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清醒点,清醒点行不行。”

这一巴掌把张来燕打懵了,下一瞬一股尿骚味传入了鼻尖。

她已经大小便失禁了。

宋春兰犹如遭受了晴天霹雳,这个女儿不会是吓的失心疯了吧!

还是吓掉魂了??

她着急忙慌地将人锁在了屋内,跑去喊了大夫,又去喊了神婆过来招魂驱邪。

张来燕满脑子都是早上起来看到的那张死不瞑目的脸。

她本来胆子就小,后来又被元君瑶一吓唬,直接就吓破胆了。

很快大夫就来了,给张来燕开了点安神的药,说不能再受刺激了,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神婆装模作样搞了一番,最后收了五个鸡蛋也走了。

这么一番折腾,喝了安神药的张来燕终于睡着了。

看来今日是不能去灵堂前磕头认错了。

夜晚,月朗星稀,凉风习习。

元君瑶打算今晚就在牛棚里守夜,她就睡在奶奶生前睡的木板床上。

今晚安排守灵的是张来富和张德。

两房的长孙,而元君瑶是自己要留下的。

这里的规矩一般是停灵三天,办流水席一天,席面就看家庭条件了。

牛棚里唯一的一张床被元君瑶睡了,另外两人只能去田地里找了稻草铺在地上,铺上厚厚一层临时休息。

旁边就是棺材,里面躺着死人,两人自然是睡不着的,甚至风还呜呜地往屋里灌,格外的渗人。

现在他们才发觉,原来奶奶居住的环境这么恶劣。

人死才知怀念,才知珍惜。

往昔许多回忆都涌现在脑海中,两人格外惆怅。

尤其是张德,他发现他好久好久没见奶奶,甚至是想不起是多久之前了,一年前还是半年前。

元君瑶倒是很快就睡着了,今日闹腾了一天也是真的累了。

他们一整天都待在牛棚里,甚至是饭菜都是由人送过来吃的。

梦里,她梦见了奶奶。

奶奶和她挥手告别,脸上没有痛苦,没有死不瞑目。

只有解脱。

她解脱了,自由了。

一夜无话。

这一晚元君瑶睡的出奇的好。

她伸着懒腰,神清气爽的起床,却见一旁两人正疲惫地望着他。

这两人眼下一片乌青,很显然一夜未睡,最重要的是,他们被蚊子咬的满头满脸的包。

元君瑶心中庆幸,幸好她睡觉前擦了防蚊水。

张来富好奇地问道:“为什么蚊子不咬你?”

元君瑶不厚道的嘲笑出声,并且阴阳怪气道:“因为奶奶保佑了我,你们嫌蚊子多,有没有想过,奶奶好多好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

她这话一下子就说的两人脸色难看了,至于他们心里会不会愧疚元君瑶也不在乎,总之说的他们心里不好受就对了。

起床后,元君瑶先给奶奶上了香,这才回了张家洗漱。

她回去时人都起床了,张来燕今日似乎是平静很多,不像昨日,如惊弓之鸟一般。

元君瑶将他们当做空气,径直走到了水井旁打水漱口洗脸。

张来燕见到她,就犹如老鼠见到猫,屁都不敢放了,张贵财则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模样。

“元君瑶,你还知道回来。”

宋春兰像是炸了毛的猫,立即龇牙咧嘴,她还在记恨昨日的事情。

元君瑶抹了抹脸上的水,好笑道:“大清早的,你又哪根筋搭错了?”

宋春兰三两步冲到她面前,低声又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为什么要胳膊肘往外拐,我告诉你,我们都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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