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妍满脸都是对苏燃的关心,叶霆深看在眼里,心里十分满足。
他不想让阿妍担心,于是安抚道,“不管燃燃她得罪了什么人,叶家都不会让任何人伤她。”
阿妍笑容微僵,只是一瞬又恢复如常,快得让人无法察觉。
她扬起笑脸,“哥哥,若是我得罪了人,你也会不让任何人伤我吗?”
“那是当然,你和燃燃都是我最亲的人,我穷尽一生,都要护你们两周全。”叶霆深语气坚定。
手上,电话还未挂断。
电话那端传来催促声,“叶大少……”
叶霆深皱眉,安抚的看了阿妍一眼,转身走出了大厅。
直到那身影消失在视线里,阿妍依旧站在原地,看着落地窗外,眸光晦暗不明。
她确定,叶霆深这次出去,是为了昨天舟山的事。
可是……
“穷尽一生都要护我们周全?可若是苏燃和我之间,只能有一人存在,你会护着谁?”
阿妍一声冷笑。
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她近乎喃喃的声音,传到二楼,几乎听不见声音。
可阴影里的叶思妍,看着楼下阿妍的身影,那种怪异感在心中越发强烈。
这个阿妍……
到底是谁?
自在舟山察觉她的异常,叶思妍就暗暗留意着阿妍的一举一动,她越发认定,这个顶着阿妍的脸的人,她曾经是认识的。
可到底是谁呢?
叶思妍想了许久,依旧找不到答案。
思绪间,楼下的阿妍有了动作,叶思妍立即收回神思,悄然退回了房间。
医院里。
结束了和叶霆深的通话,傅靳寒的脸色越发深沉。
刚才那没挂断的电话,将叶霆深和阿妍的对话,都传进了他的耳里。
傅靳寒精明的眸中一抹轻笑。
“爷,您将萧家长辈出面见证萧先生认妹妹的事告诉叶大少,只怕叶大少心里不会好受。”
齐峰站在一旁。
直觉告诉他,爷不会无缘无故将这消息透露给叶大少。
除非,另有目的。
而那目的,齐峰猜不透。
回想起这件事,爷似乎是故意激将,促使萧云臻请来萧家长辈,甚至曾经希望,亦或者是猜到,来的会是萧云臻的叔叔。
而萧云臻的叔叔……
对于那位曾经叱咤海外华人圈的传奇人物,齐峰有所耳闻。
在萧云臻接手萧家事业之前,是他那位叔叔将萧家,将凌天集团推上了顶峰,可那人却极其低调。
多是听其传闻,少见其人。
“不就是要让他不好受吗?”傅靳寒挑眉一笑。
齐峰收回神思,看到傅靳寒的神情,“爷是故意要给叶大少添堵?可是……爷不是这样的人啊!”
齐峰口中喃喃。
傅靳寒没有理会齐峰。
他可没那么幼稚,单纯的给叶霆深添堵。
他不过是要刺激叶霆深,推他一把,至于目的和结果……
傅靳寒眼底一抹幽深,吩咐齐峰:
“傅家和凌天集团是合作伙伴,萧家这样的大事,傅家应该到场祝贺,听说萧家长辈喜欢书法,算了,将萧家长辈这个喜好透露给老太太,她来操心送什么礼物吧。”
傅靳寒捏了捏鼻梁,似乎有些疲惫。
齐峰立即明白傅靳寒的意思。
凌天集团的萧家,商业版图虽在海外,可它的实力在京城也是人尽皆知。
所以,放出萧家长辈来了京城,并且是为了替家族认下一个“义女”的消息一传出来,瞬间惊爆了整个京城。
都知道凌天集团的萧家这一代只有萧云臻一个继承人。
一旦长辈出面,那这位“义女”,必是要成为继承人之一的。
萧家偌大的财富,即将被那“义女”触及,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在好奇,那位幸运儿到底是谁。
很快,有不久前参加了叶氏慈善拍卖会的人透露。
那个被萧云臻认作妹妹的,是一个叫“苏燃”的女孩,而她正是叶家老爷子出殡那日,那个手捧叶老爷子遗像,位置比叶大少还要重要的女孩。
无数的消息,不管是在网络媒体,还是口头相传,铺天盖地,沸沸扬扬。
傅家老宅。
书房里。
傅老太太坐在书桌前,看着书桌上的邀请函。
对于凌天集团的邀请,她十分满意。
在看到邀请函的第一时间,她就做了决定,她要亲自到场,不为别的,只为能借此机会亲自见见萧家曾经的那位传奇人物。
“管家,你说准备什么礼物好?那萧玦……喜欢什么?”傅老太太犯了难。
萧玦低调,他的喜好,怕是很难探寻。
恐怕只有他亲近的人才了解。
而萧玦亲近的人……
“老夫人,三爷身边的齐峰说,前不久萧先生在寻找一幅古董字画,还想找人临摹。”管家想起齐峰闲聊时提到的,急忙告诉傅老太太。
傅老太太急切追问:“是什么古董字画?”
管家想了想,“《兰亭集序》对,就是《兰亭集序》!好像,萧先生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原作,还找了许多当世书法大家,似乎都不太满意他们的临摹。”
傅老太太是个人精。
能让萧云臻这样费尽心思,只怕是为了重要的人。
或许,萧云臻就是在为萧玦寻找也说不定,而管家口中,这些消息都是从齐峰那里得来的……
怕是傅靳寒授意。
而他授意的目的……
傅老太太想到那副《兰亭集序》的原作,心中了然。
“曲泠今天回老宅了吗?”傅老太太敛下眉眼。
管家:“大太太今天倒是没回……”
“那打个电话,让她回一趟,就说我有事找她。”傅老太太命令道。
管家领命下去。
管家的电话打到曲泠和傅舟私宅里时,曲泠正在书房里。
昨天事情的失败,让她心里积压了一晚上的怒气与不甘。
一大早,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凌天集团萧家长辈即将见证萧云臻认妹妹的消息,她自然是看到了。
一大早,她将自己关进书房,试图通过写字来让自己静下来。
可地上散落了无数写废了的纸,她的心绪依旧无法宁静。
傅舟推开门,看到一地狼藉,面露诧异,“阿泠,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