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说自己已经去了北库草原,要歼灭所有胡马,这可能吗?
实在是太过于拙劣的借口了!
整座北库草原上,可不止那八万胡马,若是能歼灭胡马,自己早已经派人前去了!
他秦泽拿歼灭胡马当借口,不肯回京师,这一招实在是想的好啊!
看来他早已经有所预料,这才会差信过来。
金风鸾一双风眸,此刻尖锐的如同刀子一般,她冷声道:
“是吗?他好大的气魄,要打下整座北库草原。”
听到这话,黄龙立刻会意,紧跟着道:
“陛下!微臣以为,镇北王此番举止,实在是好高骛远,这北库草原胡马众多,他如何能将其全部歼灭?”
“即便是立下大功,那也不能如此恣意妄为,若是不幸折在胡马手中,那岂不是让我大乾威风尽失?”
“微臣以为,应当立刻调镇北王入京复命才是, 北胡之患,绝非一时便可解决,日后可慢慢除之!”
“如今他携兵入北库草原,未得到陛下授命,莫不是拥兵自重,有谋....”
话未说完,张励脸色涨红,想到密信中的内容,再结合现在黄龙这般言论,张励的怒火喷薄而出,他大声道:
“陛下!臣有三问!”
这突然提高的音量,立刻让朝中众臣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金风鸾柳眉一颦,她知道张励作为吏部尚书,为人刚正不阿,忠心耿耿。
虽然有时说的话与自己相悖,但这吏部被他治理的井井有条,乃是一位有真才实学的能臣,也是先帝留下的重臣。
此刻见他面色激动,心中叹息一声,开口道:
“说吧。”
张励这次不同以往,他昂首阔步走出,环视众人,而后目光落在黄龙身上,接着振声道:
“数年来,胡马无数次骚扰边关,抢掠百姓,北凉本就贫瘠,又遭胡马洗劫,百姓苦不堪言,历年来人口越来越少。
镇北王带兵杀入北库草原,誓要歼灭所有胡马,此乃众盼所归,民心所向!
我这一问,便是问诸位,久居庙堂之高,可还知百姓疾苦?”
虽是问所有人,但张励的目光却牢牢锁定在黄龙身上。
面对这满含怒火的目光,黄龙脸色一变,额头已经沁出了冷汗,如坐针毡。
但不待他有所反应,便听张励接着道:
“镇北王收到圣旨的次日,没有丝毫的耽搁,便一路疾行赶赴虎戎关,而后便以雷霆手段歼灭胡马兵!”
“但诸位可知——”
说到这里,张励放缓了声调,而后大喝一声道:
“安置在拒北川的镇北王府,在秦将军离开的次日夜间,便遭到胡马兵的袭击!”
“若不是拒北川乃一天险之地,加上尚有少量兵马护卫,镇北王一家老小,那日夜间便要命丧胡马之手!”
“而那石峰城的百姓们,必然要遭受胡马屠杀!”
“镇北王呕心沥血,带领将士们保家卫国,却有奸人勾结胡马,意图谋害!”
“我这第二问,便是问究竟是何人在背后暗使阴谋,勾结胡马,是要引狼入室不成!”
这一番话说出来,人皆肃然。
众大臣只知秦泽在边关歼灭北胡八万兵马,但于其中详情尚且不知。
如今听到张励这番话,心中顿时了然,而张励的目光一直是看着黄龙的,明显是意有所指,因此此刻所有人都看向了黄龙。
黄龙此刻已然是汗如雨下,一张脸一会红一会白。
他怒向张励喝道:“张尚书!你看我干什么,难道你说的这个人是我?无凭无故你可不要含血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