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后妈经常搞小布尔乔亚的无病呻吟,老头子就吃她这一套!”

陆野的声音响起,屋子里的林曼云脸色一白,小布尔乔亚可不是好词。

“你爹没有文化,又没有一双慧眼,所以识别不了你后妈虚伪的嘴脸。”

阮七七批评陆司令一点都没客气。

屋内陆得胜的怒火又窜了老高,怒吼道:“有什么话进来说,别在外面叽叽咕咕!”

“我说这么大声,你听不见?敢情您老不仅眼神不好,耳朵也不好使啊!”

阮七七一只脚又跨回屋子里,扯着嗓子吼,唯恐他听不见。

她还火上浇油地补了句:“你得多看看书补充文化了,有文化了才有内秀,才不会受坏人蒙蔽,而且主席说了……”

陆得胜的头又开始胀了,张嘴就要阻止,他一点都不想听这死丫头说了。

但阮七七嘴比他快,大声道:“主席说,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而愚蠢的军队是不能战胜敌人的,你可是一军之首,连枕边人的真面目都看不清,你怎么率领一支部队打仗?不得输死啊!”

“你简直无法无天,陆野,把她给我带走,以后别让她进门!”

陆得胜是真的怒了,他最引以为傲的就是打仗本领,虽不能说是常胜将军,可也经常打胜仗,这死丫头居然敢置疑他打仗的能力,简直岂有此理!

陆野翻了个白眼,没理他。

“脚长在我身上,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在我面前耍什么威风啊,你怎么不冲你那癞疙瘩宝外孙女耍?不冲你兔儿爷外孙耍?不冲你虐待继子的小老婆耍?你就是看我家陆野老实好欺负呗,我告诉你,陆野现在是我的人,你甭想再欺负他了!”

阮七七把另一只脚也跨了进来,方便她骂人。

陆野咧嘴乐了,他就爱听这姑娘说话,真好听。

林曼云面色大变,随即炫然若泣,想说几句为自己辩解,但阮七七没给她机会。

“你那耗子眼泪收回去,我又不是你男人,不吃你这小布尔乔亚的一套,你是不是想说把陆野当成亲儿子一样?是不是想说问心无愧?嘴上说几句谁不会啊,你这样,摸着你良心发誓,你是真的对陆野好,没虐待他,如果说了假话,就让你两个儿子都变成兔儿爷,你敢发誓不?”

林曼云这种低段位的白莲花,阮七七一眼就识穿了,前世手机上刷小说,见识了各种各样的婊,林曼云这种才哪跟哪呢!

她知道林曼云最在意的就是两个儿子,肯定不敢拿儿子发誓。

果然,林曼云噎住了,她的确不敢发誓,毕竟她是真的问心有愧,万一儿子真的变成兔儿爷咋办?

“我问心无愧,用不着发誓,而且我家的事也轮不到你说话!”

林曼云佯装生气,怒斥了过去,然后委屈巴巴地看向陆得胜。

“滚,都给我滚!”

陆得胜就像翘嘴,林曼云一勾一个准,立刻轰起了人。

“不敢发誓就是心虚呗,陆野,你爷老子不是不晓得,他心里有数的很,只是他不在意你罢了,以后别管这些破事了,主席说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

阮七七在他肩上用力拍了几下,阴阳怪气地嘲讽。

“知道了,以后不管了!”

陆野很听话,他的声音传了进来,陆得胜心里不是滋味,他朝林曼云看了过去,眼神多了些怀疑。

那死丫头虽然疯疯癫癫,可说的也有道理,媳妇为什么不敢发誓?

难道真是心虚?

林曼云心里咯噔了下,赶紧低下头装伤心,不敢和陆得胜对视,因为她心虚。

“主席说,手中有粮,心里不慌,这么好的土地不种粮食,太浪费了,主席还说,贪污和浪费是极大的犯罪,我好心好意提醒小布尔乔亚后妈,她却不领我的情,要将小布尔乔亚进行到底,祸害陆家!”

陆野受阮七七启发,也抬出了语录,还把林曼云架到了道德最高点。

果然,林曼云脸都吓白了,赶紧说:“老陆,我没有,我就是喜欢花。”

陆得胜脸黑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一样,林曼云心里发寒,她还是头一回见到丈夫这么吓人,她不敢再说话了,心里恨死了阮七七和陆野。

“主席说,粮食是宝中之宝,手里没有一把米,叫鸡都不来,打仗时吃花吃草能饱肚子?能打退敌人?还是司令爱人呢,一点觉悟都没有!”

