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处已经满是血痕。

连魏亭芳看了都有些于心不忍。

姜辞忧陷入深深的绝望。

她尖叫呐喊,最后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薄婉华看到这一幕也傻了。

她还没有动手。

怎么就死了。

但是看到薄靳修倒在血泊中的模样。

薄婉华又觉得,这把匕首像是扎在她的心脏上。

怎么会这么痛。

大仇得报,为什么她一点都不觉得痛快。

反而那么疼,撕心裂肺的疼。

薄婉华的眼泪也忍不住的往下淌。

她扔掉了手中的枪。

跪在了薄靳修的跟前。

“阿修,阿修……”

她的声音从未如此温柔过。

也不知道为什么。

看着死去的薄靳修,她内心的那些恨意突然瞬间消散了。

躺在地上的变成了她的儿子。

她的内心没有痛快,没有快感,有的是无尽的悲伤。

明明那样恨他。

但是那一刻,她又觉得自己仿佛失去了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她本能的想要伸手触碰一下。

但是手指刚刚碰到薄靳修的脸。

就一把被薄靳修抓住。

下一秒。

她就被薄靳修禁锢在怀里。

而插在薄靳修胸前的匕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拔出来。

而现在正横在薄婉华的脖子之上。

薄靳修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

直接挟持了薄婉华。

薄婉华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她不知道薄靳修为什么又活了。

薄靳修却冷冷的开口:“别动,否则我们同归于尽!”

听到那熟悉的,冷漠的口吻。

薄婉华也终于回过神来。

薄婉华呵呵的笑了:“你可真行,还学会装死了!”

薄靳修的确是装死。

刚刚那样的情形。

薄婉华在发病之下,说不准真的是拿着AK将他乱枪打成筛子。

所以他只能先她一步动手。

出其不意才能将她从癫狂的状态中抽离出来。

他走的是一步险棋。

但是最终还是成功了!

只不过虽然他将匕首插入心脏的时候,利用了角度和巧劲。

刀子避开了心脏和大动脉。

但是那深深的伤口,和涓涓流出来的鲜血都是真的。

现在薄靳修胸口那一块,还不停的往外淌血。

连薄婉华的衣服上,也染了一大片。

薄婉华瞬间怒不可遏。

“薄靳修,你骗我!”

“你果真是个天生坏种,你刚刚所做的一切都是演戏?”

刚刚他声泪俱下,喊她妈妈!

难道也是做戏?

他死的时候,她竟然动容。

竟然觉得悲伤无比。

那种感觉真的像是母亲失去了孩子,那种痛苦,仿佛有一双手,将她身体的某一部分用力的撕扯,抽离!

血肉模糊!

可是薄靳修脸上的冰冷和疏离,让她觉得他同刚刚的模样判若两人!

所以,他断定,薄靳修一直在演戏。

目的只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

然后趁机挟持她!

薄靳修的声音冰冷的像是冬日树枝上凝结的寒霜。

“对付疯子,自然要用疯子的办法!”

薄靳修的匕首已经在薄婉华的脖子上划出一条细细的口子。

薄婉华却丝毫没有察觉出疼痛。

而是哈哈大笑起来:“亏我刚刚以为你死了,还难过的想要流眼泪。”

薄靳修毫不客气的讽刺:“您那是鳄鱼的眼泪。”

尽管浑身是伤。

但是薄靳修还是挟持着薄婉华站了起来。

他看着魏亭芳的方向,命令的语气:“魏亭芳!放人!”

薄婉华却开口:“不准放!”

薄婉华完全不害怕的样子。

她的脸上甚至闪着一丝兴奋的光芒:“薄靳修,你逃不了的,有种你就杀了我啊,亲手杀了我,你这辈子都会活在炼狱之中,永世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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