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安不知道陆渊给邓娘子的丈夫找了差事,他没有提到。

“新的差事做得还适应吗?”沈岁安含笑问。

庄永康搓了搓手,感激道:“如今我在瓦肆的厨房做工,月例是酒楼的三倍,也不必像酒楼上工时间长。”

原来给他找了一份在瓦肆的差事。

瓦肆往来都是贵客,他在那里做事还经常能有打赏,挺好的。

“邓娘子,上次听你说擅长绣工,正好我有一间绣品店,你若是愿意,可以去当绣娘。”沈岁安道。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邓娘子立刻说。

沈岁安说,“那绣品店后面有个院子,你可以带着珠珠一起去,店里的绣娘有时候也会带自家孩子去的,珠珠有个伴。”

邓娘子千恩万谢。

“还有就是关月的事。”沈岁安低声说。

提到黑心肝的小姑子,邓娘子脸上的笑容淡了不少。

她是把关月当妹妹疼爱了一场,结果换来的却是关月的无情无义。

沈岁安,“她如今已经不在陆家,指挥使已经将她送走了。”

邓娘子抿了抿唇,终究是没有说出活该两字。

……

……

陆国公爷慢了一步,没能拦住陆珩进宫求皇上做主和离。

皇上正好在慈宁宫陪着太后说话,听说陆珩求见,也没想那许多,就让陆珩去慈宁宫了。

结果,陆珩一进大殿,就撩袍下跪,请求他下旨赐他与广宁和离。

“……”皇上眼角狠狠一跳。

难道陆珩是为了亲妹的事要跟广宁和离的?

“驸马,就算姚家寿宴上的事是广宁鲁莽不懂事,但也不是她一个人的错,不必走到和离的地步。”皇上皱眉开口。

陆珩跪得笔直,目光悲痛阴郁,座上有皇帝和太后,还有眼睛藏着幸灾乐祸的曲皇后。

他刚才太激动了,应该等皇上在养心殿的时候才说的。

但是,已经骑虎难下了。

“皇上,今日公主让人送了一双女子的断臂到陆家,公主认为臣不得与任何女子说话来往,否则就要杀他们。”陆珩痛苦地压抑着愤怒。

“臣做不到公主的要求,为了不让公主杀害更多人,请陛下恩准我们和离。”陆珩一字一句,说出来的内容惊得皇上脑仁突突疼。

他天真烂漫的小女儿怎么会杀人,怎么会砍了别人的双手。

“陆珩,广宁只是骄纵了些,她不至于那么狠毒,你是不是误会了。”皇上皱眉问。

陆珩匍匐在地,“今日一早京兆府接到报案,城外画舫一艘小船昨日无端起火,住在里面的女子双手被砍,臣已经将公主送来的双臂让人交给京兆府,证明就是那女子的双手。”

“公主的暗卫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下装着双手的匣子,皇上可派人去查实,臣若是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太后急忙开口:“不必这样诅咒自己。”

皇后拿起茶杯掩住翘起来的嘴角,“驸马,公主好端端怎么要杀人,你是不是在外面做了对不起公主的事?”

“不管做了什么,公主也不能杀人。”太后皱眉说。

陆珩目光悲凉地望着皇上,“臣最近在礼部准备即将到来的年节,准备到时候在河边一带举办烟花盛宴,所以时常与同僚去画舫走动。”

“臣以前认识的故人被生活所迫住在一艘小船卖酒,公主知道之后,就让人将她的小船烧了,并杀人灭口。”

皇上冷着脸,“你还跟那个卖酒女藕断丝连?”

“臣只是在画舫偶遇了她,公主应该听臣解释,而不是立刻杀了她。”陆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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