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吧。”
钟霈胳膊一展，做了个请的手势，“这么晚了，既然被我遇见你，就没有让你自己回去的道理。”
见盛子婳还是站着不动，戏谑道，“盛小姐，我家世清白，你可以放心，我不是坏人。”
“噗……”
盛子婳被他逗笑了，没再拒绝，“好，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荣幸之至。”
上了车，开往傅宅。
盛子婳道，“演出时没注意，你是和朋友一起来的？”
“不算朋友。”钟霈摇摇头，“是和合作方一起来的。”
怕她误会，解释道，“就是应酬，江城是这个规矩，谈生意喜欢在这种场所，仿佛正经一点，就谈不成事。我刚回来，其实也不太适应。”
“嗯。”盛子婳笑着点头。
生意上的事她不懂，“大概是中西方文化差异。”
“费城有费城的好，江城有江城的好……”
说起费城，两人有了共同话题，一路上有说有笑。
车子停在傅宅大门口，钟霈下车，替盛子婳拉开副驾的车门。“到了。”
“谢谢。”盛子婳下了车。
钟霈指指里面，“很晚了，家里有长辈，我就不进去了，免得打扰傅老太太休息。”
“那好……”
盛子婳摆摆手，“我就先进去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嗯。”
钟霈微笑着颔首，目送她转身往里走。
今晚回来的不算迟，还不到十点钟。
不过，这个时间，傅仲仪应该也已经歇下了。进了客厅，盛子婳轻手轻脚的。
“是子婳回来了么？”
是傅仲仪。
盛子婳微怔，随即应道，“是我，奶奶。”
“正好，快过来。”
“欸，奶奶。”
盛子婳走过去一看，傅仲仪还没休息，正在吃夜宵，傅秉致也在，就坐在她对面。
“子婳，快过来，刚熬好的虫草汤，喝一碗。”
说着，瞪了眼傅秉致，“愣着干什么？还不去给子婳盛一碗？”
“行。”
傅秉致站起身，没看盛子婳，径直往厨房去了。
盛子婳更是目不斜视，连眼角余光都不敢瞄到他。双手束在身前，挨着傅仲仪坐下。
“奶奶，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啊？”
“呵呵。”
傅仲仪笑的别有深意，“睡的太早，有些事，不是就错过了，看不着了？”
“奶奶……”盛子婳没听懂，“什么事啊？”
“嗯？”
傅仲仪笑意更甚，放下汤碗，拉着盛子婳的手，“还瞒着奶奶呢？小东西……跟奶奶说说，刚才，送你回来的，是谁呀？”
这……
盛子婳怔了下，“奶奶，你是说……钟霈？”
傅宅大门口装有监控，老太太知道，倒是不奇怪，但是，特意关注了，还问起来，就有些意思了。
“是啊。”
傅仲仪笑眯眯的点头，“跟奶奶说说，你觉得钟霈怎么样？喜欢他吗？”
这话是什么意思？
盛子婳愣住了，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不……不太可能吧？
“奶奶。”
盛子婳咽了咽口水，不确定的问，“哪种喜欢啊？”
“这孩子……”
傅仲仪放下汤碗，笑眯眯的，“还有哪种喜欢啊？当然，是男女那种喜欢啊？”
怕她听不懂，又补了一句。
“就是，当初，你喜欢秉致那种喜欢呀。”
“？？”
盛子婳有些迷糊，“奶奶，怎么会这么问？”
就因为钟霈送她回来吗？
她笑着摇头，“我们没什么的，路上遇见了，他只是好心送我一程而已。”
“不止吧？”
傅仲仪点破她，“上次的生日宴，你们俩不是有说有笑聊的很好？我看你们挺投缘。”
“奶奶。”盛子婳哭笑不得，“您说什么呢？没有的事……”
傅仲仪以为她是害羞，神色敛了敛，“奶奶看他挺不错，对你也有那么几分意思。你跟奶奶说句实话，有没有点喜欢？”
“啊？”
这下子，盛子婳笑不出来了。
老太太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而且，她的话里，颇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