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喊了声宋津南,宋津南闭着眼没做任何回应。
她慌了。
伸手放在宋津南鼻子上探了下,呼吸很微弱!
“120急救车到了吗?”乔晚急声问一旁的救援队员,再次从宋津南口袋摸出手机,开启定位打开手机地图,“这边的医院医疗条件怎么样?”
“一个十八线小县城,医疗条件又能有多好!如果经济条件允许,还是联系大一点的医院吧。”
队员回了句。
乔晚的心狠狠拧到一起。
贺洁贞此时还躺在荔城的ICU中生死未卜,宋津南又要进医院!
她第一个想起姜早来。
姜家是医学世家,姜早的祖父和父亲都是医学界翘楚,肯定能帮到宋津南。
她的手机碎屏无法打开,只能用宋津南的手机拨出姜早的电话。
一连三个,都无人接听。
她编辑了条“我是乔晚,速回电话”的信息发过去。
半分钟不到,姜早的来电回拨过来。
“小早,我现在在临城一个叫昭阳的小县城。宋津南腿受了伤,帮我联系一下最近的三甲医院!”不待姜早开口,她抢先道。
“你俩都离婚了怎么又搞一起了?”姜早已经听出弦外之音,唏嘘着问,“堂堂的宋家四少怎么会让我来找医疗资源,难道宋津南伤得很严重?”
“流血过多,已经失去意识。小早,马上帮我联系医院,拜托了!对了,我手机坏了无法开机,有事打这个电话。”
乔晚心急火燎地叮嘱。
“马上发个定位,我好给你找医院。”姜早的回答果断利落。
结束通话,乔晚紧绷的心弦才缓和了一些。
她和宋津南是被起重机带出沟渠的。
五分钟不到,姜早的电话打来,说已经联系上临城市人民医院,姜爸爸也给医院的一把手打了招呼。
昭阳县医院的救护车来到之后,乔晚与做了他们沟通,自掏腰包让救护车把他们送去市医院。
对方很爽快就应了。
宋津南躺救护车上,护士给他带上心脏监护仪和吸氧面罩,乔晚紧紧握住他的手,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她不停地喊宋津南的名字,宋津南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宋津南被调成静音的手机不停闪屏,白知柔和叶笙的电话打个不停。
她心里乱糟糟的。
如果宋津南无大碍,一切好说。
如果宋津南伤势严重,像贺洁贞那样需要家属签字的时候,她该怎么办?
她只是宋津南的前妻,根本没有签字的权利!
在白知柔的来电再次响起时,她心一横,为了宋津南点了接听键。
“津南,你现在在哪里?叶笙说你和乔晚那个狐狸精在临城出车祸,坠入二十多米深的沟渠了!”
乔晚鼓起勇气,“是我。津南的腿受伤了,我们正往临城市人民医院赶。”
“只伤到腿?其他地方呢?”白知柔暴躁如雷,厉声道,“马上让津南接电话!”
“津南现在接不了电话。”她愧疚地哭起来。
“津南连电话都接不了?”白知柔的心瞬间凉了半截,“乔晚,你个狐狸精给我听好了,津南是我唯一的孩子,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会把你碎尸万段!”
乔晚一手攥着手机,一手紧紧握住宋津南的手掌,泪如雨下。
宋津南为了让她提前回到荔城,才选了那条不好走的近路。
为了保护她又解开了安全带,伤得这样重。
所有罪责都在她身上,无论白知柔怎么骂,她都不会还嘴。
“发个地址,我马上动身去临城!”
白知柔咬牙切齿挂了电话。
到医院之后,宋津南被推进急救室,乔晚攥着宋津南的手机焦灼地在门口踱来踱去。
半小时不到,有两拨送血浆的护士匆忙进了急救室。
她本就紧绷的心立马提到嗓子眼。
宋津南失血过多,但急救室已经有备用血浆了,怎么还要往里送?
送血浆的护士从急救室出来,她快速迎上去,问宋津南的情况。
“患者腿部失血过多,还好没伤到动脉,好好养几天就没事了。但头部有瘀血,出现扩散才引起了休克。”
护士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子,说话噼里啪啦很快。
“脑淤血扩散会出现什么症状?需要怎么治疗?”乔晚紧追护士的脚步,“需不需要转去更高一级的医院?”
“你还是去问患者的主治医师吧。”
护士进了电梯间。
乔晚颓败地回到急救室外面的等候区,傻傻盯住急救室紧闭的门,心口犹如万箭齐戳。
坐到双腿发麻,才想起贺洁贞此时还在ICU里生死未卜。
宋津南手机中没有秋姨的号码,她只记住了前四位,思来想去拨了周宅的座机号。
电话是个保姆接的,无论她问什么,都是不知道,不清楚。
她翻了下宋津南通讯录,周庭安的号码赫然在列,硬着头皮打过去。
令她没想到的是,周庭安秒接,平静地喊了声“宋先生”。
“是我。”她嗓子哭得已经喑哑,“我妈怎么样了?”
那头的周庭安瞬间沉默。
“我妈脱离危险了吗?”她又问了一遍。
“贞姨情况很不好。”周庭安愣了片刻,不满地问,“你什么时候到荔城?”
“我——”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
宋津南还在急救室里,这边又没有一个亲人朋友,她怎么能离开呢?
“在医院守着别人的未婚夫,连亲妈的死活都不管了。”周庭安嘲讽道。
原来,宋津南住院的消息已经传到荔城。
“我暂时脱不开身,等有人来接替马上回荔城,求你先帮我盯着医院那边——”
为了贺洁贞,她第一次对周庭安用了讨好的语气。
周庭安是市政一把手的儿子,只要他在医院,医护人员会对贺洁贞上心很多。
“你以什么身份求我,现在又以什么身份陪着宋津南?”周庭安声音清冷。
“宋津南让助理把三粒澳白送到周宅,还当着我父亲和齐悦的面。”
“你到底想说什么?”
“如果你真的脱不开身,我24小时在医院守着贞姨绝无任何怨言。但,你选择与你已经毫无关系的前夫,恕我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