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平常将善善压的紧,如今明月出事……

丫鬟一愣:“今儿一整日都不曾看见小少爷。”

陆砚书便朝门外走去,四处寻找未果,想了想,他又回到明月的院中。

果然,麦丰正担忧的走来走去。

“他不许我告诉别人。”

陆砚书明白,安抚了他两句才进院门。

明月院中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仿佛她依旧住在家中。

这一切许瑾如从不许外人经手,每一株花都是她亲自浇水,每一颗草都是精心养育。她日日在等待女儿回家。

陆砚书屏退丫鬟小厮,轻轻推开房门。

只见小小的身影躺在明月床上,蜷缩着身子,一动不动。

“善善?善善?”陆砚书轻轻推了推他。

善善又缩紧几分,紧紧抱着姐姐的小被子,背对着他不说话。

“善善,她……她被打落凡间,你要去看看吗?”

善善猛地坐起来,小小的孩童眼眶通红,声音沙哑:“她在哪里?”

说完又是一顿:“我不是担心她,是风沙迷了眼睛,我……我也不是关心她,我就是过去看看。”

陆砚书轻轻抱了抱他:“大哥明白。”

“可要随大哥一同出去?”他的眼神看向门窗处,但并未说什么。

善善顿了顿然后摇头:“大哥先去,善善一会就来。”

陆砚书知道他也需要时间,并未强求,出门后吩咐好丫鬟,才带着人出门朝城外而去。

待陆砚书一走,窗口的小树轻轻一摇。

一身黑衣的属下跪在地上:“陆明月已经伏法,只怕很快就会灰飞烟灭。主上,咱们趁乱逃走吧!”

“没有陆明月,这天下还有谁是您的对手?”

“当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简直太好了……咱们的宏图伟业……”话还未说完,便感觉到一股逼人的戾气直冲他而来。

一抬头,便见小主子血红的眼睛。

他霎时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开口。

“告诉所有人,谁若敢对她出手,别怪我不客气!”善善露出几分阴狠之色。

“滚下去!”

属下无声的来,无声的退下。

善善坐在姐姐屋中,脸上凶戾之色越发明显:“你若是不回来,我便杀光所有人!”

“祸害遗千年,你这种祸害怎么可能会出事!”

“我才不是关心你!”说完还倔强的抹了把眼泪,然后推开门出去。

太医正在给许瑾如施针,门外侍卫小声回禀。

“将军,有消息了。”

“公主在城外不远,那里……有一座衣冠冢。公主便被束缚在此处,此刻已经有民众汇聚,各处更有源源不断的人靠近。”衣冠冢?那不就是传闻中救世神女的衣冠冢?

容澈压低声音:“不要告诉夫人,她如今受不得刺激。”若她知晓寒川险恶的用心,只怕支撑不住。

她脑子里那根弦已经绷到极致。

生为母亲,谁能受得住?

转身吩咐登枝:“所有人不得将消息泄露出去,我去去就来。瑾娘有任何事,立马派人通知我。”

宣平帝亦是带人亲自出城。

与容澈在城门口相遇。

两人对视一眼并未多说什么,都瞧见对方眼里的凝重。

“好一招杀人诛心。”明月几次三番为凡间奔波,差点为凡间丧命。她以一人之力扛下所有。

如今,寒川竟试图让她保护的人,亲自摧毁她。

杀人又诛心,这是生生剜明月的心。

陆准池红着眼睛坐在女学内,凉亭内玉珠正在磨墨,抬笔。

“你将我叫来,可有何事?我……我要出城。”陆准池如今痛恨自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看着妹妹受委屈,什么也做不了。

玉珠深吸一口气,脸上不知何时褪去稚气,看着天际极其冷静。

“还望三公子仔仔细细将你所知道的一切,告知玉珠。”

“关于救世主,关于七位被打落神格的神明,关于被倾泻至凡间的浊气,关于被遗弃的人间。原原本本,一丝一毫的告诉玉珠。”

陆准池一怔,心头的燥意褪去,当即坐下。

一个口述,一个书写。

关于救世主的故事缓缓展开。

凡间其实隐隐有神女的传说,北昭甚至有神女的衣冠冢。只不过,随着神明有意的淡忘,许多事已经被抹去痕迹。

但只要想寻,自然能找到蛛丝马迹。

年迈老人从小听到大的故事,以及口口相传的一切,都有迹可循。

如今凡间结界已开,与灵界互通有无。

朝阳剑尊的事,总会被大众所知。

此刻城门外。

无数百姓朝着城外涌动。

“听说……昭……那个人在城外三十里!”

“我也去看看……”

“我也去。”大家纷纷朝外涌,无数百姓蜂拥而去。

许家几位舅舅红了眼睛:“明月心头该何等难受。她用命护佑的百姓,却想要她死。”

寒川站在云端。

“陆明月,我要让你知道,你所做的一切就是一场笑话!”

“你所坚守的,守护的,将会化作最锋利的利刃,刺进你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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