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狗虽仅剩半个身躯,还失去了心脏,但伤势却完全恢复。

诡异、自然,两个原本相悖的词,此刻在它残躯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不知是因为惊恐还是愤怒,天狗全身都在剧烈颤抖。

作跪拜状趴在王三脚下,头埋的比丧门、吊客还要低。

王三也不爱理他,自顾自的对另外两个凶神说道。

“汝等盘踞在此,先后害了多少生人?!”

听到这个问题,丧门、吊客还以为王三想“秋后算账”,吓的赶忙磕头不止。

砰砰作响中,黑烟四溢。

“恳请尊上饶命!”

“以后我们再也不敢了!”

王三并未表态,而是淡淡的望向刚刚升起的朝阳。

“汝等可知何为至人?”

丧门、天狗立即颤抖着齐齐回答。

“功德盖世,大恩于人!”

“天上地下,唯帝君一脉可为尊上!”

对于这种说法,王三既不赞成也不反对,而是继续淡淡的说道。

“潜行不空,蹈火不热,行乎万物之上而不栗。”

“至人至人,人之极致也就是了。”

“吾辈不修仙显圣,故而情愿轮回;”

“不祭天拜地,甚至一怒斩之!”

“心中仅存一字:人!”

“汝等可听懂否?”

“听懂了、听懂了!”三凶一边叩首,一边颤抖着回答。

“小人这就收了鬼市,苟活到深山大泽中去,再也不敢出来害人了!”

对于三凶的话,王三依然不置可否。

而是收起自己滴落的金色血液,一步就消失在三凶眼前。

至人皇族离开后半个时辰,三凶......两凶半才敢起身。

丧门、吊客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狂喜。

“没想到至人王族居然饶了我等,从今日起定要日夜焚香跪拜,以示感恩!”

半拉儿天狗一声冷哼。

“焚香跪拜?你们还是省省吧!”

“他不杀我们,根本就不是大发慈悲!”

“而是我等身为凶神,自有功用于天下,不能斩尽杀绝而已!”

天狗说完,又凶狠的看向金血砸出的大坑,恨声说道。

“至人皇族也不过如此,看来本座报仇有望!”

说完后,低头看向自己残缺的身体,眼中恨意更浓。

丧门、吊客闻言,惶恐的远离天狗数步。

“天狗,还不快快闭嘴!”

“自己想死,可别连累我俩兄弟!”

天狗闻言,冰冷的看了一眼丧门、吊客,随后拖着残躯,径直朝西南飞去。

就连这方鬼市也不要了。

那里,正是湘西十万大山的方向......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等王三回到聋婆婆家小院门前时,这位至人帝君再次变成那憨憨的庄稼汉。

只是眉头紧锁,因为他回来时,同样的路程,居然多用了一步!

“何故如此......”

低声沉吟之后,王三放下心事迈步进门,正好迎面遇到教陈大计古武的华九难二人。

“三叔,你身体刚好,不能总上山打猎。”

华九难一边轻声埋怨,一边伸手给王三号脉。

感受到脉象中正平和,才稍稍放心。

王三憨笑,半开玩笑的说道:“俺知道啦。”

“小屁孩儿长大喽,连他叔儿都要管。”

华九难跟着赔笑:“三叔这话说的,我不是担心你的身体么。”

陈大计的关注点,却在王三手里拎的猎物上。

第六感敏锐的他,一见之下就知道这是好东西。

“嚯,三叔你从哪里弄来的半拉儿狗?”

“上半拉儿呢?让别的狗吃啦?!”

也不等王三回答,陈大计顺势接过“狗肉”。

“中午让我妈炖烂糊的,我跟老大陪三叔你喝点。”

王三看着头上顶鸟,彪呼呼的陈大计,露出会心的微笑。

“行啊,喝点儿就喝点儿。”

“不过这狗肉你妈可炖不好,还是尝尝俺的手艺吧。”

说话间,聋婆婆笑呵呵的从屋里走了出来。

“让你三叔炖也行,人不能总养着,适当活动活动身子骨没坏处。”

见到聋婆婆出来,院中的人都赶忙迎了上去。

就连王三也不例外。

“娘,大冷天的您咋不多穿点儿。”

边说边脱下自己的粗布棉衣,披在聋婆婆身上。

看着一大家子人其乐融融,聋婆婆笑的格外开心。

“娘没事儿,倒是三娃你得注意着点儿。”

说话间,气度越来越从容的灰老六走了进来。

“见过聋婆,见过小先生。”

华九难一边“抱怨”灰老六客气,一边急急问道。

“六哥,可有姥姥的确切消息?她老人家怎么样了?”

灰老六心知华九难致孝,闻言不敢怠慢,立即开口回答。

“都弄清楚了!”

“麻衣老姐姐被纵横家的秘术‘八门横纵’,困在哀劳山里。”

“青山大哥推算,十天之后的月圆夜,才是破阵救人的最佳时间!”

华九难闻言,下意识的摸了摸杀生刀。

“纵横秘术,果然是他,范雎!”

正在收拾狗肉,走出厨房拿东西的王三听到,停下脚步憨憨的开口。

“谁啊?范雎是哪村儿的?他咋地了?”

“欺负咱家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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