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舛同样震撼。
这小家伙才修炼多久？哪来那么多因果？
当初与自己交手的因果一道修炼者，没一个能比得上他的。圣暨存活到现在，因果如何磅礴他不清楚，但这小家伙的因果绝对超越那时候的圣暨。
因果天道蔓延出了长生文明宇宙，不断膨胀。
陆隐自己都不知道因果天道究竟能笼罩多大范围，反正很大很大就是了。
然而不管因果天道如何膨胀，都无法察觉因果主宰的痕迹。
对了，将七。
陆隐忽然想起了他。然后从相城把他带了出来。
将七一出现就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长舛他们好奇望着，被子，里面有个人？
陆隐低头，看着将七：“怎么了？”
将七蜷缩在被子里恐惧道：“这，这里，我，我怕。”
“怕什么？”陆隐再问。
将七瑟瑟发抖的说话，“有，比我，我们之前，更可怕，有，盯着我。”
陆隐皱紧眉头：“在哪？”
“不知道，但，就是，就是盯着我。”
陆隐让他大概感觉一下方向。
将七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探头，看着高空，最后盯向一个方位，“那，那儿。”
陆隐，长舛等人皆看向那个方向。
什么都看不出来。
陆隐眼睛眯起，将七对宇宙的恐惧从来就没有固定方向，这次居然有了，意味着，那里或许存在因果主宰的手段。
长舛说的不错，因果主宰不会允许讨伐失利的情况发生。
“他什么意思？”长屠问。
陆隐把将七的情况说了一下。听得长舛他们都傻眼，还有这种事？
这个将七修为那么弱，一巴掌就能拍死，竟然能抓出主宰一族因果标记，见鬼了。
“看来因果主宰真盯上我们了。”长舛道。
陆隐道：“我们可以离开，我有瞬间移动天赋。”
长舛摇头：“你可知道那个方向有什么？”
陆隐看去，那个方向？不好，瞳界。
“天眼？”
长舛点头：“我第四壁垒镇器浊宝，天眼。”
“因果主宰确实没有自己盯着我们，但它却盯上了天眼。”
“我们可以跑，可天眼跑不了，一旦天眼动，就会引起因果主宰注意。”
“而天眼是我们的镇器浊宝，就算最终讨伐失利，我们都跑了，只要拿走天眼，再随便弄些尸体，足以让此次讨伐圆满。”
陆隐没想到因果主宰竟然盯着天眼。
天眼是第四壁垒象征，也是根本，一旦失去了天眼，也就失去了第四壁垒的根基。
他很清楚长舛他们不会放弃天眼。
“前辈，就算你们留下来拼死一战也守不住天眼。”
“那就摧毁天眼。”长舛很坚定开口：“大不了同归于尽。可若现在想要移动天眼离去，我们就谁都跑不了了。”
“必须有一场决战，算是对因果主宰的交代，让它确定第四壁垒灭亡。”
“否则这场决战将永远跟着我们。”
他看向陆隐：“你不需要，麻烦你带一批人离开，天眼族从此以后可能就不复存在了，但至少留下过一段历史。”
“虽然我第四壁垒逃跑是屈辱的历史，但也不该被遗忘。”
“后世人如何评价我们，我们都承受。”
陆隐出神望着瞳界，谁都可以离开，长舛不可以，他留下肯定是想与圣暨决一死战的。
长屠也被他留了下来，对于这个弟子，他必然也有亲情。
很多原本应该死去的人，不该踏上未来的路吗？
陆隐把将七送回相城，动了动胳膊：“如果晚辈离开，是不是如同当初第四壁垒从九垒战场逃离一样？”
“还是说，与现在的第四壁垒一样？带着逃离的历史活着？”
长屠刚要说话，陆隐打断：“晚辈可没有侮辱第四壁垒的意思。”
长舛失笑：“你与我们不同，能赶过来通知一声已经仁至义尽，毕竟当初我们从未想过帮你们三者宇宙。”
“此战，十死无生，陆隐，你还年轻，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弥主的影子，好好活下去，将来有可能真的把人类带上去。”
“不要走我们的老路。”
说完，看向长屠：“去准备吧，带一批人走，把那些小家伙们都送走。”
“等等。”陆隐阻止，心脏处星空，相城出现：“既是决战，胜负岂可还未开始就定下，见见老熟人吧。”
今天对于长舛来说或许是自九垒战争后，心情波动最大的一天。
