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晨报的他姿态闲散,光是往那一坐,就让人挪不开眼,矜贵优雅,骨子里的贵气轻易流露。
江时白见她落座,放掉手中的晨报,点开平板上的新闻,标准的播音腔散落客厅每个角落。
许羡看了眼玻璃杯中的牛奶,刚想开口问,就被江时白截胡。
“你的牛奶是甜的。”江时白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三明治,目光沉沉。
许羡闻言喝了一口,随后夹起煎蛋,是她喜欢的半流心状态,嫩黄的蛋液不小心滴落白色瓷盘,漾开一圈涟漪。
饭吃到一半,江时白已经吃完早餐,他吃饭看着优雅,其实速度挺快,抿了口咖啡后,看向将三明治咬一半的许羡。
“你妈妈会满意我吗?”
突兀的问题让许羡低头嚼三明治的动作顿住,不可思议地撩起眼皮,眼睛直视他。
昨天她和江时白将拜访双方父母提上日程,打算今天傍晚下班去医院见她妈妈,周六去老宅见他家里人。
怪不得穿得这么正式,她意外他的重视程度。
“江先生是紧张了?”
“嗯。”江时白大方承认,没有丝毫逃避,漆黑的眼神险些烫到许羡。
他的确怕她妈妈不喜欢他。
娶了人家女儿,自然想得到长辈的认可和祝福。
许羡轻咳一声,避开他清明的眼神,“你温柔体贴,长得也不错,还有钱,我妈应该会满意。”
其实她不知道她妈妈选女婿的标准,但江时白给她的感觉还不错,她妈妈应该会喜欢。
“江太太的意思是,我很优秀?”江时白不动声色地翘嘴,随之敛平,语气散漫,听着像随口一问。
“嗯!作为女婿的话,你的确是我妈妈会喜欢的类型。”许羡喝了口牛奶,唇边多了一圈白色的奶,无意识地舔了舔。
她爸爸也十分温柔顾家,当初她妈妈聊起选爸爸做老公,最看重就是他这一点。
江时白眸色一暗,喉结滚动两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若无其事地拿起晨报又看了起来,却一个字都没有进入脑海。
吃过早餐,两人几乎开车出门要踩点上班,许羡跟着江时白来到地下车库直接懵了。
谁能告诉她昨晚一地库的车怎么只剩一辆了?还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那一辆。
“车呢?”许羡环顾四周,希冀的目光破灭。
江时白拉开副驾驶的车门,颀长的身形立在车边,唇角勾着笑,“都送去保养了。”
昨晚他让洗车行的人过来全开走保养,还是大保养,没一个星期送不回来。
许羡瞪大眼睛,忽地明白他是刻意为之,明显为了报复昨天她扔下他上班,“你故意的。”
“故意什么?我听不懂江太太说的话。”江时白装傻充愣,眼底漾着笑,恰到好处的迷茫被他拿捏到位。
“你——”许羡总不能说昨天扔下他直接跑了吧。
“再不上车,上班要迟到了。”江时白刻意抬手看了眼腕表,黑色表带包裹着冷白的腕骨,上面的仪表盘泛着冷光。
许羡被他抓住命脉,打工人的悲哀就是全勤奖一分不想失去,即便她现在不缺钱。
气呼呼坐进车里,一眼都不带看身旁开车的男人,全程低头玩手机。
江时白见状无声地勾了勾唇,怪可爱的。
这趟车许羡如坐针毡,抵达地下车库时,她特意看了眼周围,见没人赶忙从车上跳下去,马上就要迟到,她来不及跟江时白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