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简安和陆早早刚坐上飞机的时候,贺风就给她发送消息说他们两个已经到达目的地了,此刻正躺在床上,还又附带一张照片,李简安已经懒得回他。

等到达地方坐上学校安排的大巴去望酒店的时候,李简安才突然想起来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酒店住宿不是需要抽签吗?贺风那小子怎么就率先住上了。”

问了一嘴才得知贺风沾着谢洄年的光已经升级成了顶楼的总统套房。

“……”李简安无语了半晌,又重新调整心情,开开心心地吃起了小零食。

准备的房间是够用的,只有少数人需要跟同伴一起住双人房,李简安对这点毫不在意,问过陆早早的意见,跟老师主动提出要住双人房的请求,大家对这点倒没什么争议,房间很快就被抽签瓜分完毕。

陆早早和李简安两个人拿着房卡上楼,酒店很大,装修陈设得都很好,空气里有那种浓郁的酒店熏香的味道。把房卡插进卡槽,门被打开,灯也随之亮起,李简安连行李箱都还没推进去,就率先冲进房间,倒在床上,把脸埋进枕头中。

陆早早帮她把行李箱推进去,把两个人的行李放到合适的位置,然后坐在椅子上很安静地看着李简安在床上滚来滚去,不过由于是双人床,可供施展的空间并不大,一个没注意,“扑通”一声翻到地上去。

陆早早眼疾手快冲到她旁边,一把把李简安捞起来,李简安还揉了揉屁股,继续乐呵呵地冲她傻笑。

“终于又出来玩了,耶耶耶,好激动,好兴奋。”

“是游学。”

“跟玩有区别吗?反正我来就是为了玩的。”李简安耸耸肩,很不以为然地摆摆手,“还真能指望我从中学到什么吗?简直是异想天开哇。”

“嗯,你说得好像也是。”

说完就把房间的电视机打开,调换自己喜欢的综艺,把买的零食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躺在床上翘起二郎腿看边看吃,陆早早在一边有点好笑又宠溺地开始给两人整理行李。

时间已经接近傍晚,酒店会提供吃食,但大部分同学还是选择出去吃。

贺风在客厅里闷头打了一下午游戏,准备去酒店的泳池游个泳,然后再吃个晚饭,谢洄年在主卧不知道在弄什么东西,中途好像还打了个电话,说得好像是法语还是什么其他的语音,总之叽叽喳喳一通,贺风一个字没听懂。

敲了敲门,谢洄年把门打开,“怎么了?”

“去不去游泳?”

“不去,还有些事情。”

“哦,那我先去了。”贺风啧了一声,十分不赞同他的做法,“你别老闷在房间里,在医院还没住够啊,有空多出去走走,不然人都要发霉了。”

“啪”一声,谢洄年直接把门关上了,一阵风刮到贺风脸上。

“……”

打开房间门出去没走几步,不远处也传来一声房门被关上的声响,因为走廊上都铺了厚实的地垫,所以走路声音被遮盖得格外轻,贺风下意识回头望了一眼,是陆清婉。

贺风不得不再次感叹陆家的基因,陆清婉的长相确实是普通人见到就会过目不忘的类型,整个人的气质都像是春日里的百合花,或者夏日里被露水覆盖的莲,总之气质看上去是非常干净纯洁的那种小女孩,眉眼像是江南多情的雨浸润出来的温婉。

走廊上就他们两个人,陆清婉很显然也看到了贺风的存在。

但是对方就那么直直地往前走过去,很正常,贺风跟她压根就不算是认识的关系,当没看见就是一般人处理问题的态度和方式。

只不过贺风在这一刻深切怀疑传闻中温柔和煦的陆清婉好像跟真实的她有一些偏差,总之陆清婉看人的时候目光很冷,是那种不加掩饰的冰冷和漠然,没有一点温情。

脑海里又莫名其妙浮现出之前林昭在生日宴会上冷笑着说这一家子人都假模假样、虚与委蛇的样子,顿时抖了抖身躯,胳膊上冒出一小片鸡皮疙瘩。

贺风有些烦躁地挠了挠脑袋,哎呦我去,怎么老是莫名其妙想起林昭,神经病啊。

进入电梯,按下四十七层,泳池做了半清场处理,而且这个点本来也没什么人。

贺风换上泳裤,直溜溜地跳进水里,来回游了十几圈之后感觉体力终于被消耗了大半,从水面往上直窜,抬起手抹了一把眼睛上的水,晃了晃脑袋,把头发上湿漉漉的水珠甩出去。

歇息几秒钟之后,又准备继续重复这个动作,下一秒,一条宽大的白色毛巾迎面罩在他脸上。

贺风把毛巾扯下来,双手搭在池岸上轻轻一撑跃上去,一边擦头发一边找个位置坐下来,“你不是说你不来吗?”

“刚刚有事。”

“啥事啊?这么忙。”贺风终于把头发擦个半干,随手把毛巾搭在肩膀上,两条长腿往躺椅上一伸,“跟你的医生谈论你的病情啊?还是什么股票基金程序代码啥的?”

贺风一说话就有让人想要一巴掌拍死他的冲动,但幸好谢洄年这么多年已经习惯,只是淡淡地回应,“不是,之前委托法国里昂那边的珠宝设计师和工匠给我打造两条项链,刚刚在敲定一些部分最后的细节。”

之前选择钻石的就花费了一些功夫,最后还是选择了D级别的淡彩蓝,纯净度也是最高的FL,几乎看不见一点杂质,用来制作最中间那轮明月是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哦。”贺风打了哈欠,没什么所谓地应了一声,叫来一旁的服务生给他端点酒来,朗姆酒或者龙舌兰都行,总之不要金酒或者气泡水之类口感稍甜的就行。

等待的过程中又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在躺椅上猛然翻了个身,瞪大眼睛望着谢洄年。

“不是,你突然要打造项链干嘛,一条就算了还两条,在奢侈品专柜里随便挑选一条不行么,实在不行上拍卖行拍卖一条,怎么还专门花费这种时间和精力,送给谁的?”

“一条送给蒋女士。”

“那还有一条呢?”

谢洄年看了他几秒,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然后慢慢凑近贺风的耳朵,用不轻不重的语气说。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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