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婉和白墨一叛变又通敌,罪大恶极,死是必然。

然而古幸川吗?!

萧谨行到底,会有那么一丝隐忍吗?!

“古大人……”宫人战战兢兢的回答,“古大人也是于清明时节斩首示众。”

安泞手指微颤,身体也在止不住的颤抖。

梳妆台前的胭脂水粉,也因为她身体的弧度,而掉落在地。

屋内响起破碎的声音。

仿若……

心碎的声音。

所以,哪怕她做到任何程度,萧谨行对古幸川都不会手下留情。

都不会为她,手下留情……

她紧握着拳头,用力到骨节仿若都已经发白。

“娘娘,其实皇上已经尽力了。奴婢听闻今日前朝大殿上,所有大臣便都以死相逼,皇上也是迫于无奈,不得不处死了古大人,而且古大人造反,本应株连九族……娘娘,娘娘!”

宫人惊恐的看着皇后已经大步离开了寝宫。

一脸决然的,直接冲了出去。

宫人连忙追上。

安泞直接去了乾坤殿。

殿门口的守卫根本不敢拦了安泞,此刻她的模样,太过恐怖吓人。

安泞走进大殿。

唯有萧鹿鸣跪坐在软榻上,在识字读书。

看着母后到来,连忙上前,“儿臣参见母后。”

安泞看着萧鹿鸣,暴怒的情绪终究忍了又忍,“你父皇呢?”

“父皇上早朝后,便一直没有回来。只有儿臣一人在这里。”萧鹿鸣回答。

安泞抿唇。

努力的隐忍内心极大的愤怒。

“母后是在父皇有事儿吗?如果父皇回来,儿臣差人来通知母后。”萧鹿鸣恭敬道。

“不用了。”安泞转身就走。

“母后请留步。”萧鹿鸣小身子,站在了安泞的面前,堵住了她离开的路,“母后找父皇,是说古幸川的事情吗?”

安泞冷眸,口吻中带着讽刺,“他给你说起过?!”

是认定,萧谨行买通了萧鹿鸣来说服他。

萧谨行果然还是那么阴险。

他太清楚用怎么样的方式,对待什么样的人。

他很清楚,对她而言,萧鹿鸣和安呦呦有多重要。

所以让他们来,劝服她。

“是儿臣主动问起。儿臣也知道今日父皇下了圣旨要处死古幸川。”萧鹿鸣恭敬。

“那是我和萧谨行的事情,不该你来操心。”安泞不想和萧鹿鸣谈及。

“母后,古幸川是叛臣贼子,他蓄意谋反,便是大泫国王朝的事情,并非父皇和母后的私人事情,而儿臣作为当朝太子,自然是要知晓。”萧鹿鸣一字一顿。

安泞皱眉。

萧鹿鸣没有在意安泞的审视,带着恭敬又异常冷静的口吻说道,“儿臣觉得,母后不应该因为古幸川而为难父皇。父皇下令处死古幸川,合情合理,也是必然之举,母后如果因为古幸川的死而埋怨父皇,实属母后的无理,母后贵为一国皇后,母仪天下,更应该站在江山社稷的立场上为父皇分忧解难,而不是让父皇和朝臣为敌,造成朝廷动荡。还请母后能够理解父皇的身不由己。”

安泞就这么看着萧鹿鸣。

看着萧鹿鸣的谦卑恭敬,话语间却又是那般咄咄逼人。

回宫不到一年,萧谨行还真的把萧鹿鸣教得很好。

像极了萧谨行的,冷漠不堪。

“他让你这么对我说的?”安泞没发火。

对萧鹿鸣,她不会发火。

不过是压抑着愤怒。

跟在她身边四年,跟在萧谨行身边还不到一年。

萧鹿鸣却全然成为了萧谨行的人。

甚至行为处事儿,和萧谨行如出一辙。

到底是遗传基因所致,还是萧谨行的影响力确实过于惊人?!

“是儿臣想要给母后说的,和父皇无关。儿臣甚至不太认同父皇在处理古幸川这件事情上,这般拖泥带水。父皇明知古幸川必死无疑,却依旧选择和朝臣对峙,损彼此之颜面,作为帝王,不该做两败俱伤的事情。”萧鹿鸣刚正不阿,据理力争。

“鹿鸣。”安泞叫着他的名字。

“儿臣在。”萧鹿鸣恭敬。

“古幸川为我起兵造反,你觉得我应该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我的面前,无动于衷吗?”安泞问萧鹿鸣,“大道理谁都懂,但人性良知却做不到视若无睹。”

萧鹿鸣正欲开口。

“自然,帝王本不应该有私人情感,何来人性良知?!”安泞直言道,“母后只能说,你被你父皇教育得很好,或许,你会成为下一任明君。”

“母后……”

“母后没有批评你,也没有责备你。你虽五岁,但心智比一般孩童成熟,你有你的判断你的选择,母后便都尊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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