阮七七冷哼了声,火力对准林曼云全开。

“她的觉悟都在小布尔乔亚上。”陆野接道。

“她觉悟低,咱们不能低,把这些资本主义毒草都铲了,明天我带些菜苗来,全都种上,你再勤快些回家施肥,锄地浇水这些活,让你小布尔乔亚后妈干,正好改改她身上的坏毛病,别成天祸害家里!”

“施什么肥最好?”陆野虚心请教,他对种地真不熟。

“庄稼一支花,全靠粪当家,你勤快些回家拉屎拉尿就行。”

“成,我肯定把屎都憋到家里拉,放屁都不在外面放!”

“这就对了,咱可不能浪费!”

阮七七语气赞许,她觉得和陆野唠嗑太有劲了,不管她说啥,陆野都能快速接上,他俩的思想频率相当统一。

随着他俩的谈话,林曼云脸上的血色消失得越来越快,嘴唇都白了,明明只是种点花而已,这对贱人却抬到了阶级斗争上,真可恨哪!

“老陆,我以后不种花了。”

林曼云主动认错,今天她忍下了,以后她有的是招对付他们!

果然,陆得胜脸色缓和了不少,他就喜欢林曼云的知情识趣。

但外面传来的锄地声,又让他黑了脸,他其实也觉得种点花没什么问题,可这俩兔崽子又是语录,又是阶级斗争的,他再反对就要被人抓把柄了。

陆野轻车熟路地铲了院子里的所有花,不过他没锄地, 留给后妈锄!

“明天把地锄好,我晚上来种菜!”

陆野进屋说了一嘴,也不管林曼云是否答应,就拉着阮七七走了。

“你后妈要是不锄咋办?”

“那她就是和人民作对,是反动派!”

“她要是让你爹锄呢?”

“她明知道我爹身体不好,还让他锄地,她这是居心不良,堪比潘金莲!”

两人的说话声,悠悠地飘了进来。

本来打算叫陆得胜锄地的林曼云,只得改变主意,心里积攒的火快要把五脏六腑都烧了。

陆得胜也撤回了帮媳妇锄地的念头,他也觉得林曼云确实该干点活了,要不然娇滴滴的,快成资本家大小姐了!

陆春草还在门口站着,不是她不想去医院,而是没等到陆得胜的准许,她不敢走。

“爸,何建军那事……”

陆春草鼓起勇气问。

“你怎么还在?手断了不去医院接骨?想当残废?”

陆得胜狠狠瞪了眼,转身回房间了。

至于陆春草要如何去医院,他一点都不关心,只是断了两根手指而已,想当年他两条腿都断了,都没下战场,就算爬着都要和小鬼子血战到底!

陆春草悻悻地走了,她打算明天再来,一是看林曼云笑话,二是替女儿求情,实在不行就让何建军一人顶罪。

陆野送阮七七回招待所,到了门口,他没进去,而是笑嘻嘻道:“我回去就写结婚报告。”

“写呗,反正你得上门!”

阮七七也笑眯眯的,和陆野结婚她并不排斥,这家伙怪好玩的。

“那我们现在是在处对象吧?”陆野小声问。

“算吧。”

“那能打个啵不?”(打啵是亲嘴的意思)

陆野鼓起勇气问,他都25了,还不知道打啵啥滋味,有点馋!

阮七七看着他赤红的耳根,乐了,她其实也没打过啵,也有点馋。

“低头!”

她一把将人拽进屋,关上门,再勾住陆野脑袋,主动亲了上去。

两张嘴唇碰在一起,牙齿都撞到了,两人疼得直抽气,嘴里也多了些血腥味。

陆野舔了舔嘴唇上的血,咧嘴笑了,眼睛亮晶晶的,他一把将人抱了起来,放在他腿上坐着,这回他主动亲,而且他吸取教训,亲得很温柔。

……

两人的亲吻从生疏到熟练,再到缠绵,也就几分钟而已,因为都是小学鸡,还都挺馋,所以这个啵持续了许久,直到两人快断气才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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