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请问,我如何了?我儿子还好吗?他没事吧?我要不要喝催产药?最近我肚子总是疼得慌,越来越疼,明明吃的多,却越发的瘦,会不会孩子长得太大了?”

有过三次生娃经验的妇人,以为补过了头,影响到她儿子了。

便想着要不要喝催产药,毕竟已经过了九个月,要是孩子太大生不出来的话,很有可能一尸两命。

她摸着肚子,声音虚弱的问道。

“你没有怀孕,你肚子里的,是肿物,暂时不知道是虚块还是实块,要是虚块,就好治些,可若是实块,哎,那就没法子了,所以,我奉劝你赶紧治,否则......”

没有按压检查,江福宝无法轻易下定论,但是她肯定。

徒弟陈红霞没有诊错脉。

且妇人肚里的囊肿,若不及时治,寿命最多还有半年。

她身体的养分,几乎被肚中的囊肿吸完了。

不然也不至于瘦成这样,还如此虚弱。

“什么,你说肿物?什么肿物?哪来的肿物?这是我儿子!你在胡说什么?我明明已经怀胎九月了,我的儿子还有一月就要生出来了,你分明是胡说!”

“还神医呢,怎的连喜脉都把不出来,我们不看了,娘子,我们走,为夫带你去别家医馆,什么神医,不过如此,你们放开我,我要走。”

夫妻俩一个比一个激动。

壮汉不敢胡乱骂江福宝,他挣脱出来后,就牵着妇人的手离开了仁爱医馆。

随后去了斜对面的医馆,但是再出来时,他脸色白的像纸一样,也不扶着他娘子了,妇人跟在他后面哭哭啼啼。

“怎么可能,都是庸医,庸医!我不信,我儿子明明马上就要出来了,走,我们去其他家看看。”

壮汉诊钱都没给,以至于第二家医馆的大夫对着他们的身后骂骂咧咧。

还朝着门外吐了口痰。

“我呸!大白天的真是晦气,说了不是喜脉,偏偏不信,想儿子想魔怔了吧,不给我诊钱是吧,待会别求到我这来!等会你们跪着求老夫,老夫也不给你治!遭瘟的玩意,看不起病就别来!呸!”

壮汉去的第三家医馆恰好是江福宝三徒弟开的王氏医馆。

王煦茂的诊断跟江福宝一模一样。

在江福宝这里学了那么久,他的医术早就进步了许多。

连着三家都是相同的诊断,夫妻俩彻底绝望了。

壮汉甚至都没管他的娘子,自顾自的跌跌撞撞朝家跑去。

妇人则是扶着肚子,脸色苍白的跟在后面艰难的走着。

还差点被路过的行人撞倒。

那人见她肚子如此大,吓得急忙扶住她,都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了。

“你小心点,看着路,得亏是我,不然你摔了岂不出事?”

“喂,跟你说话呢,真是个怪人,挺着这么大的肚子,还在街上乱走,家里人都不管的吗?”

见妇人不理他,男人皱着眉快步离开了,生怕妇人讹上他。

“师父,他们走了,我看他们的样子估计是信了,不过这男的,一看我就知道,他不会给他娘子治的,哎,真是嫁错人咯。”陈红霞一直站在门口打探着。

见两人先后离开巷子,她才进去站到江福宝身旁。

嘴里感叹着男人的绝情,又有些同情那个妇人。

“世上那么多人,咱们救的过来吗?若她回来找我治,我会帮她,她若不来,那这就是她的命,得她自己受着。”

江福宝知道,多说无用。

瞧方才这两人固执的模样,她就懒得再去劝说。

治不治的,全看他们自己。

好言难劝,想死鬼哦。

就这么过去了一个多月,初冬来临。

后院树上只剩下零星几片枯黄的叶子。

就像秃子的头顶仅剩的三根头发一样倔强。

因为天冷了许多,所以江福宝的衣服又变厚了一些。

这个季节,是医馆最忙的时候,每天都有染了风寒的。

忙活了一上午,下午总算能休息会了,她就在后院跟小徒弟们围着炉子烤土豆和板栗吃。

又暖和又有趣。

孩子们的天性就是喜欢玩,改变不了的,怕他们一直读医书会疲倦,烦躁以至于厌学。

江福宝每天都会带着他们活动活动,昨天是在院子里玩套圈,套的最多的人,奖励一块奶糖,前天是玩躲猫猫,今天就是围炉烤火了。

土豆和板栗吃多了,有些渴得慌。

江福宝还在这几个炉子上,放了三个煮茶的壶,烧烫后,她把发酵过的茶与红糖炒热,然后倒入牛奶,又加了几个红枣再次煮沸。

“来,你们把昨天我教给你们的东西,背给我听,背完就能喝了。”

一篇文背完都不到一刻钟。

刚好能打发时间。

孩子们嘴馋,为了能喝到奶茶,肯定绞尽脑汁也要背出来。

果然,最笨的几个小徒弟也都磕磕绊绊的背出来了。

用时也确实不超过一刻钟。

江福宝亲自给他们倒奶茶,每人一杯,还冒着热气呢。

奶香混着茶的清香扑鼻而来,还没喝,就要甜醉了。

“来来来,有葱油饼吃,二小姐刚做好的,正热乎着呢,大家都有份,一人一块。”奶茶还没喝到嘴里,两个厨娘就端着竹子编成的托盘出来了。

上面叠放着许多葱油饼,香的不行。

“好耶,有葱油饼吃咯。”孩子们高兴的摇头晃脑。

却没人上去争抢,都捧着杯子排队等着发饼。

十分乖巧。

连江福宝都分到一块。

咸与甜,堪称永动机。

喝一口吃一口,爽到爆。

还是她二姐会做东西。

当真是天生的厨子,简单的葱油饼,都做的如此好吃,外酥里软,甚至一扯还拉丝,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千层饼呢。

吃饱喝饱的江福宝,休息了一会,就去前头准备坐诊了,孩子们则是继续坐在后院看医书。

朗朗的读书声传到前头,江福宝满意的坐下来。

她从来都不是严师,对于徒弟们,她讲究的是该玩玩,该学学。

两不耽误。

连着接了三个病人,江福宝端起茶杯,喝了口热茶,润润干燥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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