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很喜欢傅秉致,但在她的潜意识里,妈妈依旧是最依赖和最信任的人。

“妈妈,是不是哇?”

忽而,盛子婳鼻子一酸,摸摸女儿的脑袋,“是的哇,君君勇敢,把检查做完哦。”

“好哦。”

君君抿抿嘴,点点头,停止了抽泣。

“齐先生,傅先生,可以进行下一项了……”

陪同的护士过来,通知他们。

“好。”

傅秉致抱着君君起身,发现小家伙安静了,不由担心,“君宝,怎么不说话?害怕吗?”

“不怕不怕。”

君君连连摇头,脸蛋在他肩上蹭着,“君君不怕……君君不怕了,妈妈才不怕!”

“!”

傅秉致一怔,巨大的湿意从眼底汹涌而出。

狠命忍住了,艰涩的开口,“君君知道,妈妈害怕?”

“知道哇。”

君君点点头。

那么小小一个人,其实都未必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断断续续的道,“君君生病,睡觉觉……听到妈妈哭……妈妈说哦,要君君不要丢下她一个人……妈妈说哦,妈妈不能没有君君哇。”

瞬时,傅秉致的心脏,紧紧拧成了一团!

疼的他眼前发黑!

“叔叔。”

君君小小声,因为单亲家庭和疾病的缘故,小姑娘的心思格外细腻。

“君君不要丢下妈妈,君君会好的哦?”

“是。”

傅秉致如鲠在喉,嗓子眼泛着腥甜的气息。托着君君的背,轻轻拍着。

“君君会好的,会长长久久的陪着妈妈。”

“嗯呐。”

君君高兴了,她很相信叔叔的话。“那君君就放心啦。”



折腾了一天,七点多钟,君君睡着了。

许春吃过饭,进来换他,“傅先生,去吃点东西吧,我来守着。”

“好。”

傅秉致颔首,起身出去。

他和盛子婳争取过了,这些日子,直到君君手术、出院,他都想在医院守着,陪着君君。

君君的事是大事,盛子婳答应了。

幸而,齐承志定的是套房,能够住得下。

餐厅里,盛子婳刚吃完,和他打了个照面。

“快吃吧,一会儿凉了。”

“好。”

傅秉致拉开椅子坐下,拿起碗筷刚吃了两口,手机响了,盛子婳的。

“喂。”

盛子婳划开接起,同时起身往外走。

“你来了?对,在V19……我去门口迎你一下,好……”

傅秉致抬眸一看,盛子婳已然拉开了病房门。

“钟霈。”盛子婳站在门口,朝外挥了挥手,“这儿。”

今天,钟霈是想要过来的,但是,盛子婳拒绝了。

这是她的事,何况又有齐承志和傅秉致在。

钟霈明白,她现在只是拿他当朋友看待,知道她这边人手充足,没什么问题,就没勉强。

白天没来,下了班才过来看看。

“子婳。”

钟霈微微喘着气,他是跑着来的,“怎么样?今天顺利吗?”

盛子婳淡淡而笑,“顺利,都安排好了。”

看了下时间,“你现在来,吃过饭了吗?”

“没。”

“那……”

“子婳。”

钟霈微笑着打断她,从口袋里掏出个手工缝制的小布袋。

“这是什么?”

钟霈有点不好意思,“我今天,去了趟千乘寺。”

“千乘寺?”

千乘寺是江城西郊的一座百年寺庙,即便在现在,香火依旧很旺盛。

盛子婳诧异,“你信佛吗?”

“该信的时候信。”

钟霈笑笑,把小布包递到她手上,轻咳一声,“我去给君君求了个平安符。”

盛子婳愣住,原来,是为了她……

“是不是挺傻的?”

钟霈脸颊发热,“我也知道,这是迷信,就当讨个好兆头吧……”

子婳一直不说话,他有些着急。

“你要是不信这套,那我拿走……”

“别啊!”

盛子婳回过神,收住掌心,佯怒道,“送出去的东西,还能收回?”

“那你,要么?”

“当然。”盛子婳打开小布包,取出里面的平安符,平安符上还系着挂绳。

指尖摩挲着,眼神暗了暗。

“我外婆以前经常去千乘寺,她要是还在,一定也会去给君君求的。”

朝钟霈笑道,“谢谢,你的心意,我收下了。”

“不用谢,君君的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钟霈抬犹豫了下,又从口袋里掏出个盒子,“ 这是给你的。”

“这又是什么?”

“朱砂手串。”

钟霈打开盒子,“你最近不是睡不好吗?朱砂能清心、安神,你戴在手上,会有帮助。”

盛子婳失笑,她最近睡不好,是因为担心君君的手术。

但钟霈的心意,是为着她好。

“谢谢。”盛子婳眼底发热,心上潮湿……钟霈是真的很好。

“我给你戴上?”

“好。”

钟霈把手串套在了子婳的腕上,同时,里面,傅秉致迅速移开了视线。

一低头,挖了一坨米饭,塞进嘴里。

这是什么饭?

这么苦?

夹了菜,往嘴里塞,还是淡,继续塞,直到嘴里再也塞不下。

嘴里依旧是泛苦,苦不堪言。



当晚,傅秉致在里间的病房陪着君君。

许春回和煦苑,明天一早再过来,盛子婳则是睡在隔壁的家属房。

深夜,君君睡的香甜。

傅秉致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之际,听到外面传来声音。

好像是护士来了。

“盛小姐,齐先生是在你这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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