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腐烂气息
“她的故事是真，瞒了我们什么也无从知晓，倘若那个坛子跟她有关系，按照她这个说谎的样子，是不可能告诉我们，倘若没有关系，她也就是想要和好如初的女人，就更加查不到什么。况且单业凡说的对，非法捆着她，问问题就算了，我们要在陈家还要待好几天，这样做不妥。”
唐志啊了声：“可是她要是说谎了，跟那个坛子有关系，那我们不是应该逼问出来吗？”
我看着他：“你觉得刚才那匕首 都要戳到她脸了她都不怕，她还怕你杀了她吗？”
“那就更奇怪了。”巧巧忽然道：“如果真的有关系，一会非要找到，一会又不惧生死，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我们想了一会，也没有想出什么结果来，本来还以为可以从杨慧淑身上套出什么，结果发现还是白忙活一场，我们打道回府的时候，听见唐志在前面和巧巧抱怨白干了，我就在后面踢了他一脚：“东西都是聚少成多的，怎么可以说是白干呢。”
唐志在前面揉了揉自己的胳膊：“那可不是白干，什么好处都没捞着。”
我在后面朝着宗灵挤了挤眉毛：“瞧他那个德行，对了师兄，你是怎么知道她是吃死人肉存活到现在的，说的就好像你亲眼看到了一样，似乎吃了这个，表面上是显不出来的吧。”
我就是想说，之前在书上我有关于这个的记载，一点儿都没有看见过。
“闻出来的。”宗灵说着，抬手摸了摸脖颈上的项链，这项链我倒是很久没有见他摸过，此时也不知我问了什么，竟触起了他的回忆：“她身上有腐烂的气息。”
“腐烂的气息？”我纳闷了：“我怎么没有闻出来？”
按理来说，这个腐烂的味道肯定刺鼻，那我和唐志之前凑得这么近，哪里有不闻到的道理，那宗灵离得最远，怎么偏偏能够闻到。
莫非还真是狗鼻子了。
宗灵没有回答我，自顾的走了，今晚我们似乎什么都没有收获，可是我回过头去，杨慧淑那张控诉自己丈夫的脸，又莫名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的时候，又好像收获了许多。
很快，年就来了。
我们在陈家过除夕，本来有些觉得不好意思，怎么说我们四个人也是四张嘴，不过这两天天气意外的放晴，天气好陈临川和万宝珍老两口子经常出来晃达，听说我们要暂时离开一晚上，摆手说道：“这除夕不就是比其他节日多了点喜庆，我们家到处都是红灯笼，也没有什么区别，你们要是走了，被外人瞧去还以为我们陈家小气，就留在这里吧。”
这句话说的中规中矩，也让人找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
于是这陈家的除夕，我们就留了下来，不过我和唐志都想着可以去帮陈家兄弟一点忙，商量了一番，便决定去帮忙糊米浆。
对联要换新的，新红色，新气象。
宗灵见我们要出门，起身说道：“我也去。”
那巧巧来的更是时候，从门外就听见了宗灵说的话，赶紧道：“干活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少了我。”
“女孩子是不需要做家务的，尤其是你以后嫁给我，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唐志眯起眼睛，笑着说：“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考虑你的头啦，还不快点干活去！”
巧巧生来力气大，干活的时候利索的有点男子汉的风格，与那张较稚嫩的脸简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见她这架势，以后要是唐志真娶了，估计有点吃不消。
今天是除夕，前两天天气好，今天早晨六点左右又开始落雪。很快哪里都落上一层白，站到石阶上，隐隐约约可见老远的山牙子上都覆盖了一层银灰色。
而这雪中的红色灯笼，还真是恰到好处的点睛之笔。
陈家男人贴对联，女人剪窗花，我们几个外人就看到哪里需要哪里搬，最闲的应该是陈书了，她年纪小，还不爱和父母在一起，所以就自己抱着洋娃娃，坐在不远处的荡秋千上看着我们。
我见雪下大了，走过去叫她：“小书，你要不进屋子里好了，外面的雪越来越大了，等一下你的新衣服都要弄湿了。”
这几天陈书都是正常的，就跟平常的小孩没什么两样，但是今天眼神又莫名其妙的有些锋芒在里头，见我过来，她笑了一下，举起手中的洋娃娃 说：“又是过年了，哥哥，我不想进屋子里去。”
“为，为什么呢？”
“因为娃娃生病了，我要给它治病。”
我瞄了一眼那丑陋的娃娃，轻声问道：“小书准备怎么给这个娃娃治病呢？”
陈书露出天真的笑容，紧接着，双手慢慢的掐住了洋娃娃的脖子：“就像是这个样子。”
我愣住，不知自己已然是惊悚的睁大眼睛看着她，好半天才磕巴出一句话来：“为什么要这个样子才能给娃娃治病呢？”
“因为娃娃总是哭，太吵了，一定是生病了，不哭就是不生病了。”
我骇然，这都被你掐死了，人家还怎么生病，直接入土为安了。
不过我瞧着她这个样子，总觉得这画面总是隐约有点眼熟，若是变化一下，不正是像那婴儿刚出生，啼哭，然后被掐死，没了声息的整个过程吗？
我看着陈书发呆，身后忽然有人碰了我一下。
我回过头去，不知道是不是想事情想得投入，脸上什么表情也没克制住，倒是把宗灵愣了愣：“大白天，见鬼了？”
“我才没有。”我说了一句，再转头看陈书的时候，就见她已经离开了荡秋千，只留下了一个蹦蹦跳跳的背影，便问道：“师兄，陈书有古怪。”
他跟着我的视线看过去：“何以见得。”
“她虽然正常的时候比较多，也可能是因为原生家庭幻境不好导致的性子有点扭曲，但是刚才有一瞬间，我好像跟她相通了。”
就像之前在万家，我莫名其妙的想要推宗灵下井一样，都是沾染了不属于我自己的情绪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