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星忽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她总不能告诉她,陆北烨今天去相亲了吧。
陆北烨喜欢她吗?
她一开始也以为是喜欢的,可如果真的喜欢他就不回去相亲了。
“南星,你可不要再妄自菲薄了,你可是中医,还是神医级别的中医。你救了他的命,你才了不起呢,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
后来容清瑜还说了什么,可她很快就睡着了。
楼上的陆北烨,又是彻夜未眠。
后半夜的时候,又拿着钥匙偷偷潜入她的房间。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干嘛?
或许就什么都不想干,就只是单纯想守着她。
南星睡得很熟,可容清瑜睡眠浅。
听到有开门的动静,她就已经起来了。
陆北烨蹑手蹑脚进门,头顶的灯啪一下就亮了,差点没晃瞎他的眼睛。
“我就知道是你,南星睡着了,你不准胡来,快跟我出来。”
容清瑜小声训斥着,上去拧着他的耳朵往外拉,生怕吵醒纪南星。
房门关上后,纪南星醒了。
摸了摸身边的位置,以为是容清瑜会自己房间去了,也没有多想翻个身继续睡。
不知道是不是妊娠初期的反应,她现在越来越嗜睡了。
……
翌日。
许思思高调追上门来了。
刘婶打开小门问她。
“小姐,你找谁?”
“我找陆哥哥,麻烦你帮我转告一下让他出来见我一下。”
许思思甜滋滋的说着,笑容清澈又明媚。
“陆哥哥?”
刘婶一脸狐疑。
瑜园姓陆的就只有陆北烨。
怎么有女人来找他,还叫得这么亲热,这简直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夫人,夫人,有人找少爷。”
佣人兴奋的喊着。
“这么慌张干什么?是人找,又不是鬼来找他,你这样一惊一乍的小心吓到少奶奶动了胎气。”
容清瑜着急的训斥着刘婶。
“我没事,没那么严重。”
纪南星连忙打圆场。
“是,是女人,很漂亮的女人,头发长长的卷卷的,想电视里的那个白雪公主。她,她叫少爷叫陆哥哥。”
刘婶声情并茂的介绍着,语气里是难掩的兴奋。
“白雪公主?”
容清瑜也震惊了。
陆北烨快三十了,这是第一次有女人找上门来。
“带我去看看。”
容清瑜起身就出去了。
纪南星坐着没动,淡定的喝着粥。
如果她没猜错,这个‘白雪公主’应该就是许思思。
公主就是勇,居然直接追到家里来了。
容清瑜开没来得及出大门,忽然一个黑影从她身边光速掠过。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陆北烨已经在院门外面了。
“陆哥哥,可见到你了,我昨晚一晚上没睡都在想你,所以一早上就来找你了,这花是送你的。”
许思思百灵鸟一样的清脆嗓音说起那些美好的情话来,格外的甜,甜得冒泡。
她把一束火红的玫瑰塞到陆北烨手里,仰头看着他笑得比冬日的暖阳还要暖。
“陆哥哥,从今天开始我要追求你,以后每天都来给你送花。”
瑜园上空,仿佛都被一片粉色泡泡的海洋包裹住了。
佣人们都像看见了什么世界奇观奇一样,趴在高处偷看。
纪南星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也跟着加入了围观大军。
她要看看公主是怎么追男人的,她也要学着点,说不定以后能派上用场。
“许思思,谁让你来这里的?”
“池遇,他告诉我你家的地址的。”
“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赶紧走行吗?把花拿走。”
”带了漂亮新鲜的花。
“不请,我对你没意思,而且我已经结婚了,我家也不欢迎你,请你赶紧走,以后不要再来了。”
陆北烨冷着脸把花塞回她的车里,又拉开车门把她的人也塞进了驾驶室。
“可是你不是要离婚了吗?没关系我不会嫌弃你有过婚史的,我不会放弃的,我明天还来。”
许思思开朗笃定的表明立场,然后洒脱的启动车子离开。
红色的小轿车在明媚的阳光下格外耀眼,张扬,像她的主人一样张扬跋扈。
陆北烨看着疾驰而去的车子,一个头两个大。
昨天晚上,他就后悔对纪南星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了。
本来想着昨晚去找她解释的,可被他妈给搅和了。
今天还没来得及解释,许思思又来掺合。
他这下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别看了,快撤。”
佣人们看到陆北烨进来,全都瞬间作鸟兽散。
纪南星也重新回到餐厅,继续吃起了早餐,权当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
可是容清瑜的情绪很不对劲儿,从二楼的阳台下来后,她就站在大门口一直站着。
起初纪南星以为她等着陆北烨,也就没太在意。
可是无意间看了一眼才发现她双拳紧握着,身体在不受控制的发抖。
“妈,妈,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纪南星急忙起身朝她走去,可是陆北烨还是快她一步进来。
“妈。”
陆北烨看到母亲阴沉可怖的脸色,低沉这声音叫了一声。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有老婆,为什么要在外面搞女人?我跟你说过,不要跟你爸爸学,不要跟你爸爸学,你为什么就是不听?为什么不听,为什么?”
容清瑜尖叫着,嘶吼着,拿起身边的花瓶就陆北烨身上砸去。
砰!
陶瓷的花瓶碎了一地,陆北烨头上的血也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可容清瑜还是不依不饶,扑上去揪着他的衣领子一遍一遍的歇斯底里的质问。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跟着你的时候也是这么年轻的,你说过你会爱我一辈子,你说过只会对我一个人好的。”
“我不是他,我是你儿子,你睁开眼好好看看呀。你那么恨他,为什么要生下我。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弄死我,为什么要把我当成他的影子,为什么总是这样对我?”
陆北烨也爆发了,声嘶力竭的为自己辩解着。
他最恨别人拿他和他爸比较。
最恨别人说他像那个男人。
他不像那个畜生,也永远不会变成那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