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房间里安静下来。

宋映悄悄的坐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默默低下了头。

秦芳树说得也没错,人有时候性子不能这么急。

秦寻哥哥那一句话说得确实有点像……神经病。

夏宁一脸震惊的看着秦寻,欲言又止。

秦寻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这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他只记得自己如何的威风,对于其他的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都已经渐渐的淡了。

此时听见秦芳树说出这一句“祖国领土神圣不可侵犯”,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他。

他的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了更多的细节。

秦寻睁开眼睛,发现大家还在盯着自己,有些难受。

康娘,难道我一世英名今天要毁了吗?

秦寻迎着众人的目光,强行为自己开脱。

“我从小走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思想觉悟就是这么高。”

“你们信不信,我手心流出的汗都比你们的鲜血要红。”

满屋子的女人有人点头,有人摇头。

忽然,叶岚嗤笑一声。

“秦芳树你这一句话多少带着点个人情绪,傻逼就傻逼嘛,为什么非要加个‘大’字呢?”

秦芳树没有理会叶岚,继续说道。

“那个神秘人突然跳出来喊话,在地上做俯卧撑的小个子吓得从地上爬了起来,骂了一句‘你有病啊,你他妈的是谁?’”

她的目光落在秦寻脸上,笑意盈盈的说道。

“那个神秘人说‘好说,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人称丧彪!’”

黑历史被挖,秦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秦芳树继续笑着说道。

“看过电视剧的人都知道,这个名字一般人可不能乱叫,通常不是疯狗就是傻逼。”

“再加上他头戴悍匪帽的装扮,确实一下就把那三个醉汉镇住了。”

“当然,我也被震住了!”

“其中一个高个醉汉问道‘丧彪,我没听过你的名声啊!’”

“那个神秘人大笑着走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叠卡片,给他们一个人发了一张,最后也给我发了一张。”

“他一边发一边说‘名声在外,有好有坏,以前是以前,现在是变态’”

话音刚落。

众人瞪大了眼睛看向秦寻。

叫丧彪就算了?

还用顺口溜说自己是变态?

这也太变态了吧!

叶岚笑得花枝乱颤,说道。

“我收回我刚才的话,他确实是个大傻逼。”

秦寻尴尬极了,弱弱的解释道。

“你们知道的,当初我还没有练过武功。”

“等我跳出去才发现那个小个子虽然小大概只有一米六左右,但是那两个大高个是真的高大啊!”

“感觉有一米九。”

“我想要阻止他们的龌龊行为,只能假装我是个神经病。”

“你们知道的精神病在伤害别人这方面有特殊的加成。”

说完,众人脸色怪异。

不过,她们愿意给秦寻捧场,哪怕是昧着良心。

安可:“虽然听起来很搞笑,但是情况危急,秦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咪嘻儿:“秦总做得对,在小酒馆里最难缠的客人不是醉汉,而是那些看起来跟神经病一样的疯子。”

安静了一个晚上的徐洛洛一脸担忧,说得格外真诚,一时间让人分不清是不是在拍马屁,道。

“秦总当时面对这么多坏人,肯定有一种如履薄冰的感觉。”

“虽然内心害怕,但是他依然站了出来。”

“秦总,你始终是可靠的男人。”

秦寻看着徐洛洛,赞赏的点点头,叹息一声,说道。

“是啊,我当时害怕极了,连说话都不敢大喘气啊!”

刚说完,就听见秦芳树笑了几声。

“哦,你不敢大喘气?”

“当时我接到卡片拿起来一看,发现竟然是那种塞到宾馆门缝下面的龌龊小卡片。”

“那个小个子拿着卡片问那个神秘人,说‘你是出来卖的?’”

“他的语气明显是半开玩笑的,可是那个神秘人却炸了毛,用超级大的声音吼了起来。”

“说‘你他妈采完毒蘑菇没洗手撸出幻觉了,我看着像是要卖的吗?’”

房间里又安静下来。

这听起来也不像如履薄冰啊?

以一敌三,都骑到人家脸上去开大了。

秦寻从小就这么勇敢的吗?

秦寻发现所有人都在向自己行注目礼,有些无奈,解释道。

“我喊那几声,不就是想引起在不远处吃烧烤的人的注意嘛!”

“等下要是有看热闹的人过来,我们不就安全了?”

众人纷纷附和。

“有道理!”

“秦寻哥哥就是机智!”

“老板要是成为警察去当卧底肯定也是一把好手。”

“秦总学臭流氓可真像,采蘑菇撸出幻觉这种黑话都说得出来。”

……

秦寻听见众人的赞叹,心里好受了一些,忽然又听见夏宁问道。

“你怎么会有一打那种小卡片?”

秦寻脸色尴尬,小声解释道。

“这是宾馆老板交给我,让我晚上偷摸着去对手家的宾馆门缝底下塞。”

“说是要去恶心那些和男生开房的女生,认为那家店不正经,床被妓女睡过脏得不行。”

“然后她们不去对手家的宾馆,老板家的生意就会好起来。”

夏宁微笑着问道。

“所以你戴着土匪的帽子,是不想让监控看见你的脸?”

秦寻摇摇头,说道。

“那倒也不是,我也没想去塞卡片,准备随便找个垃圾桶丢了,戴那种帽子主要是因为保暖。”

夏宁一怔,笑了起来。

“你老板还是不够了解你,跟你做生意永远不能事先给钱。”

秦寻笑了一下,转头看向秦芳树脸,色沉了下来,说道。

“你讲故事就讲故事别一口一个神秘人,阴阳怪气的。”

“你直接说我名字又怎么了,我丧彪不配有姓名?”

秦芳树打了个响指,笑着说道。

“好,你这可是说的。”

她稍微一停顿,脸色一沉,语气变得有些急促。

“秦寻骂完那个小个子,那三个人有些蠢蠢欲动,似乎想要跟他来一些拳脚上的交流。”

“可是秦寻这狗东西却突然转头看向我,一把薅住我的衣领,把我抵在墙壁上,大骂道。”

“‘这一片都是龙哥的地盘,你他妈的发骚发到这里来,信不信我把你拖到巷子里叫20个兄弟给你开火车!’”

“我刚想说话,就看见他抬起头作势要给我一巴掌,又骂我。”

“‘你还敢逼逼,你信不信我一巴掌把你打得月经不调!’”

“你信不信我把你打得大小便失禁,满裤裆都是屎!”

说着,秦芳树咬牙切齿,双手握拳在桌子上重重一锤,发出一声巨响。

“当时,我是敢怒不敢言啊!”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视线又看向了秦寻。

秦寻背靠在椅子上,仰头看着天花板。

这个世界,毁灭吧!

好人当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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