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意味深长地看了沈岁安一眼。

“大伯并没有为柔暖赎身,等他离开青楼,老鸨就逼她接客,后来她就病了,她以前的恩客替她交钱赎身,之后柔暖就不知去向。”

“所有人都说她是得了脏病。”

沈岁安的脸色变了变,想起陆大爷每次提起陆渊的生母都一脸厌恶,恨不得从来没有过这个人。

“岁岁,这个柔暖不可能是陆渊的亲生母亲。”阮氏低声说。

“啊?”沈岁安提到半空的心又顿住了。

“柔暖在二十年前就死了,而且她从来没有生过任何孩子,那个陪在陆渊身边的女子,不可能是她。”阮氏说。

沈岁安:“那是谁?”

阮氏深吸一口气,“还需要继续查,等有消息了,我会告诉你的。”

“好。”沈岁安喉咙干涩,她猛地灌了一口茶。

如果……

如果那位青楼女子不是陆渊的生母,那会是谁?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陆楚申为何这么厌恶那个女子。

一个得病的青楼女子生下他的长子,而且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陆楚申根本无法不承认,只能捏着鼻子认下。

他肯定想过毁了陆渊的存在,但陆渊命大活下来了。

可三婶说柔暖不是陆渊的生母。

那又是怎样的答案?

沈岁安的思绪千回百转。

有人利用柔暖的身份,让陆楚申把陆渊当成自己的儿子带回陆家……

那会是谁?这可不容易,不仅要熟悉柔暖和陆楚申之间发生的一切,还要让陆楚申不得不将人带回陆家认祖归宗。

“岁岁,这件事先不要跟陆渊提起。”阮氏沉声道。

沈岁安轻轻点头,她突然意识到这里是在花园,她连忙左右看去。

阮氏笑说,“我的丫环都守着,不会有人靠近听我们说话。”

这个凉亭视野宽阔,有任何人接近都知道,比在屋里说话还安全。

“三婶,公爹他怎么会愿意把陆渊带回陆家?”沈岁安问。

阮氏:“因为她有把柄落在柔暖手中,如果他不认下陆渊,带他回陆家,他在同州贪墨盐税的罪证也会被公开。”

“难怪。”沈岁安冷笑。

“他后来见到的柔暖,已经不是那位花魁柔暖,陆渊不是他的儿子。”阮氏肯定地说。

沈岁安居然一点都不觉得遗憾。

陆楚申根本不配当陆渊的父亲。

“夭夭,这边有蝴蝶,可以过来扑蝶。”丫环的声音突然传来。

阮氏和沈岁安对视一眼,“有人来了。”

她们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吃起茶点了。

来的是陆大太太和陆二太太。

“大嫂,二嫂。”阮氏笑容灿烂,主动跟她们打招呼。

陆二太太瞥了她们一眼,“大少奶奶真有意思,自己的婆母不好好侍奉着,倒是整天上赶着找三弟妹。”

“三弟妹,你到底有何道法,居然能让大少奶奶这样清高的人也巴结你。”

阮氏笑着,“二嫂那你就该反省下,为什么岁岁不跟你亲近了。”

沈岁安掩嘴忍住笑意。

“三弟妹,就要上元节了,你们可有什么安排?”陆大太太突然问。

阮氏:“三爷说要带我们去看庙会。”

陆二太太挑眉,“还想让你跟我们一起出门呢。”

“那你呢?”陆大太太问沈岁安。

沈岁安笑着道:“回太太,我与元嘉郡主已经约好。”

陆大太太眸色沉了沉,“你最近和元嘉郡主走得很近。”

“谈得来,多聊几句。”沈岁安说。

“你还挺会拜高踩低的。”陆二太太最见不惯沈岁安总能和贵人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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