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宁没有再过多为难,叶落虹心中也暗暗松了口气,他拱手接过长剑道:“江兄此恩,在下定铭记于心。”
说完之后,他便用手撑着地板,支起身子来,一刻也不敢多留。
即使经过一番长跪,双腿早已酸软无力,他仍旧咬紧牙关,笨拙地朝着擂台下方走去。
这擂台,真他娘的是个烧钱之地,多几个嘴就把自己好几年积累下来的财富也烧没了。
幸好江宁没有过多为难,不然九族都得烧得差不多……
随着这番思绪在叶落虹心中浮现,对江宁的不满和怨气似乎也随之烟消云散了许多。
他想到,虽然自己花费了一千五百金元,但换来的是这样一把卓越非凡的长剑。
这剑甚至能轻而易举地断开自己珍贵的透龙宝剑,其锐不可当,显然是物超所值。
更进一步想来,这把长剑不仅仅是物质上的珍宝,它还是陛下的恩赐。
这等玄阶上品的长剑,哪怕是王侯将相,也鲜有能够将其当做配剑。
今天江宁能够给自己这样的优惠,减免一千五百金元,无疑也是在暗示着叶家与陛下之间的某种微妙关系。
这一切仿佛预示着,如果将来叶家遭遇困难,陛下或许会伸出援手,助叶家度过难关。
“做人留一线,知晓提早结交势力,这江宁确实有些本事,不愧是伴在君主身边的人……”
叶落虹心中暗自评价,随即轻轻点头,携剑消失在人群中。
他拿着外门弟子的腰牌,向着其他主峰进发,进行外门弟子的报道。
“呼呼——”
随着一阵破空之声,储物戒指划出一道亮丽的轨迹,在半空中发出细微的滋滋声响,随后稳稳落入赵明台的掌心。
他捕捉到叶落虹那眼神之中的敬意之后,不再继续把玩那枚戒指,微微颔首,评价道:“这师弟,不说前途,起码‘钱途’无量了……”
没错,赵明台口中说的,不是灰袍少年之类的代称,而是师弟!
这是何等待遇?
他赵明台的身份,乃是如今天风圣地掌门署道山的嫡传弟子,且是唯一亲传弟子。
就算是天风圣地内门弟子,也只能对其俯首,称他为师兄;至于
让他主动称之为师弟的……至今还没有过——
经历了方才擂台之上的一战之后,他赵明台的心中已经彻底认定——江宁,就是他要寻找的大兴之子!
赵明台曾以为,江宁的才华仅限于对剑道的深刻理解,即便作为大兴之子,亦需历经磨砺方能显露锋芒。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江宁不仅剑法高超还擅长稳固人心!
仅仅靠着一把普通的铁剑,就能够赚取千万银元,还将不可一世的第五富商公子叶落虹给治的服服帖帖。
在这强者为尊的乱世之中,这等难得的领袖品质,在天风圣地的确也有不少先贤能够达到,不过大都是在岁月积累之中沉淀而来。
在这弱冠之年,能够与之比拟风采的,也就仅有天罡老祖和祖师爷了——
一剑光寒三千道,袖口挥落百万金!
钱途,前途,皆无量矣——
“这货确实挺二的……叶落虹不会真以为,江宁是那女帝的状元?”
书南柳眉不自主地扬起,她的瞳孔微微扩张,闪过了一抹错愕。
一千五百金元,这个数字哪怕是对于一些王朝的富商来说,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他们叶家的确是丹凤王朝第五富商,根基深厚,拥有天材地宝数数不胜数。
不过,他叶落虹并不能代表叶家。他这种大族公子,在家族之中的主要收入来源都是月俸,根本在家族之中的贡献所得。
这一千五百金元,估计是叶落虹这十来年来积累的全部月俸和奖金了,全部给予了江宁,直接大出血——
他叶落虹既然能够达到灵丹六重,来这绝影峰顶,定然也不算平庸之辈,起码不会为了一把剑,把自己的家底全部给拖出……
而如今,他却甘愿将其献给江宁,那只有一个可能,叶落虹真把江宁当成女帝男宠了。
只有这样,才能够将为自己的出言不逊而买单,保住他九族的人头。
想到这里,书南的双眸之中,再度闪过了一丝惊羡之意,
这倒不是他羡慕叶落虹伸手之间,并能够取出那百万银元,对于她来说,那百万银元,根本不及江宁挥剑那一瞬间分毫。
回想起方才的种种,确实太过惊骇!
江宁长剑一抖,剑意随之涌动,哪怕是长剑本事的性质,也为之提升!
这一瞬间的英姿,又岂止百万金——
百里之外,云层深处,
天地之间似乎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静谧。
突然,一道身影在云海中划落,正是镇教长老赵玄清。
他目光如炬,神情专注,猛地一蹬脚下的虚空,
顷刻间,周围的云朵如同被巨力冲击般,四散而开,犹如银花绽放,蔚为壮观。
这一脚之力,仿佛连天地都为之震动。
然而,赵玄清似乎忘记了自己还悬在半空中,那猛然一蹬带来的灵气紊乱,瞬间让他的身体失去了平衡。
他的身形如断线的风筝一般,急速向下坠落。
“呼呼——”
在那一刻,风声在他耳边呼啸,云层迅速从他身旁掠过,仿佛在嘲笑他的短暂失控。
赵玄清的心中闪过一丝错愕,但更多的却是冷静应对。
他是天风圣地的镇教长老,经历过无数风浪,眼前的危机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对他来说,十多米的坠落虽然瞬间失重,但对于他来说挥手可止。
“定!”
赵玄清沉声一喝,双臂微微一展,身形迅速稳住。
然而,尽管他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平衡,他的衣袍仍在那骤然的反作用力下飘舞鼓动,仿佛要挣脱束缚般向上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