他重新回忆起了九垒战争时期亲手埋葬所有亲人后代的痛苦，可同时也看到了久违的熟人，以及那无比熟悉的--相城。
“还真是长舛，好久不见了，老朋友。”混寂声音传出，一个个永生境自相城走出，出现在长生文明星空下。
历史的轮回无非如此。
一个个九垒后代如同与时间交替了一般，来到了第四壁垒，见到了第四壁垒垒主。
而长舛望着相城，听着混寂那一声老朋友，眼圈都泛红了。
他做梦都没想到能见到故人。
“你，混寂？”
混寂看着长舛，感慨了一声：“真的，好久好久没见面了，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我都忘了。”
不远处，长屠，长时他们震撼望着自相城内走出的一道道身影，那些全都是永生境，都是永恒生命。
一个，两个，三个…那么多？
其中，长天赫然在列。
一个文明拥有五个永生境就算很多了，若达到十个，几乎可以判定为垂钓文明。长生文明为了不引人注目，特意隐藏了四个永生境。
然而陆隐背后走出的那一群？
对，长屠忍不住用一群来称呼。
一群永生境？
他何曾见到过那么多永生境？
陆隐单臂抬起，面朝长舛：“前辈，现在，胜负难料了吧。”
长舛望着陆隐，还有他身后逐渐走出的众多永生境强者，而这其中，除了混寂，还感受到了青莲上御三道规律修为，那一个个强者无不在告诉他，这一战，有的打。
他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
人类，崛起了。
九垒之后过去了多久？他都不记得了，从未想过有一日人类还有能重新对决主一道的可能。
经历过那场战争，他太清楚主一道有多强了。
而今，真是有的打了。
远处，长符，长开等人都来了，他们看到了巨大的相城横卧星空，感受到了那么多永生境，此刻的震撼是无法言语的。
长铃两女无言望着高空。
尽管有那么多永生境，可师父，还是站在所有人前面。
她们忽然想起拜师时，师父说的话，也许，她们得到了天大的好运。
唯一不明白的就是既然有如此多高手，之前师父为何还不敢一战，要带着第四壁垒逃离？
没人知道，包括相城内的人都不知道陆隐面对的压力有多大，不止一个因果一道，还有相思雨。
相思雨逼迫他全灭讨伐第四壁垒的因果一道修炼者，以相城加上第四壁垒，他有信心能做到，可之后呢？面对的是什么？
报仇是一定要报的，可不应该在相思雨的引导下，因为她也是人类敌人。所以陆隐希望先避其锋芒，不管是气运一道还是因果一道，都先避开再说，一步步来。
可现在想避开都做不到了。
不久后，二十个人类永生境聚齐，屹立星空，足以震撼古今岁月。
哪怕九垒巅峰时期，一个壁垒也不可能有那么多永生境。
除了二十个人类永生境，还有诸如混寂，蛤蟆老大它们那些非人类永生境。
此刻，三者宇宙联合第四壁垒，加起来足足有三十二个永恒生命。
多么恐怖的数字。
因果主宰下令讨伐第四壁垒，尽管存在圣暨这些强者，可讨伐的所有生灵加起来也不存在这么多永恒生命。
长舛很清楚，此刻的人类文明，是除九垒之外，史无前例的强大。
光三道规律战力就有四个。
“现在我要考虑的不是怎么赢下这一战，而是怎么在最小伤亡下全歼强敌。”陆隐声音不大，却震动在所有人心间。
长屠望着陆隐，即便存在混寂和青莲上御，他依然站在最前方，指挥着整个人类文明的方向。
所以这个小家伙如今究竟有多强？
一指破四刀，不是他狂，而是自己狂，竟能让他，出一指。
如今的人类表现出的战力已经足以对拼任何主一道除主宰之外的力量，不管赢还是输，都有资格一战。
而此次因果一道讨伐第四壁垒，根本不是因果一道全部的力量，再加上陆隐他们在暗，因果一道在明，他有信心将讨伐而来的巨城所有生灵，诛灭。
最大的问题其实是如何减小伤亡。
“先转移大部分第四壁垒的人入相城，唯有参与此战的修炼者可以留下。”
“文明的战争尽可能避免牺牲普通人。”
“相城也不该出现，否则无法将因果一道修炼者引进来。我要它们一个都走不了。”陆隐开口。
命令下达，长舛当即让长开等永生境去转移普通人入相城。
陆隐让陆家可以瞬间移动的弟子出来，协助转移，有他们，效率会快得多。
相城大开，第四壁垒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