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朗就像是一道人墙站在原地，眼中只有苏离。
苏离立刻就意识到了他的不对劲，想要去确认，却被秦朗拉住了手腕。
“这次，我终于，可以保护……你了。”
秦朗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鲜血顺着嘴角滑落，整个人倒了下去。
苏离的心沉下去，扶住他的同时，摸到了他背后的血液。
他中弹了。
而且还是为了救她。
茶馆里的客人纷纷外逃，很快四周便安静到没有丁点儿的声音。
苏雪晴难以置信的盯着倒在血泊中的秦朗，强烈的窒息感让她喘不上气。
他竟然为了苏离，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
“你忍着些，我马上送你去医院。”苏离看着脸色惨白如纸的秦朗，声音同样是压抑的。
秦朗却开心的笑了，只不过笑声很快被剧烈的咳嗽声取代，“就算我死了，你也不用自责……我是心甘情愿的，我很欢喜……”
如果这是他的赎罪，他甘之如饴。
苏离可不想欠他一条命，“你不会死的！”
“你……能不能不要……再恨我？”秦朗的意识已经开始游离，最想要的依然是她的谅解。
“我不恨你。”
恨也是一种情绪，有恨就说明在乎，而苏离对他根本连一点儿情绪都不想有。
这个道理，秦朗又何尝不明白，可他爱上的不就是这样的她吗。
“你果然……永远都是这样，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话音落下，意识彻底消散。
医院。
苏离站在抢救室门外，整个人阴沉沉的。
接到电话的秦宝山和郑芳容很快便赶了过来。
“秦朗呢？我儿子秦朗呢？”
郑芳容明显是有些失控的，抓住擦肩而过的护士急躁的询问着。
秦宝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苏离，拉着妻子的手示意着。
几秒之后夫妻两人来到苏离面前，并且同时看向抢救室紧闭的门。
郑芳容颤抖着声音对苏离问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秦朗伤的不重，对不对？”
苏离没办法给她肯定的回答，秦朗中弹的位置在肩胛骨，到底会不会危及性命，医生都没有给出准确的答复。
“他正在里面抢救。”
郑芳容眼前一黑，摇摇欲坠，幸好秦宝山及时扶住了她。
“老秦，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让儿子出门，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活不成了，呜呜呜……”
这一刻她真的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秦宝山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用无比笃定的声音说道：“儿子绝对不会有事的！”
只是他紧绷的脊梁，出卖了这一刻最真实的恐惧。
“苏离，到底怎么回事？”
强装镇定，质问着。
在茶馆，而且还是家属院外的茶馆，怎么会发生枪击这样严重的事情。
“是苏离！都是她害了秦朗！秦朗就是为了救她，所以才会中弹的！”
回答秦宝山的并不是苏离，而是完全被忽略的，站在稍远一些墙边情绪激动的苏雪晴。
苏雪晴大喊着，生怕他们不知道秦朗出事的原因。
郑芳容的哭声戛然而止，这才意识到她的存在，并且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秦宝山整个人仿佛被一股阴影笼罩着，只在乎她刚刚说的那些话。
“你说秦朗是为了救苏离？！”
儿子不应该是讨厌苏离的吗？为什么还要救她？
不，儿子是一名军人，发生这样的情况，肯定会把个人恩怨放下，率先选择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