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明朗,没有往日的清冷,反而多了一丝喜悦。

“没有呀,都是小虾米,谁敢惹我呀,我可是三山学堂山长的干孙女,也是知县大人的干女儿!更是举人老爷的干妹妹!我厉害着呢!”江福宝昂首挺胸,炫耀着。

这话,正是旁人挂在嘴上的,被她亲口说出来,反而多了一丝的搞笑。

“哈哈哈,不咎,你还不赶紧考个进士回来,这小丫头怪是会攀附呢,可惜,你哥哥我不争气,没法让你攀一攀了。”别看孔明学一脸的伤心。

其实他内心毫无波澜。

他自知与孟不咎完全不能比。

能在三旬前,考中秀才,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

毕竟他的亲爹连大字都不识多少呢。

“那明学哥哥也得加油啊,我还是想抱你的大腿的。”江福宝踮起脚,本想拍一拍他的肩膀,然而,根本够不着。

只能退而求其次,拍他的胳膊。

“必须的,今年考不中,三年后再考,早晚得给咱福宝考个举人回来,到时候让你好好炫耀,同吉,你也是,咱俩一块中,福宝就有三个举人哥哥了,对了,还有同木。

这小子自从成亲,懒散的很,明年必须催他考上秀才,得跟我一起努力,不然单单我跟同吉去参加秋闱,多孤单啊。”

在家带娃的奶爹江同木不知道,孔明学的魔爪即将伸向他。

“哥,没关系啦,今年考不中,三年后你还是一条好汉!”江福宝见亲大哥的情绪不高。

赶忙安慰他。

“没事的福宝,我心里知道,我就是懊恼答偏了,倘若没偏,兴许又能挂在末榜。”

早知自己不会中,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可差点就中了,江同吉反而崩溃。

过去了许久,他虽然走出来了,可听见孔明学提起三年后,他又一次想到难过事了。

“哎呀,不中就不中嘛,挂在末尾多难看啊,咱们要中,就次次中头名!到时候哥哥你给我考个状元郎或者探花郎回来,那才得意呢,我定逢人就说,我是状元郎探花郎的妹妹!”

听到妹妹的话,江同吉都无语了。

“妹,你真看得起我。”还状元探花呢,他先能考中举人再说吧。

倒是孟不咎还能拼一拼。

这次,他排名靠前,来年的春闱只要不出意外,定能榜上有名。

“福宝怎的漏掉榜眼?”孔明学疑惑道。

再怎么着,榜眼也是第二名。

不比探花强?

“明学哥哥,你真笨,探花郎都是俊俏的小郎君啊,哈哈哈,状元最聪明,探花最帅,我自然要当最帅最聪明的状元郎和探花郎妹妹,那说出来才有面子呢。”

江福宝嘿嘿一笑。

显得有些猥琐。

“你这丫头,年纪不大,倒是好色的很,得亏不是男子,不然定是登徒子。”孔明学无奈的瞥了她一眼。

而被他们忽略的沈鹤迟站在门口一言不发,他看着江福宝,眼神从未移开。

“恭喜沈公子了。”江福宝感受到这股灼热的视线,她与沈鹤迟对视,轻轻一笑,祝贺着。

“福宝不用这么见外,就叫我鹤迟哥哥就好,咱们自幼相识,你,你也可以抱我的大腿。”最后一句话,是无声的。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说了什么。

虽然不知道抱大腿是什么意思,可能让福宝妹妹挂在嘴上的,一定是好话。

“行了,咱先回去吧,身上都臭了,回去洗个澡,明个我再去江宅看看江爷爷和奶奶。”孔明学不想看到沈鹤迟跟江福宝说话,哪怕几月的相处,他们的关系也没变好,只见他插了句嘴。

四人离开了。

方才刚进城门,马车就停在了医馆。

他们还没回家呢,以至于沈鹤迟也在这里。

“二丫,去跟二姐说一声,今晚早些关门,哥哥回来了,阿奶肯定也会早早的回家,明天晚上亦是如此,明学哥哥跟不咎哥哥肯定要来吃饭,让二姐明早备好食材,我跟二姐一起做栗子蛋糕给哥哥们尝尝。”

目送他们离开。

江福宝对着身旁的潘二丫吩咐道。

“好嘞,奴婢这就去。”潘二丫特别喜欢二小姐和四小姐做的蛋糕,上次吃完,一直想到现在。

小姐只要做,肯定会给下人吃一点,她又能尝到了。

想到家里已经飘着饭香味,江福宝急的来回踱步。

像社畜等待下班的最后十分钟一样。

简直度秒如年。

然而,就在她即将关铺子的时候,一辆牛车停在医馆门口。

“福宝小姐,求求你,救救我二哥吧,他,他被野猪撞到山下了,还伤到了腰,流了好多好多的血,而且动弹不得了。”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到江福宝的耳朵里,一抬头,是熟人。

老陈头的孙女陈红霞。

只见她双手都是血,看着极为可怖。

“小姐。”驾牛车的是江程,他与老陈头一起,把陈田丰抬了下来。

要不是知道他是陈田丰,江福宝根本认不出来。

只因他浑身是血,脸上还嚯了一个大口子。

看来陈红霞手上沾染的血就是他的。

“快,把他放到床上。”情况紧急,攸关性命的时刻,江福宝也顾不上回家团圆了。

更何况江家与陈家很是熟络,先前大伯娘惹出那乌龙事,还一直愧对于陈红霞,江福宝自然要帮。

她赶忙取出银针。

陈田丰嘴唇毫无血色,脸色也苍白无比,已经失血过多昏迷了。

必须马上止血。

来不及诊脉,江福宝先在他的几处穴位上扎上针。

“不流血了,不流了。”江程喊道。

陈田丰的腰背以及脸上和胳膊都有伤口,银针立马发挥了作用。

血已经不再往外渗。

精湛的医术震惊到在一旁焦急等待的陈红霞,也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一颗种子。

“伤口缝合好就没什么事了,可惜,伤到了腰,就算医好,恐怕腰部以下也会毫无知觉。”江福宝诊完脉,又看了看伤处,才表情凝重的开口。

“什么?福宝,你的意思是,我孙子就这么瘫了?治不好了?”老陈头踉跄着后退两步,差点摔在地上,幸好江程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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