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百年学校
这是事实,想到这里,我难免心中会有些堵塞。
坐上三轮车,我望着沿路的风景若有所思,那不远处的河边聚集满了人,也不知道闲子叔有没有打捞上来,是死是活,但是因为我们要赶车的缘故,所以也不能下车去看。
见我一直叹气,宗灵主动与我说话:“这跟你没有关系,若是每次都要因为这样的事情都要伤感一番,那这辈子都要活在伤感里面。”
他好像每次宽慰人都一本正经的像是在训话,我忍俊不禁,摇头说道:“其实不是完全因为 他,我只是觉得人心里都有冷漠的一面,之前在万家,就有人说过我性子淡漠,我前天梦见了我妹妹,我在想她的死是不是跟我有关系,心里一直特别恨我,但我又感觉不到那怨气。”
“你一点都不记得?”
“嗯,不仅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在梦里都没有出现过,我 也不是很想刻意去知道,总觉得没什么好事。”
我心里知道,我是在逃避,一直都在逃避。
但是现在的我,还没有那么强大的内心去面对那些我记不起来的东西,因为我怕那是我承受不起的。
下了三轮车,我们又坐上了大巴车,这大巴车直接开到县城,但是那学校在比较偏僻的地方,我们绕来绕去,总之最后到学校的时候,我整个人都不太好,不仅有些晕车,还有人发低烧。
也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这好不容易来了一趟繁华的城市,我居然就这样怏下去了。
刚下车,我就在一旁的绿化带里面吐得昏天地暗。
神奇的是,吐完之后,我就觉得原本沉闷的胸口畅快了不少,想来还是晕车惹得祸。这时旁边递过来一瓶水,我见是宗灵,哭丧着脸:“师兄,我感觉我午饭都吐出来了。”
宗灵没理我,直接将水瓶子拧开来。
正合我意,我觉得全身上下都没有什么力气了。
漱完口,又喝了两口水,这下我总算可以站直腰了。放眼看过去,这座学校的门便巍峨壮观,虽然看着是老学校,有很多年的历史,但是门柱有三层楼这么高,着实壮观,那门柱上面牌匾是朱红色的,几个烫金大字在上面明晃晃的,刻着明德中学四个大字。
而两个门柱旁边上面都刻着字,贤明新训,以德育人,便是这个学校的校规了。
“这个学校多少年了?”我问道。
宗灵说道:“已经有百年的历史了,前身许多文 革时期的文人都在这个学校教过书,所以这个学校保留了很多以前的老建筑。”
“你怎么知道?”
宗灵无语道:“做功课,但凡任何一件事,都要提前做功课,就算这些看起来微不足道,但是也许就是事情的关键,宁可多做一点,也不要错过。”
我觉得甚是有道理,觉得宗灵这么厉害不是没有道理的,这换个角度想,就是人家负责人,哪像我混子一样,想到这里,我越来越觉得要和宗灵看齐了,不能这么浑浑噩噩的。
进了学校,就有人来接我们。
门口的保安也给我们放行,想来是之前就有人通知了,那就说明这个学校确实很重视这件事情,我们进去之后,是一个主任接待我们,他看见我们好像看见了救星,上来就握住了我的手:“你们来了,终于等到你们了,鄙姓元,是这个学校高年级的教导主任,校长让我们来接你们过去。”
我有点不大情愿,动了动胳膊:“我们一路来也挺累的,能不能先放个东西,喝口水之类的。”
元庆华呦了一声:“是我们疏忽了,这就给你们安排宿舍去,现在学校里面都在上夜自习,学校这会正好也没有人。”
“元主任,我们先去校长室。”我抬步正要走,宗灵这么来了一句,元庆华尴尬的将眼镜推了上去,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最后大抵是见我们没有说话,就做了个请的手势,换了另一个方向。
我说不上来是生气还是什么,就是有点不知道宗灵的意思,就算再急,让我放个东西喝口水总行吧,再说了这也不是急着就能立马解决的事情,我本来就晕车,虽然好多了,但是身体有点烫,好像一直有点低烧。
再说了,这在外人面前,也太不给我面子了。
跟在后面走着,忽然有人伸手 在我的脖颈上捏了一下。
那手很凉,我一个激灵,反射性的差点就要抬手打人。
“师兄......”
宗灵手没有放开,又在我的脖颈处又捏了两下,我觉得有些怪异,偏头躲了两下,见元庆华在前面走着,便小声问道:“干什么?
“给你提提神。”
听到这里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本来想将他甩开,谁知他加大了手的力度,快要把我整个后领子给提起来了,我哭笑不得,觉得肉疼,便小声说道:“行行,提神。师兄你还真是厉害啊。”
我是故意话里带话,主要是他刚才那样做,实在让我心里有些膈应,只见他听完我说的,停住了脚步,侧头看着我不说话。
我心里有点毛毛的:“又怎么了?”
“心里不痛快?”
宗灵这个人的性子虽然有点寡淡,做朋友也有点没趣,但是他这个人有一个特别好的地方,就是对我是有什么就说什么,也好过藏着掖着,因为我虽然是个大男人,但是肠子也是千转百绕的,有时候会想很多事情,也就容易产生误会。
但是他基本不会让这误会产生,直接了当。
“我哪里敢心里不痛快啊,师兄说什么便是什么呗。”
我这么说,有一半是气话,没想到从来不对我动手的宗灵,居然抬起手将我的头按了下去,然后揪住我的后衣领,往前面继续走去。
“诶诶,松手!干什么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
他凉飕飕的话从头顶传来:“既然不服,何必憋着,说出来就行了。”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有些气呼呼的:“师兄,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