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苏燃猜不透，他为什么会对她说对不起，她想再继续追问，沈衍已经转身。
只是那背影，苏燃都能感觉到他的愧疚与自责。
“沈大哥……”苏燃低低的叫了一声。
那声音传进沈衍耳里，心里的愧疚来得越发浓烈，可他不敢停下脚步，不敢面对她。
更是不敢告诉她，那天晚上她的“车祸”意外，徐晚参与其中。
想到这次回海城发生的事，沈衍眼底一抹黯然。
直到沈衍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苏燃依旧站在原地。
这次回海城，发生了什么？
很显然，沈衍不愿提起。
她想追问，可有些事，她的身份不便牵扯太多
或许只有，等沈衍慢慢消化，直到愿意提起……
苏燃叹了口气。
将爷爷的礼服拿回房间放好后，她接到了叶霆深的电话。
苏燃接通电话，电话那端传来的是女人嘶哑的声音“燃燃……”
苏燃一愣，反应过来。
“阿妍？”
“哥哥，你看，燃燃一下就认出了我的声音，燃燃，我和哥哥在医院外面等你。”阿妍声音欢快。
可那一声“一下就认出了我的声音”却让坐在驾驶位置的叶霆深眼含心疼。
“你们在医院外等我？”苏燃有些诧异，“有……什么事吗？”
“你先出来吧，出来我再告诉你。”
阿妍说完，没待苏燃反应过来，就已挂断了电话。
苏燃盯着手机，眉心微皱。
眼下这情形，她是不得不出去一趟了。
到了医院外，苏燃远远就看见了叶霆深的车，她走过去时，副驾上的阿妍立即下车迎了上来。
“燃燃，快，快上车。”阿妍拉开后座车门。
可似突然意识到什么，她满脸歉意，“燃燃，我坐哥哥身边，你不介意吧？”
“……”
苏燃愣了愣，扯了扯嘴角，“不介意。”
“燃燃果然随和，燃燃，你可不知道，刚才一路上，哥哥一直都在夸你，说你好，让人喜欢。”阿妍坐回副驾驶，娇嗔的看了叶霆深一眼。
意识到什么，她又突的催促，“哥哥，开车啊。”
开车？
“要去哪儿？”苏燃透过后视镜，看向叶霆深。
她本是等着叶霆深给她答案，可叶霆深还没开口，阿妍先一步道，“啊，我忘记了，燃燃，我以为你是住在叶宅的，可听哥哥说，你最近因为某些原因，都住在这里，我以为晚上就能看到你，却没想到……”
“我就是随意一说想你，哥哥就说来接你一起回叶宅，燃燃，没有征求你的同意，你不会生气吧？”
“哥哥说你很好说话，所以我就……”
“燃燃，我们一起回叶宅好吗？”
阿妍满脸期待，眼神已经是近乎哀求了。
苏燃：“……”
不知为何，她竟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脑中竟不由想起了萧云臻的话。
茶味儿……
可下一瞬，苏燃心中不由自嘲的笑了笑，她不想妄自给人贴标签，可眼下，她好像不答应回叶宅，会伤了阿妍的心了。
毕竟是爷爷的孙女，苏燃不忍心。
“燃燃，回去一趟吧。”
许是许久没有等到苏燃的回答，叶霆深开口劝说。
透过后视镜，二人视线交汇。
“好。”
苏燃微笑着答应了。
阿妍脸上笑容绽放，似乎难掩兴奋，“太好了！”
可顷刻间，她仿佛就有些失落，“燃燃果然还是听哥哥的话，不过没关系，等我和燃燃相处久了，也会成为最好的姐妹！”
她言语之间，仿佛对苏燃充满了喜欢。
她的热情，让苏燃不由审视自己，自己对阿妍的感觉是不是太淡了？
是因为阿妍和傅靳寒青梅竹马？
还是因为在傅家老宅，傅靳寒的房间里看到的那张照片？
苏燃暗吸了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热情起来。
一路上，阿妍格外健谈，直到进了叶宅，阿妍却变得沉默。
她看着宅子里的各色建筑，每经过一处，她都刻意驻足。
这是……阿妍长大的地方！
在叶霆深和苏燃看来，这里有着她的回忆，这么多年后回来，她自然感触颇深。
“阿妍，你回来了，从今之后，就好好住在这里，爷爷在天之灵看见了也会高兴的。”叶霆深拉着阿妍的手，柔声安慰。
“嗯，我回来了。”阿妍点头，可谁也不知道，她更想说的是：我来了！
“大少爷，燃燃小姐，你们回来了。”管家从屋子里迎出来。
他正诧异今天燃燃小姐怎么回宅子了，看到他们二人身旁的另外一人，管家当即愣在原地。
他看着那张脸，以为自己眼睛花了，甚至还擦了擦眼。
再定睛看时，那张脸依旧没变。
可即便如此，管家依旧不敢相信。
直到阿妍开口叫他，“管家爷爷，我是阿妍啊，我回来了。”
“阿……阿妍……”管家咽了一下口水，激动的上前，再次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人，直到确定，他面前站着的人，真的是阿妍。
管家眼里冒出了泪花，“大……大小姐，你回来了，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老爷他……”
“爷爷他……”阿妍自责，“我是该早点回来的，可是我……”
她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而管家察觉到她声音的异常，“大小姐，你的声音……”
“我……当年伤到了嗓子，所以……管家爷爷，会不会很难听？”阿妍自嘲的笑笑。
那笑容在人看来，却更惹人怜惜。
“阿妍……”叶霆深握住她的手。
管家亦是意识到什么，不再追问，“大小姐这些年必是受了不少苦，不过还好，您回来了，就算老爷不在了，你也还有大少爷，还有我们。”
“是啊，我还有哥哥，还有你们，现在还多了一个燃燃，我很幸运了。”阿妍的笑容乐观又开朗。
仿佛就算伤了嗓子，就算这些年经历磨难，都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丝毫不好的痕迹。
她依旧乐观开朗，明媚照人。
管家欣慰不已，“大小姐，你的房间这些年依旧空着，我时常让人打扫，今晚你就住您原来的房间，正好，燃燃小姐的房间，就在你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