇人,脸蛋圆圆的,说话时,嘴巴总是笑着,看着人还不错的样子。

“忧儿,这是你严婶,平日里,我跟她总聊起你呢,我说我家女儿懂事又孝顺,不但读过书还会刺绣,时常把她绣的帕子拿去卖呢,虽说咱家也不缺这点钱,但是孩子懂事啊,才这么大就知道自己赚零花了。

哎,我有这么好的女儿,这辈子都没白活,哪像我家那几个小子,就知道惹我生气,这不,我家二儿子前段时日去参加院试了,到现在都没回来,也不知道考的咋样呢。”

朱迎秋毫不吝啬的夸赞着江忘忧。

把江忘忧的脸夸得通红。

第一次见,自然要往好的说。

不仅如此,她还把江同木拿出来溜了溜。

好歹江同木也是童生。

又去参加院试,证明往后肯定能冲一冲秀才,若是运气好,指不定这次回来就是秀才了。

这不,严秀听到朱迎秋的话,眼里的打量瞬间消失。

笑容更加真心了。

“迎秋妹妹,你说说你,怎么生的呀,不光儿子有出息,女儿也比旁人家俊俏,快走近让我瞧瞧。”

严秀左手拉着江忘忧的手。

右手轻轻拍打着她的手背。

随即从手腕上褪下一只鎏金镯子,戴在了江忘忧的手上。

还不忘说道:“瞧瞧,这手可真软啊,哪像我们,年纪大咯,皮都松垮了,人也黄了不少,同样的镯子,戴的就是比我们好看,拿着玩吧,不值钱的东西,婶子喜欢你,别跟婶子见外。”

“这,这,婶子,我不能要。”江忘忧用着求助的眼神,看着朱迎秋。

“拿着吧,你婶子说了,她是喜欢你,才给你的,你还给她,她该不高兴了,是不,秀大姐?”

朱迎秋跟严秀以姐妹相称。

两人看着相差很多。

其实朱迎秋只比她小一岁。

“是是是,还是迎秋妹妹懂我,咦,我家那小子呢,怎么转眼就不见了,迎秋妹妹,陪我去寻下我家小儿子呗。”

严秀装模作样的左右看看。

然后拉着朱迎秋往角落走。

江忘忧只好跟上。

而就在她们离开宴席时。

一个十五岁左右的男子,也从凳子上起来,跟了过去。

他的视线,一直放在几人的身上。

“捷儿,你去哪了?娘寻你老半天了。”严秀装着傻,儿子一走近,她就开口问道。

“哦,我随处转了转,朱婶好久不见啊,您还是这般年轻,话说,您家宅子可真大,弄的我都迷路了呢。”钱梁捷大大方方的对着朱迎秋说。

他这是第三次见朱迎秋了。

“哈哈,捷儿你就会忽悠我,哪里年轻哟,我都当奶奶了。”

被夸年轻,朱迎秋嘴上笑骂,其实心里都乐开花了。

她眼角的皱纹,顿时多了好几条。

“这位妹妹是?”钱梁捷这才将视线,放在江忘忧身上。

“这是我的女儿忘忧,忧儿,这是严婶的小儿子梁捷,你唤他捷哥哥便是。”

朱迎秋这才开始给二人介绍。

“梁捷哥哥。”

“忧儿妹妹。”两人一起喊道。

随后,又互相观察起来。

江忘忧今年十三岁。

钱梁捷今年十五岁。

两人只差了两岁,很是合适。

钱梁捷容貌虽说不帅,但是也不丑。

就是普普通通的人,偏瘦,不太高,也就比江忘忧高小半个头。

来之前,钱梁捷就知道今天要相看姑娘。

原本还不太抱期待。

直到知县大人亲自登门,又被江宅的豪华震惊住。

再看到江忘忧上佳的容貌。

他顿时心跳加速。

一旁的朱迎秋,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

“你们二人年岁相近,想必玩得来,去吧,到一进院的庭院里转转吧,那里清净,刚好金桂还开着,去闻闻香不香,泉儿,你与小姐一道。”

朱迎秋想给两人创造机会。

但是孤男寡女使不得。

便让江忘忧的贴身丫鬟泉儿一并跟上。

三人朝着一进院子走去。

身后的严秀跟朱迎秋眼神火热的目送着。

“忘忧明年就该十四了吧?快了快了,马上就到年底了,这日子过得快呀。”严秀与朱迎秋坐在铺着垫子的石凳上。

闲聊着。

“是啊,明年就十四了,不过,我家疼忧儿,舍不得她这么早成亲,少说也要等到十五再定下,况且,我们家不想她外嫁,只考虑招婿。”

朱迎秋透露了口风。

然而,严秀的笑脸,一下子僵硬在脸上。

“什么?招婿?你家又不是没儿子,为何要招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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