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播什么?散播知县府中一贵客滥杀无辜,残暴不仁?!”安泞扬眉。

颜今谣瞬间反应过来。

安泞笑,“这就是狗皇上的高明之处。他利用他的权力,但也不暴露了自己身份,他用知县来掩盖他的罪行,到时候如果真的被民间传播了出去,也是知县有罪,知县自然也不敢得罪他,除非想灭满门,所以只得为他什么都顶了下来,他身上,沾不到一点灰。”

“难怪皇上在民间口碑这么好,原来这么阴险狡诈。”

“但也不得不说,他上位后,确实让大泫国泰民安,过上了好日子。”

颜今谣似乎也没得反驳。

“不过也只能说明,他是一个好皇帝,而不能说,他就是个好人。”安泞开口道。

“嗯。”颜今谣重重的点头,非常赞同老板的观点,她忍不住又问道,“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还是这么把阆中送去给他玩弄吗?!”

安泞沉默。

自然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萧谨行耐心也有限。

到了一定程度,便不是打烂手这么简单。

砍手,杀头都有可能。

“我就不明白,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颜今谣还是想不通。

皇上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恶疾啊?!

“为了见我。”安泞直言。

“还没打消他的念头吗?我们都做了这么多了。”颜今谣惊讶。

安泞也惊讶。

但萧谨行真的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去对待。

“话说老板,你和皇上,怎么会有过节?”颜今谣还是好奇。

老板到底什么身份?!

能够让皇上这么挂念?!

一直心心念念的爱人吗?

可是全国百姓都知道,皇上爱的人是他的皇贵妃白墨婉。

由始至终,从未有过其他人。

现在在民间流传皇上为了贵妃,虚设了后宫佳丽三千。

皇上和贵妃的感情也成为了民间的佳话,还被编入了小册子被世人歌颂。

连他们的安记茶楼,也经常有评书先生讲这么一段!

“我去!”安泞直言。

颜今谣还在各种胡思乱想之中,听到老板的话,整个人都怔住了。

老板花了这么多心思不让皇上找到她。

现在却突然,自己送上门去。

那之前做的一切,不都白费了吗?!

“我不去,他不会善罢甘休。”安泞也看出来了颜今谣的疑惑。

她也太清楚了萧谨行的心狠手辣。

“你不是和皇上有仇吗?万一皇上对你做什么……”颜今谣不敢想象后果。

自然,在她心目中。

皇上不是对老板有感情,就一定是有深仇大恨。

否则也不会做到这个地步。

“他认不出我。”安泞说。

上次没有认出来,这次,便也不会认出来。

她就让他,真的彻底死心。

“可是……”颜今谣还是害怕。

安泞心意已决。

这次不把萧谨行打发走,不仅殃及无辜,她也不可能会有好日子过。

颜今谣看老板这般坚决。

便也什么都没说。

安泞提着自己的医药箱,去知县的府邸。

走进府邸之前,颜今谣忍不住再次问道,“要不要戴一个面纱?!”

毕竟每次老板真的去医治病人的时候,都是把自己的脸藏了起来的。

这次遇到仇人,反而这般毫不掩饰,让她更是担心不已。

“不用。”安泞很肯定。

戴了,才会更容易被认出来。

毕竟一个人的身形,很难改变。

她也没能在四年多的时间吃成一个大胖子。

但身形相似的人很多。

脸不一样,就够了。

她提着医药箱在知县府中下人的带领下走进去。

医药箱自然不是她以前的那种,就是普通阆中很平常的箱子,不能让萧谨行抓到把柄。

她走到一间房门口。

听着里面熟悉中带着暴怒的声音说道,“蒋成仁,发话出去,如若下一个再无法让朕满意,便直接砍了他的手!”

“是,微臣遵命。”蒋成仁额头上都是汗。

这么多年他在絮州做了这么久的好官。

今日便要,栽在了皇上手中。

他这辈子的清誉,就这么要毁于一旦了。

而他实在也想不明白,皇上到底要做什么。

只让他通知阆中来给他看病,刚开始皇上还有耐心,会让阆中稍微诊断,后来直接看了一眼人不对劲,就赶了出去,还让打烂了手再出去,他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得罪了皇上。

他现在都担心下一个进来的阆中。

莫名其妙活生生被砍断手……

正想着。

房门外响起敲门的声音,“启禀大人,阆中到了。”

蒋成仁看了一眼皇上,得到他的允许,才开口道,“让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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