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感冒了,感冒不能喝酒。”苏安伸手先把孙女的碗拿过来。
苏今夏赶紧把碗端起来,
“没有,就是突然鼻子有点不舒服就打了喷嚏。”
“酒还是少喝一点。”苏安坐了回去。
苏今夏拿筷子搅动了一下锅,然后把切好的羊肉直接倒进去半盘子,再就是下各种各样的蔬菜,这些都是跟那些人学的。
很快肉飘了上来,菜也差不多熟了。
苏今夏给他们分别夹肉,“可以开吃了,今天晚上咱们要大吃一顿,明天才有力气应付他们。”
“说得对,今天好好吃。”苏安拿起筷子吃肉,发现味道比他想象还要好吃,“这味道可真好,夏夏你是跟谁学的?这么会吃。”
“我是听老师说过,要不然也不知道火锅这么好吃。”苏今夏随便扯了个谎。
感觉左眼皮跳得更厉害,难道是那头出事了,管不了那么多,反正麻烦躲是躲不过的,就等着上门吧!这时候就应该吃吃喝喝。
肖远山靠着一把力气,总算是把板车拉到了医院门口,整个人累得瘫倒在地,他也真是尽力了,这时候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顾艳爬上板车,轻声喊了几句“大东!”没有回答,靠近心脏听了听心脏还有跳动的声音,这才松了一口气。
于是他们急忙又进去喊人,很快医生和护士用担架把人送进了抢救室。
他们只能站在门口等待。
“远山,你爸这个情况,接下来可咋整,看着挺严重的,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妈,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都怪你姑,如果她不挑起事端,你们也不跟着去打架,现在你爸这个样子,全都是你姑造成的。”
“我也这么觉得,其实小夏没有什么错,而是姑姑咄咄逼人。”
“你说你爸这个样子,是因为夏夏踹的吗?”
“我也不知道,咱们得问问医生,如果是因为小夏踹得受伤,归根结底也是我们咎由自取,如果不替姑姑撑腰,根本就不会被踢到。”
“你弟弟妹妹在家,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管他们。”顾艳担心丈夫的同时,又担心家里有两个孩子。虽然农村的孩子很懂事,知道吃完饭自己回去睡觉,但是想到自己不在身边,婆婆不会给孩子太多吃的,心就一揪一揪的。
“妈,咱们分家。”肖远山早就受够了一家挤在一起的生活,吃不饱穿不暖,挣得全都交给长辈。
“谁不想分家,我也想分家,但是老人活着不能分家,这是你爸说的话。一转眼这么多年了,你都长大了,还有你的弟弟妹妹还小,这一时之间还真的分不了。”顾艳缓缓的蹲坐在地上,“再就是你奶奶的做法,彻底寒了我的心,只给了我们5块钱,这点钱够干什么用?”
“妈,我想去找小夏借钱。”肖远山说出自己的想法,因为他知道爷爷奶奶那里,就算回去了,也一分钱要不到,他们只会说没钱。
顾艳抬头,“儿啊!小夏会借钱给你吗?”
肖远山摇头,“我也不知道到底会不会借钱,只是我想试一试,她现在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你们白天上门打过人,现在去找人借钱,能借得到吗?要是去借钱,还是我去借吧!”顾艳整理了一下衣服,“有次你姑姑带小夏回来,她发了烧,还是我照顾了一晚上,那时候你们都年纪小,可能都不记得了。”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被打开。
医生率先出来摘下口罩,“患者是因为胃出血才造成的昏迷,需要动手术才行。”
“大夫,我想问一下,这胃出血跟踢伤有没有关系?”顾艳问。
医生,“你的意思是说患者腹部被踢到了?”
肖远山用手比画着肚子,“对,大概是这个位置被踢了一脚。”
医生,“那跟胃离得远,不会造成胃出血,况且据我感觉,他的胃应该是常年饿出来的老毛病。可能是挨了一脚之后,把他的胃病加重了而已。”
看两人的打扮,也不像是有钱的样,医生接着说,
“是这样的,接下来要给他做手术,你们要到楼下交押金。”
“要交多少啊?”顾艳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这个钱绝对不是个小数目。
“先交100块。”医生缓和了语气,“病人如果不做手术,他的胃出血会越来越严重,按照他现在的出血量,自愈的可能性很低,如果造成腹腔大量出血,到时候神仙难救!”
“那能不能先做手术,钱的事我们回家想办法。”顾艳对着大夫哀求,“我们是农村的,家庭条件并不富裕,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得给我们时间借钱才行。”
医生,“这样吧!我先签字让你们做手术,这个钱你们必须尽快补上,要不然后续的治疗也没有办法进行。”
顾艳跪下来给医生磕了个头,然后起身站起来,“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医生这才把口罩戴上,又回抢救室,给患者安排接下来的手术准备。
看到门又关上了,门口又剩下母子二人。
“我去找夏夏,你留在门口守着你爸。”
“我跟你一起去,要不然我不放心,夏夏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我怕你跟她吵起来。”
“你放心,我不是你姑,不会干蠢事。”
“那如果她不借,你也千万别胡搅蛮缠。”
“我晓得了。”
顾艳最后看了一眼儿子,然后毅然决然地离开。
曾经给小姑子送过几次东西,所以认得路即使是走夜路,也能知道大体位置在哪。
感觉钱借到的机会很渺茫,但是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呢?她不是没有想过回家拿钱,而是十分清楚,回去也拿不到多少钱。甚至有可能两个老人,因为钱直接让她把人拉回来等死!
苏今夏喝了一点酒有点微醺,迷迷糊糊当中听到有敲门的声音,以为自己听错了,翻了个身继续睡。
敲门的声音还在持续,于是她迷迷糊糊穿上了鞋,然后走到了门口。
“谁?”
“我是你大舅妈!”
“你再说一遍,你是谁?”
“夏夏,我是远山的妈妈!”
苏今夏瞬间酒醒了一半,打开门她们四目相对,今天晚上的月亮很圆,光从走廊的窗户照进来,勉强可以看清对方的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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