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暄坐在云初微身边,伸出手,圈住云初微。
他同样看向了温泉宫,对于这样的情况表示不解。
他低声朝着云初微道:“父皇到底想要做什么?”
如果只是单纯养病,是不需要严防死守的。
调动兵力,将温泉宫围得水泄不通,这是要做什么呢?
云初微反手握住谢暄的手,低声开口说:“上一世,他们将带有陛下生辰八字的巫蛊之物放进你府中,并且以此冤枉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想法?”
谢暄没想到云初微会提起上一世的事情看,他愣神了许久,才开口说:“我想进宫,找父皇,说清楚这件事。可是,我被阻拦了……”
云初微继续问:“你觉得是谁阻拦的你?是太子的人,还是陛下?”
谢暄默然,他一直都觉得,是太子的人阻拦了他。
又或者是太子殿下收买了那些人,阻拦了他。
可云初微这样问,他便觉得不对劲了。
皇宫距离他的府邸不远,在宫中的父皇,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他根本不想见我。”
云初微淡笑:“他不但不想见你,还在宫里宫外加强了防卫,就像现在的温泉宫一样。闯宫跟他解释,是他给你安排的唯一条路。一条永远走不通的路!”
“不可能!”谢暄摇头。
“什么不可能?”云初微嗤笑出声,“不是我的意思,不是江晚秋和霍清珏的本意,皇后和太子无法只会绣衣卫,还能有谁呢?其实,你早该想到了吧?自己骗自己罢了!”
谢暄薄唇动了动,说不出话来。
马车在急速前进,在云初微和谢暄眼里,是外边的景物在急速后退。
“看到了吗?”云初微认真道,“这条路,是他给太子安排的。为何给你安排的,是从你府上到皇宫的那一段路?因为你手上没有兵。他在皇宫,也没人伤得了他。”
云初微顿了顿,才继续道:“皇后娘娘的父兄,是当朝最有名的将领之一,太子能通过这一层关系,得到一些将军的帮助。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陛下将五公主的兵权,也算入了太子这一方。所以,他需要到温泉宫来,才能确保他处于绝对安全的位置。”
云初微说完,安静地望着谢暄。
谢暄没有任何回应。
云初微无奈叹气:“谢暄,你在听我说话吗?”
谢暄圈住云初微的手紧了紧,他低声开口,声音沙哑:“我在听。”
云初微认真地道:“既然你回来了,那就放弃对他的幻想,好不好?”
谢暄抿嘴:“我知道你说的可能是对的,可是我……”
“你觉得,他是你父皇?可他先是皇,才是父。他还是千百年来,最强的皇帝之一,你怎么能将他当作普通人看待呢?”
云初微沉默了片刻,才继续道:“你若是暂时无法接受,或者依然不能相信我的话,那就什么都不要做。等着看,如何?”
谢暄沉默良久,最后开口答应:“好,我等着看吧!”
-
云初微回到侯府的时候,发现侯府的守卫增加了数层。
并且,门口处也增加了守卫,进出十分严格。
云初微拿了一件披风丢给谢暄,又给他一块面纱。
谢暄穿上了披风,戴上了帽子,在将面纱覆盖在脸上,倒是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云初微笑道:“你动作轻柔些,翘起兰花指,应该可以冒充个女子。”
谢暄嗤笑出声:“冒充女子为何要翘兰花指?也没见你动不动翘兰花指?衣衣也没有,莫婶也没有。”
云初微:……
有理有据啊!
这么说来,她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冒充女子要翘看兰花指。
-
云初微带回来的人,守卫自然没有盘问。
老夫人和贺宁听说她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女子,觉得十分奇怪,纷纷出来相见。
云初微找了一个借口搪塞过去,就带着谢暄返回自己的院子。
一直到进入了房间里,云初微才让谢暄将面纱拿下来。
她说道:“这几天,你要么一直待在这里,要么就穿女子样式的衣衫出门!”
谢暄连忙道:“我跟你一起!”
“那我给你量一量尺寸,让绣娘帮你改两套衣服出来。”云初微说着,就去找了量体裁衣的尺子。
她拿着尺子看向谢暄的时候,看到这人将衣衫脱掉了,身上只剩下短袖的亵裤。
云初微嘴角微抽:“你脱衣服干嘛?”
“微微你并非专业的绣娘,穿着衣服,你量得未必准确!”谢暄认真地道。
云初微:……
“你最好是这样想的!”云初微声音平淡,随后动手替他测量手脚长度、胸围、腰围、臀围……
写在纸上的时候,云初微在胸围和臀围上做了增加。
她打开门,叫来了归雁。
归雁站在门外,问道:“大小姐,有什么吩咐?
“你拿着这个,去买几件女子衣衫。要样式简单,利索一些,又能看出是女子样式的。”云初微将一包钱和那张纸塞给归雁。
归雁立即答应:“好的!”
将人送走后,云初微关上了门。
她刚回头,就撞进了谢暄的怀抱。
谢暄抱紧了她,将她压在门上,低声道:“微微,我确实不是那样想的!”
“嗯?”云初微有些不解。
谢暄有些郁闷地开口说:“我脱掉衣衫,不是为了方便你测量,我是想勾引你!可是你太坚定了,仿佛量体裁衣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似的!”
谢暄顿了顿,继续闷闷地道:“微微,做人怎么能坚定到这样的地步呢?还是你根本不喜欢我?”
云初微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低声问:“那怎么才算不坚定呢?”
说着,她的手按上了谢暄的结实的胸膛。
白皙细腻的手指缓缓游走,从脖颈到下巴,最后按住那薄唇。
云初微的声音轻飘:“这样呢?是坚定还是不坚定?”
谢暄呼吸渐渐加重:“微微……我想你……好想你……”
说着,他张开嘴,轻轻咬住了唇边的柔荑。
他将人托起,抱在身上,朝着内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