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方尘想了想，咧嘴笑道：
“我早就看出太昊禹品行不端，所以和方师妹提前商量好了，找了个机会，便遁入她的内景地之中，要瞒过太昊禹并不难。
他资质普通，手段也普通，心性么……更加普通。”
言罢，方尘看向方芷雪，笑道：
“方师妹，是不是这么回事？”
方芷雪微微一怔，当即点头：
“是这样。”
三个普通，充满了嘲讽。
郭言礼脸上的笑容似乎也因此而微微一滞。
换做平时他不会被这样的言语所激怒。
可如今太昊禹已经身死，至死都没出卖他这位老师。
对方却把太昊禹贬的一文不值，这着实……
让他真的动怒了。
“诸位元老，不知此子此言，是真是假？”
郭言礼看向那八位元老。
“是假的。”
一尊元老淡淡道。
众圣不敢相信方尘在这群元老面前，还敢说家伙，神情都有些惊愕。
郭言礼淡笑道：“方同学，为何不说真话？”
“那岂不是被你曝光了底牌？”
方尘笑道：“郭前辈虽然是前辈，可不要把晚辈当成傻子啊。
修行之初，皆以圣典之法为根。
而每一位存在的圣典之路，都大不相同。
这恰好说明每一位圣者，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那自然也会有一些独一无二的底牌。
我身为七阳堂学子，还要依仗着这些底牌提升排名，冲刺更高席位。
岂能因郭前辈这么一句话，就把自己给卖了？
我就是说假话了，那怎么办？要不然郭前辈你杀了我吧。”
“……”
此间的气氛变得无比安静。
众圣都知道郭言礼不可能因为这种事出手杀了方尘。
他敢出手，在场的八位元老当场就会镇压他。
所以郭言礼被一名小辈，当着他们这么多圣者的面，当场羞辱了？
先前打算借阴圣的由头彻底压死郭言礼的那位羲族镇守老师不由得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看向方尘的眼神颇为热烈，希望这位再多说几句，他也好多多出口心中积攒多年的恶气。
“嗯，他说的有道理，这种事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其实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他不愿泄露自己的底牌，乃天经地义之事。
你自己的事情还未处置妥当，就别再跟小辈置气了。”
一尊元老言罢，便驾驭着内景地遁入虚空消失不见。
其余元老见状，纷纷离去。
“郭言礼，去九玄神山，面壁思过吧。”
颜渊冷声道。
郭言礼深深的看了方尘一眼，便转身朝九玄神山飞去。
九玄神山的弟子见状，稍稍犹豫了一下便迅速跟上，与郭言礼一起离开此间。
事情到了这里，已经暂时告一段落。
“方尘，方芷雪的安置，我和你们学院的宁祭酒也有了决断，暂时便拜在他门下修行。”
郭言孝笑道。
拜在宁祭酒门下？
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
方尘对此倒是没甚意见，不过他更希望，方芷雪是拜在慈悲山门下。
“郭前辈，不知可否……”
不等方尘说完，郭言孝略有深意的道：
“我当初可只答应让她回到人族学院。”
方尘见状，便不再言语，轻轻颔首算是答应了。
“小姑娘，随我去吧，我带你去见宁祭酒。”
郭言孝招呼道。
“方师兄，等回到人族学院安顿下来，我便去慈悲山寻你。”
方芷雪拱手道。
“随时来，我基本都在。”
方尘笑着点点头。
方芷雪便进了郭言孝的内景地，由他带着前往人族学院。
如今这件事的主角配角，基本都走光了。
只剩下方尘一人还在。
羲族学院的圣者看向他的目光，充斥着复杂之色。
颜玄臻犹豫了一下，还是驾驭内景地来到方尘近前，拱手道：
“方学弟，之前的事是我冲动了，你不要介怀。”
“颜学姐，我不是个小气的人。”
方尘笑着点点头。
“那就好了。”
颜玄臻转身离去。
“诸位前辈，那晚辈也先行告退。”
方尘冲宗承道几人拱手行了一礼，便打算离开。
宗承道却笑道：
“方尘，郭言礼当初欲要夺取你七阳刻印，这件事你还记在心上，可你又说你不是小气的人？”
“前辈，晚辈还有一句话没说。”
方尘拱手道。
什么话？
颜玄臻也好奇的停下身形。
“说。”
宗承道轻轻点头。
“晚辈小气起来，不是人。”
方尘咧嘴一笑，便驾驭内景地遁入虚空，离开此间。
“小气起来不是人？呵。”
宗承道轻轻摇头：
“好大的口气。”
“院长，郭镇守那件事……”
颜渊的心思不在方尘身上，而是在郭言礼身上。
“暂时不让他离开学院，至于如何处置，等元老们通知。
不过我估摸着，他镇守老师是当不了了。
要外派了。”
宗承道淡淡道。
要外派了？
颜渊和许霆神色一动，均知道宗承道所说的外派是什么意思。
那必然不是好活，估计郭镇守在一段时间里，要慢慢吃下自己种的苦果。
“那九玄神山的传承……”
“暂时保留吧，他以后可能会回来。”
“是。”
……
……
方尘站在内景地的门户前，看着周围虚空不断后移，心中细细沉思着这一次的事情经过，看看其中是否有什么值得推敲的地方。
突然间，他身形一动，来到天象之河前，天上大幕落下，里面出现了郭言孝和方芷雪的身影。
这两位已经抵达宁祭酒的居所，方芷雪也拜师完毕，被天澜上人带走。
郭言孝则留在院子里，跟宁祭酒一边喝茶，一边闲谈。
“这次的事情，出乎预料的顺利，你们人族三位至道天骄一个都没牺牲。”
郭言孝扫了宁祭酒一眼，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