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 不记得名字了
这个男人,我也不知道是谁,在我莫名出现在这个地方之后,他一直追着我。
我见他 面相,就感觉不是什么好人。
当然要跑了。
“小孩。”男人拍了拍他的头:“还真是个好学生,走哪里不忘记背书包,让哥哥看看书包里面几本书。”
书包是我捡来的,书包里面也没有书。
里面都是我从无人的商店里面,拿的吃的。
很奇怪,这里的一切,都很奇怪。
“你有病吧。”我忍不住将书包甩在地上,看着整整追了我好几天的人,心觉他真的脑子有病。
“你要我说几遍,我没有死,是你一直在咒我。”我激动道,最后赌气般的又补充了句:“我就是没有死。”
他一直说我死了,我明明没有死。
那奇怪了,我来这里之前,在干什么来者?
“你还要说你没有死吗”
“没死吗?”男人打断他:“你还要继续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你看看这里有什么不一样?”
我愣了愣,抬头眺望四方,这里是一个傍山,靠公路的小村庄,雪色浪漫,沿着栅栏还有一排排红瓦房,似乎每家每户门前都挂风铃,随风尽情响动着。
没有什么不一样!
我刚要开口,忽然想到了什么。
等一下,这个场景他好像很眼熟。
“是不是觉得很眼熟?”男人仿若能听到我心中所想,笑意加深。
我看着男人,神色稍许呆滞。
这里一切,不就很像他以前看过的国外电影里的场景?
“人死前,所观所想,死后皆为瞬时场景,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掉在你自己的瞬时场景里,但想必跟你死因不详有关。”
男人说着,身后的远山霎时间和雪色融在一起,化成天地间一道利风,卷走了这里的一切。
我亲眼看着周围所有消失不见,瞳孔里的震惊,不足以用三言两语来表达了。
男人伸出手,饶有耐心道:“跟我走,如若不然,你会一直陷在自己回忆里,就像前些天那样。”
想到前些天的噩梦,我看向男人,眼底终于透露出一点儿无助的神情出来。
我在某一天醒来的 时候,忽然发现好友,要了昨日想要吃的早餐,老师在黑板上,龙飞凤舞的讲着昨天讲过的内容,他回到家,发现练习册上写过的题目成了空白,夜半凌晨两点一十五分,他再次被渴醒。
看着钟表发呆。
这是噩梦吗?我不断地经历着同一天的事情,醒不过来,走不出去。
但是我这个人,胆子还算大,所以再经历了几日轮回之后,终于决定撕 裂眼前的假象。
要么他眼前的一切是假的,要么他是假的,总要有一个消失。
所以那一日——
教室内,人声鼎沸,喧闹着,嬉笑着,班长在讲台上辛勤的擦着黑板,座位后面的钟表依旧滴答滴答,就连旁边的白板,也再正常不过的记录了今日的作业,黑字密密麻麻。
唯有我,盯着自己的同桌兼好友,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是谁?”
好友愣了愣,没说话,就好像当场死机,眼里的生机尽数退去。
“你不是林深。”我将书包扣好,冷漠道:“你们都是怪物。”
顷刻间,时针停止,周遭俱静,一切真如我所说,变成了张牙舞爪的黑色怪物,像影子一样蔓延,将蔓延之处,尽数吞噬。
然后我便来到了这里。
但是看着身上的校服,我觉得很陌生,不知道为何,内心深处只觉得,这些东西,好像不是我的,也不属于我的。
可是又确确实实的在我身上。
紧接着,我就遇到了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不能说是男人吧,还挺年轻。
模样看着只有二十好几,只是神态间尽显老气,死气沉沉的不像活人。
“挺聪明。”他对我的第一句话便是:“知道改变固有的状态,就可能导致虚假的东西破灭,你叫什么名字?”
而我警惕看着他:“你是谁?”
他啧了声:“大人问话,小孩尽管回答就是。”
然后我就跑走了,简单来说,又溜了。
因为我不相信他,也不相信他说的一切。
接下来的好几天,我都在不断的躲避他的追捕之中度过,他其实知道不对劲,周遭的幻境,一会变成高楼大厦,一会又在沙漠里,更夸张的,还有几分钟,他站在古代青 楼的木梯上,看纱幔飘动,歌姬散花。
真他妈的离谱。
幸好只有几分钟,我就醒了过来。
从最初的做梦,到后面的接受现实,只是很不爽,那个男人每次遇到我,都要 说我已经死了。
我又想了许久,都只有那天我回到家中,做作业的记忆,除此之外,我是真的记不清了。
不过我为什么要做作业?我不是毕业了?
不对,我毕业为什么还穿着高中的校服站在这里。
想来想去,我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明明在电话亭那会,我还能想起来,我叫什么名字。
可是现在,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看着面前烟雾缭绕的香薰,我闭上眼睛再次深想,却依旧没有头绪的摇摇头,背往沙发上一靠:“我再想几百遍,答案还是一样的,想不起来。”
那男人笑意跟着淡了下来:“你要知道,若是你想不出来,会给我带来很大的麻烦,我是要将你带走的。”
我叛逆的一笑:“怎么了,你是阎王爷吗?”
他不理人了。
而我觉得,他特别想要执着的知道我的名字,这个执着,要我起了疑心。
正好,我是真的忘记了,不是我不说。
难道说我是真的死了,才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了吗?
这个男人,将我带回了他的住所。
我想走,但是他说。
“没有说你可以走,正好这里缺一个打扫卫生的。”他站了起来,似笑非笑:“又正好你来了。”
去你妈的正好。
我想了想,寄人篱下,算了。
就暂且在这里呆着吧。
出去指不定会碰见什么。
于是还是戴上了他递过来的头巾,卖力的擦起了这里角落里的蜘蛛网来。
住的地方并不大,普通两层楼,但是角落里出奇的脏,老旧的牌匾都布满了灰尘,就好像十天半个月没有人住过的那种。
好在我以前也不是没有打扫过,也算能够干的明白。
诶,我为什么要说以前打扫过,记忆里分明没有这画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