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禾感叹,如今天启内忧外患,想来皇帝也是要头疼不已了。
“我现在算是知道,皇上为什么会选择弃老八,保老九了。他这是在断掉老八和北狄之间的合作,也有一些警示北狄的意思吧?”
百里墨卿点头,“你说得不错,天启内忧外患,战争可能一触即发,所以,天启的‘内忧’一定要尽快解决!”
舒禾微微沉默。解决?哪有这么容易解决?
老九有皇帝罩着,不是必死之罪,根本解决不了他!
另一个老八,虽然不是什么大麻烦,但谁能保证他手上不会有他们还不知道的武器呢?
那些个火枪炸药,真的都在葛山兵工厂了吗?有没有可能,在他们到达兵工厂之前,老八就已经运走了一批武器了呢?
这些,都没有人知道,但如果真的如她所猜测的,那只怕老八也是个大麻烦。
这两个,就没有好解决的!
百里墨卿转身,见她也忧心忡忡的样子,不由得心疼道:“放心吧,我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一定可以妥善解决这一切的!你就别管那么多了。”
“还有,你二哥今日让人传信来了,说是舒月那边,他已经准备妥当,就等一个合适的契机了。”
舒禾眼睛微微一亮,“合适的契机?什么契机?”
“当年那件事,参与者都是权贵,想要将这件事的真相大白天下,那就必须是所有人都在场的情况下!”
尤其是皇帝!
他可是这场戏的主角,没有他,那这一切都将变得毫无意义。
可皇帝常年居于深宫之中,怎么才能让他出现在大众面前,并且当着天下人的面承认这件事呢?
这也是一个难题。
“或许,五日后江东平的大婚之日,就是一个很好的契机。”
百里墨卿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嘴角勾着淡淡的笑。
“江东平大婚?”舒禾怔了一下,“你要在江东平大婚典礼上搞事情?”
这,是不是有点不厚道?
况且,要是西楚王妃知道了,岂不是得拿着刀追着他砍?
百里墨卿转头看她,笑着搂住了她的腰身,将她往身上轻轻一拉,便将美人拉入了怀中。
“不是我要搞事情,是江东平他自己求我搞事情!”
舒禾看着他,眼中露出了不敢相信,“你是说,江东平还没妥协?”
他这是想为阿柔,再拼一次吗?
他轻笑,低声问她,“方才你来的时候,没听见后院有人在鬼哭狼嚎吗?”
舒禾愣了一下,“听见了,还闻到了冲天的酒气。那不是南起在借酒消愁吗?”
“你就听见南起的声音了?江东平嚎得那么大声,你没听见?”
舒禾没再说话,沉静地发挥出自己最大的听力,果然在片刻后听见了江东平发酒疯的怒喊声。
“这个没良心的女人,说走就走,说抛弃就抛弃我!她哪是什么女人?分明就是个负心汉!”
“不过遇到一点挫折困难,她就跑了,她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没有!根本就没有!”
“若真有我,怎么会不愿统一战线,共同进退呢?”
“她倒是潇洒,呵呵,跑去江湖闯荡去了!还杀贪官,抓恶贼,成了江南有名的女中豪杰,女侠客!她就没有想过我在这京都过着什么地狱一般的日子吗?”
“没良心!负心婆娘!”
听着这一声声充满哀怨的嚎叫,舒禾头上布满了黑线。
果然是他!
这家伙,怎么跑到篱亲王府来发酒疯了?
“他也知道十一要和亲的消息了。”百里墨卿似是看出了她没见的疑惑,说了这么一句话。
而舒禾野被这句话整懵了。“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还对十一公主有什么念头?”
那怎么嚎的是阿柔呢?
百里墨卿无语,眼中尽是无奈,“你想什么呢?他是得知南起要失恋,所以觉得找到同道中人了,所以找他喝酒来的。”
舒禾:……
说话就不能说清楚点吗?!
“我还以为他妥协了……”她心中有些奇怪,问道:“他不是已经答应西楚王妃娶伍秀心了吗?怎么还对阿柔念念不忘?总该不会还想着让阿柔做什么平妻,什么妾的吧?”
他要是真敢这样想,舒禾铁定要拿着百里墨卿那把天行匕首,一刀割了他!
“你以为他这些天都在认命地准备婚事吗?”百里墨卿淡淡浅笑,“能让我百里墨卿看作朋友的人,可不是什么软柿子!”
“那个伍秀心却是手段高超,江东平这种大咧咧的性子自然玩不过她,不过,他不是也有个最强兄弟吗?”他眼角上扬,眼神带着几分骄傲自豪。
“我呢,就看在他三番五次找我哭诉的份上,大开恩德,将良策营的人借给他使使了。”
听了这话,舒禾眼中露出浓厚的兴趣来,“怎么说?难不成,那个伍秀心有什么不干净的过往?”
要真是如此,那江东平算是走了狗屎运了。
百里墨卿摇头,“方才说了,这个伍秀心手段高超,心思缜密,是不可能让自己留下什么不干净的过往的。”
“只是良策营的人查到,伍秀心这些年一直没离开西楚王府,是被其父母教唆裹胁,而且,为了体现她在西楚王府的重要性,伍秀心的父母还交给伍秀心一种方法,这方法可以将西楚王妃栓得牢牢的。”
舒禾眸色一变,“难道……”
百里墨卿点头,即便她话还没说完,他也明白了她没说出来的话是什么意思。
舒禾无语。
这是老天都在帮江东平吗?
正感叹着,她又听见了南起的声音。
他在骂江东平不干脆,既要又要,臭不要脸。
意思大概率就是吐槽江东平没魄力,平白放走了张之柔那么好的姑娘。
……
舒禾再度无语。
这南起,竟然还知道为阿柔打抱不平。这是十一公主要和亲的事刺激到他了?
他这是在骂江东平还是在骂自己呢?
“难怪这两人以前关系那么好,这性子,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两个人,倒也真是难兄难弟了,好嘛,喝酒都让他们找到一样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