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任务’二字,陈纵表现得有些犹豫,但还是点头,“你说。”

曲励紧接着给他转发了一则新闻消息,说最近有同行找媒体恶意抹黑曲氏新研发的一款药物,在新闻里声称这款药添加了某些具有依赖性的违禁成分……

如今,该消息还只是在小范围传播,但已经给公司形象造成了负面影响,就连某些医院都已经闻风下架了。

虽然已经报了警,但是这种捕风捉影的消息,警方去调查再通报的话也需要很长时间,等真正调查结果出来时,估计负面消息都已经满天飞了。

一旦被消费者扣上‘假药’的帽子,医药品牌面临的损失将无法估量。

为了在最快的时间里查出真相,遏制假消息的散播,曲励不可能寄希望于警察,决定采用自己的方式……

说完事情的起因之后,曲励又给陈纵转发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戴着眼镜的人,是本市某主流财经媒体一名姓冯的记者,也是最先撰写文章‘揭露’曲氏医药‘造假’的人。

“先去调查这个人的行踪,”

曲励意味深长的交代,“查清楚后,用最快的法子从他嘴里套出证据。具体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陈纵听明白了,却并没有像原来那样爽快的答应,反而有些沉默。

“办不到?”

“不。很简单。”陈纵的不由得想起何皎仪的那些话。

他对于自己去留一事,还有些举棋不定。

“那就可以行动了,”曲励说到这儿,伸手搭在他的肩上拍了下,“事成之后,我不会亏待你,去吧。”

感触到他的手放在自己肩头,陈纵抬眼来,正好又接触到他信任的、倚重的目光,不由得呼吸一滞……

方才还犹豫的心一下就坚定下来,“好。我现在去办。”

“嗯。最好能在两天内给我结果。”他再次要求。

“知道。”

看到陈纵领命离去了,曲励有些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这种特殊的、见不得光的‘工作’,他以往交给任何人办都不放心,唯独对陈纵却放心的很。

因为陈纵已经用一次次的实力,一次次超出他预期的结果,稳固了在他心里的地位……这种十全十能,甚至跟他‘心灵相通’的人才,他绝不可能放走。

*

何皎仪在医院待了半天后,没有其他的大碍,就被曲励接回家里休息了。

但何皎仪表明平静,内心还是一直处于惶惶不安之中,连吃饭都没什么胃口。

她脑子里不停的转换着两个人的形象,一个忠心耿耿,沉默内敛,处的像兄弟一样的保镖陈纵;

一个是凶狠暴戾,在某三角灰色地带杀人不眨眼的悍匪头子,颂查……

这两张面孔,两个身份,不断地在她心里转换跳跃,让她一会儿紧张,一会儿愤怒,一会儿惶恐,一会儿又不忍,种种复杂的情绪萦绕着,令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时不时的喝水,或者若无其事的看手机,想要从这种负面情绪里逃脱出来,以免影响肚子,但是,越想抽离,却越是心神不宁……

洗漱完毕后,跟曲励一起躺床上时,她一边呆呆的望着天花板,一边问他,“对了,陈纵呢?你跟他聊了吗?批准他回国没有?”

“没有。给他安排了一项‘紧急’任务,”

曲励本就有些昏昏欲睡,回答的也有些模糊,“多给他找点事情做,他就没时间回去了,”

听到陈纵还没走,并且又答应了帮他做事,估计十天半个月都走不了,何皎仪的心情又变的沉重起来……

今晚又失眠了。

她回想了陈纵第一次被带来别墅面试,以及第二次在公司里救助人质的行为,再加上正式上岗后,他的一系列‘忠诚’,还有他当面对何安雯的‘粗暴’……

她才一点点反应过来,这个男人为了进入自己的生活,做了怎样精心的一番策划,而她跟曲励却一点都没有识破,还越发的信任他,想想就头皮发麻……

后来,她脑子里又一遍遍回忆起当初在缅北地狱里时,这个男人是如何心狠手辣的逼迫那些无辜的女孩,又是如何毫不留情的枪杀那些同伙,为了钱,为了自己的利益,可谓是灭绝人性……

何安雯入狱的真相,她顿时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一想到这样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危险人物被曲励视为心腹,每天大部分时间跟他在一起,或许已经掌握了曲氏集团的一些商业机密,还掌握了曲励身上的所有秘密,随时可能伤害到他,堪称一刻定时炸弹……

何皎仪越想越严重,感觉快要窒息。

勉强撑到了第二天早晨,她跟曲励一起吃早餐时,在心神不定里暗下决心,一定要说出来,要对曲励表明一切,让他做好防备!

“你怎么了?”

曲励看她拿着一块饼,埋着头半天没咬一口,满脸都写满了心事,不禁问到,“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不舒服的话,我不去公司了,马上陪你去医院检查。”

“不是,我——”

何皎仪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略带挣扎的开口,“……我有点事告诉你。”

不等她继续说的时候,曲励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他拿过来一看,来电显示是集团的总经理罗总,便直接滑过接听,“喂?”

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曲励在静静听了一分钟后,脸色逐渐变得严肃沉重起来,还直接起身离开餐桌,走到了落地窗那边去接听……

跟对方讲了几分钟挂断后,他才重新回来,“公司实验室出了点问题,我现在要去处理,不能陪你了,自己多吃点。”

说完,他又问,“你刚才是准备要跟我们说什么?”

“不是太重要的,等你回来再说吧。”

何皎仪看他这么着急,一时间又打消了念头。

在她看来,陈纵的事关系重大,必须在他完全松懈空闲的一个状态里再跟他说,这时候只会乱上添乱……

曲励也就不再多想,摸了摸她的头后,叮嘱了几句话就让司机去备车。

一个人待在家总会胡思乱想。

等曲励走后,她更加静不下心来了,一会儿担心曲励的安危,一会儿担心负面情绪影响肚子里孩子健康。

就这么纠结到了下午两点,她忍不住拨通了陈纵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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