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安听到这话,就知道她心动了。
这两年经济下沉,大公司都不好过,更何况小公司。
他知道林央对这家公司的重视程度,不得已才走这一步。
毕竟如果他一个人去京都,她们母女两人呆在沪市,他是完全不放心的。
林央问他要求。
他当然有要求,不过不能说出来,那样只会把她推得更远。
“没什么要求。”他那双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林央,而后用非常诚挚的口吻说道。
林央才不相信他呢。
她说,“你的套路太深,我从来都不是你的对手。”
周时安听到这话,不赞同道,“为什么要当我的对手,咱们可以联手阿,说不定能双赢。”
林央啧了声,不说话。
她微微垂着眼眸,看起来像是在思考什么一样。
周时安没打扰她。
就这么陪她组坐着。
不一会儿,陈姨带着知知回来了。
“爸爸妈妈,刘阿姨送了我一朵花。”
女儿兴奋的声音让林央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敛起思绪,林央微微翘起唇,笑着道,“这么好的,是什么花呀。”
知知跑着到沙发这边。
把花递给周时安,“爸爸,给你。”
林央以为她要将这花送给周时安。
其实周时安也是这么认为。
哪知道,在周时安接过花后,她却爬上沙发,凑到他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爸爸,妈妈最喜欢百合花了,你送给她。”
听到小姑娘软软的声音,周时安的眉宇间溢出笑意。
这下,他更加坚定了要把她们母女两人一起带到京都的决心。
“好。”
周时安刚应下,知知又凑过去说了一句,“等我上楼,你再给她。”
“可以,听你的。”
知知见周时安这么听话,心里乐开花了。
她从沙发上溜下来,走到林央旁边,伸手抱了抱她,“妈妈,我先上去洗澡了哦。”
林央闻言,问,“今天要不要妈妈帮你呢?”
知知摇头,“不用啦,陈奶奶这几天学了一首歌,我们说好了洗澡的时候她唱给我听的,所以等明天吧。”
看着她这副人小鬼大的样子,林央忍不住在她肉肉又白皙粉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知知也回了她一个吻。
临走的时候,她还不忘冲周时安眨了眨眼。
那样子要多调皮有多调皮。
林央看得出来,她已经从前段时间的阴影中走出来了,又恢复了活泼开朗。
想到周时安很快又要离开,她的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
虽然刚刚对他说出那样的话,但是想到不久的将来,知知又要再次承受一次分别,林央多少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不过在周时安面前,她不想把这种感受表现出来。
所以,才那样说。
就在她征征地看着知知蹦蹦跳跳的背影之际,面前突然多了一朵花。
耳边也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借花献佛,送给你。”
他的气息也跟着传了过来。
身后是他笼罩过来的影子。
林央的脊背僵硬了一瞬。
随之,她故作镇定。
低头,目光落在那朵鲜艳欲滴的花朵上。
很漂亮,清香好闻的味道霎时间萦绕在她的鼻间。
她接过。
侧眸睨了周时安一眼,说,“谢谢知知。”
听到他这么说,周时安扬唇笑着附和她,“对,谢谢知知。”
如果不是知知的提醒,他不知道林央喜欢百合花。
林央拿着花起身,朝厨房走去。
就在周时安好奇她要做什么的时候,就看到她拿了个小花瓶,将那花朵插在上面,放在饭桌的中间。
做完这个。
她跟周时安说,“你回去吧,还是跟前段时间一样,等周末再过来接知知。”
这话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坚定。
说完她便往楼梯那边走去。
周时安对着她的背影道,“好,我等会发个信息到你微信上,记得拿给知知看。”
林央没回头,只是嗯了声表示知道。
周时安站在原地,等到彻底看不到她的背影了才迈开步伐,离开。
回到家里,他无聊又睡不着。
只好把蒋聿一行人叫出来喝酒。
这叫就叫吧,他竟然最后一个到。
秦严看到他,直接起哄道,“最后到的罚酒哈,我刚刚已经在群里发了规则。”
没看微信信息的周时安还不知道什么规则。
不过倒是难得的配合。
什么都没说,就主动倒了酒,接连喝了两杯。
这个举动,让秦严满意的同时,又觉得事有蹊跷。
他眯了眯眼,踢了周时安一脚,然后八卦着问道,“又失恋了,被你看不上的前妻抛弃了?”
这话要多损有多损。
直接戳中周时安的痛处。
他抬起头,看了秦严一眼,随之漫不经心道,“有人失恋了还能厚着脸皮继续追求,不像你,连厚着脸皮的资格都没有,只能乖乖喊小婶。”
秦严,“......”
不如不嘲笑他,这反噬得太快了。
蒋聿跟陆恒两人笑得前仰后翻,说秦严活该。
招惹谁不好偏偏要招惹心情不好的周时安。
每次提起简薇,秦严都只能自动闭嘴。
包厢内,烟雾缭绕。
陆恒见周时安也在抽烟,于是问,“你不是戒了么?”
蒋聿替他回答,“他这人就是这样,失意的时候抽,得意的时候戒,变换自如。”
陆恒非常无语。
忍不住道,“在虞城的时候,就跟你说联系林央,你非不让,说什么不想后半生拖累她,这下好了吧,人家彻底伤透心,想追回来哪里那么容易。”
那件事至今,周时安都不让他们任何人说。
蒋聿也想不通他怎么偏偏在那事儿上面如此执拗。
他顺着陆恒的话说下去,“早一天跟她会说,你早一天解脱。”
周时安摇了摇头,随后低喃道,“如果她知道连最后一个亲人都背叛她的话,会承受不了的。”
哪怕林中盛给她的爱不多,但是在林央的心目中,至少他还没对她做过原则性的伤害。
从上个月开始,他就昏迷不醒,也做不了任何事情了。
所以没必要跟她说。
蒋聿撇了撇嘴,说,“这人阿,还是不要用情至深,苦了自己还不被理解。”
他话音刚落。
周时安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高熙荇。
“时安,你要的人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