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与明克敌过上几招,想看看这个为赵国将士所避之不及的鬼士,到底是何等勇武。
但无论如何他都想不到,对方一上来就要跟他同归于尽。
骇然之下,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下意识的便将刺出的长戟收回,横起挡在身前。
下一刻。
斧刃与戟身相撞。
“咔嚓”一声。
实木的戟身直接断成两半,而战斧下落之势未减,瞬间便将对方的胸腹劈斩而开。
“噗嗤!”
赵国将领喷出一大口鲜血,双眼圆睁,看着明克敌,目光复杂。
嘴巴艰难的张合,缓缓的吐出三个字。
“好……神力!”
“噗通!”
随即摔落战马,就此绝命。
敌方将领一招便被自家大人斩落马下。
明克敌身后的众士卒顿时忍不住喝彩出声。
“勇!”
“勇!”
“勇!”
明克敌扬起战斧,指向前方众赵军,冷声喝道:“杀!”
“不可放走一人!”
“风!”
“大风!”
秦军呼喝着冲锋的口号,就此掩杀而去。
步兵战力,原本便较骑兵差之甚远,更何况还没有人数上的优势。
再加上自家将领,已被那个恐怖的“秦军鬼士”一斧砍死,一众赵军士卒更是毫无丁点战意。
在明克敌的带领下,数百秦国骑兵如虎入羊群一般,打的对方毫无还手之力。
只短短的盏茶的时间,便已将这些赵国军士一个不留,尽数斩杀。
而明克敌麾下将士,也只损失了了了十数人而已。
“大人。”
邓梁策马走来,拱手问道:“这些民夫如何处置?”
明克敌转头看去。
之间千余名身穿粗布麻衣,之前正在开采木头的赵国民夫,此刻已经被一种骑兵围在了山林之间。
明克敌微微皱眉,想了想,走过去轻声问道:“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们。”
人群中一个粗壮汉子犹豫了一下,随后咬咬牙走出来。
冲着明克敌恭敬的行礼道:“将军有何问题,只要是小人等人知晓的,一定不敢有所隐瞒。”
“问题很简单。”
明克敌面色温和的说道:“如果此刻我放你等离开,你等可愿逃离赵营,回归家中?”
“这……”
粗壮汉子满脸为难,硬着头皮说道:“不敢欺瞒将军,小人等人出征前,已将户籍姓名登记造册,如果此时归家,定会被当做逃兵惩处,难有活路啊!”
“如此,那我便清楚了。”
明克敌点了点头,声音平静的说道:“这位大叔,你我身处不同阵营,皆为敌国,我不能放你等回营,为赵军赶制器械,用来坏我军众兄弟性命。”
“所以,勿要怪我。”
说完,明克敌也不理会面色已变的煞白的汉子,调转马头,向林外走去。
路过邓梁身旁时,漠然下令道:“全都杀了。”
“喏!”
邓梁面色毫无波动,抬手喝道:“弩箭上膛,攻!”
“将军,将军,我是无辜的啊,为何要杀我!”
“将军,我家中尚有老母需要赡养,求求您放过我吧!”
“不要啊,我儿子刚刚出生,我还不想死!”
“秦国狗贼,如此糟践人命,尔等必定不得好死!”
“秦国必灭!”
“啊~!”
“疼死我了!”
“爹爹,我中箭了,救我啊爹爹!”
身后,弓弦声,求饶声,咒骂声,惨叫声不断传来。
明克敌面色平静,脚步不停,继续向外走去。
但垂下的双手,却已死死的攥在一起。
他本不是弑杀之人,但奈何身不由己。
入伍数月,他对战争二字已深有体会。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只有先活着,才有资格去谈论“怜悯”二字。
许久后,山林中的声音渐渐的平息下来。
邓梁走到明克敌身旁,抱拳说道:“禀告大人,林内赵国之人已被尽数诛杀,无一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