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霜降吓得一个激灵,冷汗嗖地冒了出来,她赶紧刹车,一手搂着后座的小女儿,手都在颤抖。

因为她看见,前面的那个白影,是个披头散发的人,看不清是男是女,但她能看清,这个‘人’没有脚。

就这么悬空着飘。

“妈……我怕。”

阮盼紧紧搂着妈妈,快哭了。

“不……不怕,妈在呢。”

阮霜降将车停好,抱起了小女儿,白丰收也停下了,他要抱阮念,但小丫头很坚强,不让他抱。

“我不怕。”

阮念挺直了胸膛,表示自己不怕,但如果她的腿没抖,会更有说服力些。

“别怕,这世上没有鬼。”

白丰收安慰她们,也给自己壮胆,但收效甚微,因为他深信这世上有鬼。

奶奶和他说的,奶奶还说她小时候见过鬼,白丰收深信不疑。

“她……她没有脚,她……她回来了……是不是要吃我们?”

阮霜降吓得都语无伦次了,紧紧地搂着小女儿,脑子飞快地转着,半夜遇到鬼要怎么办?

拜菩萨肯定不管用,菩萨管不了鬼。

烧火,对,鬼怕火。

“快烧火,你有打火机没?”

阮霜降放下小女儿,手忙脚乱地在地上捡树枝,还从背篓里拿出一本连环画,是大女儿最心爱的,如今只能先拿来对付鬼了。

白丰收没有打火机,但他有火柴,靠着连环画,两人很快点燃了一堆火,幸亏路边就是山坡,能捡到不少枯草和枯枝。

火越烧越大,不仅温暖了他们的身,更温暖了他们的心,这下鬼肯定不敢靠近了。

可是——

“它……它不怕火,它越来越近了,它要干啥?是不是要吃小孩?”

阮霜降反倒冷静下来,准备和这只鬼决一死战,她绝对不会让鬼吃掉她的小孩。

“妈妈……”

阮盼害怕地搂紧了妈妈,她不要被鬼吃,她怕痛。

她也不想姐姐和妈妈被鬼吃。

剩下只有白叔叔了,可白叔叔人很好,她也不希望被鬼吃掉,三岁的阮盼不知道该怎么办,愁得快哭了。

“丰收兄弟,一会儿你带着她们跑,我拖着它!”

阮霜降彻底冷静下来,她从火堆里抽出根燃烧的树枝,用来当武器。

“我有办法了,童子尿能对付鬼,我奶奶说的。”

白丰收眼睛很亮,因为奶奶说,童子尿阳气旺,鬼最怕阳气旺的东西,正好他还没破元阳,可以对付这只鬼。

白影鬼飘了回来,在距离他们还有三米时,它停下了,身体向地上倾斜,折成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绝对不是人体能做到的。

然后,白影反又恢复了直立,还朝他们这边看了过来,脑袋原地旋转了180度,而且没有脸。

这只鬼前后都没有脸。

阮霜降他们顿时毛骨悚然,确定这只是鬼无疑了。

白丰收已经用饭盆盛了满满一大盆童子尿,幸亏他憋着没尿,否则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大姐,我去泼它,你们跑!”

“你对着它脑袋泼,那儿最疼,我再拿火烧它!”

阮霜降又抽了根火把,一手一根,眼神特别坚毅。

阮念被妈妈感染,一点都不怕了,也拿了根火把,还护在妹妹身前。

“一,二,三!”

白丰收数完三,就朝白影鬼冲了过去,没等它反应过来,一满盆童子尿就水灵灵地泼到了它的头上,一滴都没浪费。

“啊……我和你拼了!”

阮霜降大叫着为自己壮胆,火把扔到了白影鬼身上,阮念也紧跟在后面,将手里的火把扔了过去。

白影鬼身上一下子着了起来,它手里多了片飞刀,对准的是白丰收,但看到阮念阮盼后,她收了手,咬牙切齿地瞪了眼,脱去外面的白色的确良床单,露出的是一身紧身黑色夜行衣。

可头上的骚味太冲鼻了,熏得她想吐,她死死地盯着白丰收,记住了他的相貌。

给她等着!

直到她离开,白丰收才回过神,刚刚那一眼太可怕了,他都以为自己要死了。

这只鬼肯定是怨气极深的厉鬼,幸亏他阳气足,连厉鬼都怕了他的童子尿。

“没事了,丰收兄弟,多亏你的童子尿。”

阮霜降擦着额头的冷汗,一阵后怕。

刚刚那只鬼太吓人了,居然还会褪皮,就像蛇褪皮一样,里面是黑漆漆的骨头架子,跑起来比飞还快,太可怕了。

他们因为太恐怖,再加上天太黑,根本没看清人家骑的是自行车,还一直以为是鬼在飘。

阮霜降去捡地上的盆,这可是她今年新买的,洗洗还能用。

“妈,装过尿的。”

阮念小声提醒,她不要吃白叔叔的尿。

白丰收脸上火辣辣的,难为情地撇过头。

“尿怎么了?你吃的菜还泼粪呢,洗洗就干净了,这只盆三块八毛钱呢!”

阮霜降呵斥女儿,进城后都变得矫情了,粮食和菜不都是屎尿种出来的。

一听要三块八,阮念果断闭嘴,她一个星期才一角钱零花钱,这只盆比她贵,她确实没资格嫌弃。

一个小时后,他们终于进了城,白丰收送她们回了酒厂,这才回了他自己的住处,是文物商店给的宿舍,还是单间,虽然小了点,可比挤集体宿舍强,他特别知足。

这天晚上,累坏了的四人都睡得特别沉。

某人却忙活到半夜,光洗头就费了半天,一边活一边骂,“八噶,等老子逮到那王八蛋,给他灌屎!”

她临时去农场加个班,扮鬼吓副校长,这老王八蛋不禁吓,给吓中风了,她对这结果很满意,心情本来很好的,可半路上却遇到几个神经病,他玛地居然给她泼尿,还拿火烧她。

要不是有那两个小崽子在,她绝对饶不了这对狗男女!

没错,这只可怕的白影鬼,就是夏桃。

她陪养父母团了年,就回潭州了,闲得无聊,便突发其想半夜扮鬼去吓副校长,结果比她预期的更好,副校长中风了,不出意外得在床上过下半辈子。

可哪知道会碰上神经病,她骑车骑得太嗨,鞋掉了,只得回去找鞋,可她又不想下车,就斜倒车,用脚将鞋勾了起来,再穿上。

她啥都没干,却被平白无故地泼了一头尿,真他玛晦气!

那男人的尿又骚又臭,肯定不是好东西,还有那娘们,神经病一样,也不是好东西,明天她就去找这对狗男女的,报昨晚的仇!

【终于写完了,也终于赶上原来的更新状态了,晚安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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