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两个时辰才天亮。”

“也好。”

顾挽月明日还有事,就不在这里强撑了,赶忙回去休息。

聂叔激动的跪在地上,“谢谢王爷,谢谢王妃,替我两个儿子讨回公道。”

苏景行沉声道,“你今日想要火烧谷仓,也得接受律法的惩罚,你可服气?”

聂叔跪地不起,“这件事情是小人做错了,小人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只要两个儿子不要死得不明不白。”

“嗯。”

苏景行挥挥手,让人将他和二狗一起抓起来,明日押送官府。

“村长,你明日带着大牛一起去官府一趟。”

村长被苏景行冰冷的眼神看得发抖,“是。”

他生怕苏景行会因为二狗的事责怪他。

“今日之事,你与族老也有失职之罪。”

苏景行双手背后,敲打着,“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先讲律法,再讲人情,宁古塔的律法不是摆设。”

宁古塔的律法,是他和顾挽月亲自改善定下的。

“是,是,小人知道了。”

村长欲哭无泪,只盼着王爷别因这事责怪他。

苏景行摇摇头,这村长年纪大了,心地善良,处事能力却不行。

收拾完残局,苏景行再回到顾挽月身边,天边已经泛了鱼肚白。

没他在,顾挽月也睡不安稳,见人进来,伸手就勾住了他的脖子。

“再睡会吧。”

苏景行身子微僵,娘子的动作大咧咧,令人受罪啊。

两人相拥而眠,次日启程离开小渔村。

临走之前,顾挽月特地向众人说明,狗熊湖中心有漩涡,此漩涡应该是被那道雷劈的。

往后再要打渔,在湖泊边缘,或者绕开那漩涡就行。

至于聂叔和二狗,就由村长送到玉城的县府,由县府来处理。

裴玄被关在另外一辆马车上,他几乎被苏子卿打死。

南阳王昨晚鼾声如雷,压根不知发生了什么,看见他打成这样还吓了一跳。

“贤侄啊,你,你这……”

裴玄恶狠狠的盯着他,想说话,但是牙都被打掉光了。

“爹,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蔑清婉的心结昨晚已经解开,与其让南阳王还误会裴玄是个好人,她决定和南阳王说清楚。

南阳王一直待在军营,再加上父亲不比母亲,本就不心细的他,此时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爹,这事,我会自己处理好的。”

蔑清婉深吸一口。

虽然对面坐着的是她的至亲,可要亲口说出那些屈辱的事,还是觉得难以启齿。

如今说完了,她只觉得浑身一松,却也疲累无比。

南阳王内疚道,“你母亲去的早,我这个当父亲的不称职,清婉,为父只想告诉你,为父永远站在你这边。”

“嗯。”

蔑清婉点了点头,终于露出一抹笑容。

南阳王在马车上还算淡定,到了玉城,第一时间想冲进裴家杀了他们全家。

苏子卿劝他,“别打草惊蛇,先将那些画卷拿出来,要动手,就要将裴家一锅端。”

南阳王这才息怒,对苏子卿另眼相看,“你小子之前有点幼稚,不成熟,现在倒是长大了。”

苏子卿垂眸道,“晚辈不成熟,才让清婉受到伤害,以后不会了。”

南阳王默默许久,点了点头。

他先将裴玄押进了傅府地牢,苏子卿按照裴玄说的地址,将画卷拿来,亲自交给蔑清婉焚烧。

烧画卷的时候,蔑清婉的手都在发抖。

眼见火舌将画卷吞没,蔑清婉心里一松,终于能够安心了。

下午时分,苏子卿回去禀告苏景行,“裴玄死了。”

苏景行点点头,见苏子卿还不走,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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