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她都希望有个儿子,所以她对苏振东还是不错的,没想到他现在居然会这样的忘恩负义,不过周君兰现在已经不似最初的失望,从他帮着沈旭桡骗自己的时候,她对他就已经渐渐死心了,苏伯当驰骋商场,壮大了东城,他最大的失职,就是没教育好自己的儿子,他的儿子又没能教育好自己的儿子,所以造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苏振东被周君兰这样看着,面露愧疚,微垂着脑袋,抬头,很快又变的理直气壮起来:"伯母,这所有的事情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是你先不顾念当年的旧情,想置东城于死地,东城是我爷爷和爸爸一手打拼下来的,是我们苏家几代人的心血,我不能让他在我手上给毁了,不然的话,爷爷和爸爸知道了,那才是真正的死不瞑目。"周君兰盯着苏振东,当年的事情,和苏家的人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她想要报复的仅仅是沈旭桡而已,她对苏振东虽然失望,却没想过置东城集团于死地,当年大海和苏振东的父亲苏伯当关系一直都是不错的,所以她之前还算存着几分顾虑的,她对苏少宸不满是没错,可就像佳佳说的,要不是他的话,她或许就不会遇上昱儿,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幸福,她本来考虑过放苏家一马的,现在看来,根本就没那个必要的。
"你哪里是为了东城,振东啊,你的心,已经被利欲权势熏臭了。"周君兰坐在床上,她真觉得难以理解,苏振东做的这些事情,明明有悖于常理,他居然可以这样的理直气壮,他以前,并不是这样的人啊,再怎么冠冕堂皇,也不过是理由罢了。
"我和伯当一样,这辈子,我最大的失误,就是没教育好自己的女儿,没教她如何去辨别一个人的好坏,所以,她把自己托付给了沈旭桡那个畜生,把佳佳交给了苏少宸,你这辈子唯一做的一件好事就是没教你儿子如何去分清一个是真情还是假意,所以他抛弃了佳佳,选择了沈舒雅。"周君兰说完,坐在床上,咯咯的笑出了声。
"少和她啰嗦,沈佳蓉和贺子昱等会就来了,她这是在拖延时间。"沈舒雅手指着周君兰,一脸的愤恨,该死的老太婆,这个时候还敢损她,要不是沈旭桡事先交代过,她非动手好好教训她一顿不可,让她知道,她不是那么好指使的,沈舒雅越想,越觉得周君兰这段时间分明把她当成丫鬟使唤了。
一直站在身后的沈旭桡白了苏振东一眼,将他推开,他最讨厌就是他这磨磨唧唧的一套,这个时候,还说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最重要的是,让她把字给签了,他就知道周君兰会把东西给撕了,所以复印了好几分,他摊了摊手,范玮马上又取了另外一份想同内容的遗嘱递到他掌心上,还有笔,沈旭桡翻到最后签字的地方,将东西推到周君兰跟前,脸色冷沉如铁一般,用近乎命令的声音道:"快签。"周君兰冷冷的扫了沈旭桡一眼,沈旭桡手上拿着东西递给周君兰,所以是半蹲着身子的,周君兰呸了一声,扬手,挥掉他掌心上的东西,下一瞬,只听到啪的一声,沈旭桡结结实实就挨了周君兰一巴掌。
"猪狗不如的畜生。"周君兰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一段时间的相处,再加上她过去对沈旭桡这个人的调查了解,她很清楚,他是什么人,一个六亲不认,眼里容不下半粒沙子的畜生,没文化,什么都能赶出来的禽兽,这个时候和他硬碰硬,显然是不够明智的,但是她控制不住,就是这个人,害死了她的丈夫和女儿,让她家破人亡,大半辈子都在国外漂泊,吃尽了苦头,她真恨不得扒她的皮,吸他的血才好,她就算是死,也不会让子丝落在他手上的。
沈旭桡看着被周君兰打在地上的文件和笔,抿唇,揉了揉自己被打的脸,恼羞成怒,冲到周君兰面前,就掐着她的脖子,"死老太婆,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门外的邓金鹏见状,瞪大的眼睛如铜铃一般,呵斥出声:"沈旭桡,你在做些什么?快放开君兰!"邓金鹏奋力挣扎,可他的年岁毕竟大了,被两个壮汉扣着,根本就挣脱不开,只能斜眼看着房间内发生的一切,心急如焚。
周君兰气喘吁吁,被掐的不能呼吸,苍白的脸涨的通红,仿佛要滴出血来,可她却没有开口求饶,佳佳说的对,和这些人在一起,就是与虎谋皮,他们这些人,为了金钱利益,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都能干的出来。
沈旭桡听到邓金鹏焦灼的声音,这才松开手,周君兰咳嗽了几声,倒在床上,可那张脸,却依旧是满满的嘲讽。
"你要是不签的话,我就让人把他从楼上扔下去。"沈旭桡转过身,指着被人扣着的邓金鹏。
"老太婆,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不敢,是你把我逼到绝境的,于婉婷是你唯一的女儿,我是你女婿,你的东西,由我来管理,不是很应该吗?"沈旭桡说这些话的时候,理直气壮的,见过不要脸的,却从来没见过这样没脸没皮的,倒在床上的周君兰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张了张口,想要骂人,一口气上不来,原本通红的脸,陡然变的苍白起来,她捂着胸口,突然栽倒在地上。
走廊上的邓金鹏见状,眉头拧成一团,原本就难看的脸色瞬间变的越发苍白,他扭头看向身后的两个大块头男子,满脸的焦灼,歇斯底里道:"放开!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畜生,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