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
钟霈笑着道，“谢谢您今晚的款待，时间不早了，我和子婳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我们这就走了。”
“要走了？”
傅仲仪忙转身，讪笑着，仍旧拦在傅秉致身前。
“是啊。”盛子婳点点头，附和着，“奶奶，改天我再来看您。”
这种情况下，傅仲仪没再坚持留他们。
点头道，“那好，钟霈……子婳就交给你了，你可要把人给安全送回去啊。”
“放心吧，奶奶。”
“奶奶，再见。”
盛子婳一转身，钟霈把手递到了她面前。
他的意思，她明白——傅秉致在看着呢。
只犹豫了0.1秒的时间，盛子婳握住了他的手，莞尔一笑，“走吧。”
“嗯。”
两个人手牵着手，并肩出去了。
身后，傅秉致嗤笑出声，“奶奶，人都走了，能放开我了吗？”
傅仲仪默了默，松开手，不放心的盯着他，“你没事吧？”
傅秉致抖抖胳膊，“我能有什么事啊？”
听听这语气，还说没事？
“你啊……”
傅仲仪很有些无奈，伸手戳了戳他的额头，“奶奶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你这阵子没少在子婳身上花心思。”
哼。傅秉致低低冷笑。
“秉致。”
傅仲仪听见了，心头一凛，“听奶奶的，算了吧。子婳她是真的不喜欢你了，她和钟霈挺好的。”
连奶奶都帮他们说话？
傅秉致憋着口气，答的漫不经心，“我也没说要把他们怎么样啊，瞧您紧张的。”
“真的？”傅仲仪不太相信。
“真的。”傅秉致低低嗤笑。
“不然呢？我是那种在一棵树上吊死的人么？再说了，盛子婳还没好到，让我非她不可的地步。”
这话，倒是有些道理。
傅仲仪点点头，“也是，你对子婳就不是真的喜欢，我看啊……你就是见不得原来喜欢自己的人，突然喜欢上别人了。”
闻言，傅秉致一凛。
“是吗？奶奶，你是说，我对盛子婳那样，是因为……这种缘故？”
“嗯。”
傅仲仪郑重点头，“我看是。不然怎么解释，以前那么多年，你怎么就没对她动心思？”
“……”傅秉致讶然，回答不上来。
“过段时间就好了。钟霈和你不一样，他是真的喜欢子婳的。”
傅仲仪絮絮叨叨，感叹着，“就盼着他俩好好的，能修成正果，也不枉我养她一场，我对她外婆，总算是能交代了。”
…
是夜。
傅秉致站在浴室花洒下，温热的水浇下来，打在他疤痕密布的背上。
他闭着眼，脑子里回想着傅仲仪的话。
【你对子婳不是真的喜欢。】
【你是见不得原来喜欢自己的人，喜欢上别人。】
【以前那么多年，你怎么没对她动心思？】
是吗？
是这样吗？
嗯，是这样。
对，就是这样。
没错了。
…
隔天，周末。
傅秉致下楼来，没想到盛子婳来了，陪着傅仲仪在说话。
“起来了？”
傅仲仪见他下来了，朝他招招手，“来的正好，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啊？”
傅秉致大马金刀，往沙发上一坐，从果盘里拿起个橘子，慢条斯理的剥着皮。
“是这样的。”
傅仲仪道，“你定个时间，去和子婳把离婚证领了吧。”
“？！”
蓦地，傅秉致一震，机械的抬起头，看向盛子婳。
这么一大早的，她是为了这事来的？
盛子婳迎着他的目光，点了下头，轻轻缓缓的道。
“当初和奶奶说好的，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我要和钟霈发展下去，就得把证给领了。”
“是啊。”
傅仲仪点头，赞同的道，“这事得快点办，不然，让钟家知道，我们这边证还没领，又是个麻烦！”
瞪一眼孙子，“你今天得把时间给我定下来，要是因为这个坏了子婳的好事，我可不饶你！”
当初，她是为了给子婳留条后路，现在已经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