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谨行躺在床上,嘴角拉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他说,“不是经常出入清风楼吗?”

安泞眼眸微动。

所以那晚上就此一眼,他就认出她来了?!

也好。

认出来了,便不会让他胡思乱想了。

安泞不再多说。

想着早点把他医治好了,早点让他离开了絮州。

她上前,去给萧谨行脱衣服。

安泞也没去看他,就很认真的,做着手上的事情,一脸平静。

好不容易脱下了外衫,正在脱裤子时。

“他们技巧很好是吗?”

安泞手顿了顿。

当然知道萧谨行在问什么。

但她没有回答,也没必要回答。

她现在的任务只是帮他治好,然后让他滚蛋。

安泞的沉默,萧谨行也没再多问。

有些事情……

有些事情,真的不敢多问。

只是此刻脑海里,就这么浮现了那晚上他一瞥而过的画面。

甚至,这几日便经常想起。

原来不是因为她娇羞的样子很美,只是因为,她是她。

才会让他,过目难忘。

他眼眶有些泛红。

他在想,她到底怎么活下来的?

从那么高的城楼上被萧谨慎桎梏着跳下去,又被大火焚烧,到底怎么活下来的?!

不是说。

真的伤到了要害,身体就无法治愈了吗?!

恍若那些又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真的还活着。

哪怕和以前的她不再一样,脸上没有一点相同。

但人再怎么改变,眼睛都是不会变的,感觉都是不会变的。

她走进来那一刻,他便笃定了,她就是她。

不需要再深究任何其他。

不需要去深究她的容貌,她说话的声音。

她就是,五年前“死去”的叶栖迟。

她只是。

不想再见他了而已……

安泞此刻已经给萧谨行脱了裤子。

然后开始认真的给他用针,根本没有去想萧谨行此刻内心复杂的情绪。

对萧谨行而言,或许对她存在疑惑。

但他没有证据。

也不会有证据能够说明,她还是叶栖迟。

用完针之后。

安泞还给萧谨行把脱下的衣服裤穿了上去。

然后才转身收拾着自己的医药箱,一边对着萧谨行叮嘱道,“这次用针之后,大人就不会再觉得膝盖痛了,不过大人还是要注意修养,大人的腿曾经受过残疾,和普通人不同,还请大人爱惜自己的身体,也珍惜你夫人对你的辛苦医治。”

“嗯。”萧谨行应了一声。

声音明显,和刚刚又有些不同了。

分明带着些暗哑。

却很努力在克制。

“民女这边给大人开几副药,再巩固调理一下。药方民女也已经写好了,大人如若以后腿疾再发作,按照药方吃三幅便可缓解疼痛。”

安泞收拾好医药箱之后,就去了旁边的砚台上,开始写着药方。

萧谨行就这么看着她的模样。

看着她认真抒写,对他平平淡淡的样子。

仿若,真的不认识。

没有恨,更没有爱。

只是医患关系。

她写好之后,把药方递给萧谨行,“按照药方抓药就可。”

萧谨行从她手上接过方子。

看着上面的字体,行云流水。

半点都没有了以前,如鬼画符的字体。

所以。

她是在炫耀,她已经写得出来一手好字了吗?!

不。

安泞只是想要让萧谨行看清楚她现在的字迹,和叶栖迟完全不同。

“好。”萧谨行把药方,紧紧的拽在了手心中。

仿若,再也不会松手。

“大人如若没有其他事情,民女便告退了。”安泞行礼,准备离开。

“你叫什么名字?”萧谨行突然问她。

“民女只是来给大人治病的,民女叫什么便也不重要。”安泞直接回绝了,“民女告退。”

这次便也没有征求萧谨行的意思,提着自己的医药箱就离开了。

萧谨行看着她的背影。

除了她。

还会有谁对他,如此不放在眼里。

安泞离开。

小伍和蒋成仁自然还是在门口等着。

看着房门打开。

两个人一下就变得紧张起来。

齐刷刷的看着从门口处出来的女子。

没少半根头发,怎么来的,怎么离开。

此刻看着打量她的两个人,也没废话,直接就走了。

小伍是愣怔了好一会儿。

才突然想起来,大步跑过去,“神医留步。”

安泞停下脚步。

小伍急忙问道,“我家爷,腿疾怎么回事儿?”

“小事儿,已经给他用过针了,应该不会再痛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开了个药方子给了你家爷,你到时候抓一副给他服用就行,以后如若再疼,便给他抓三幅服用了便好。另外,你家爷腿疾发作的原因主要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用腿过度是一方面,还不能被凉着冻着,当然更不能磕着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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