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药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倒是想得开,可是为何你又不能回刘记了呢?”
黄隽讽刺一笑,“自然是因为李伏怕我挡了他的仕途,怕我影响了他与那位夫人的美好姻缘罢了。”
“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将我赶出京城,刘记畏惧权势,尽管是皇商,与做官的对上,自然没有好处。”
“我也不愿意连累了老东家,便出来做绣娘,有什么活儿,我都是接,才勉强活到现在。”
云药知道黄隽说得夫人便是户部侍郎千金,她忽然问道:“这个李伏确实不是个东西,与他成亲的那位千金,她可知道李伏与你早写下了婚书?”
黄隽摇了摇头,“我并不知道,我只盼着他有朝一日能倒霉,跟我一样众叛亲离,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满是恨意,但又充满了很多的无可奈何。
金宝和银宝听得义愤填膺,“娘子,这个李伏实在是太可恶了!这种人根本就不配活着,如今还做了官,肯定也不会是什么好官!”
云药赞同地点点头,但是她还不清楚具体的情况,打算回去问问赵墨山,看看这个李伏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不过黄隽的遭遇确实可怜,云药便提议道:“若是你不嫌弃,便在咱们明珠阁一直做绣娘吧,我们不仅是珍珠画,还有首饰钗环,都要人做。”
“只要你愿意,卖出去的珍珠画,或是其他的首饰银钱,我都会从中给你拿利钱,这样你便能很快挣到钱,将日子越过越好。”
金宝和银宝也赞同地说道:“不过,我们娘子人可好了,那个李伏骗了你不少嫁妆,害得你连赖以生存的活计都丢了,实在不是个东西。”
云药看了看她们二人,也笑道:“要我说,还是不要在这人身上浪费时间,你专心赚钱便是,不用担心旁的事。”
黄隽一听这话,便叹了口气,有些犹豫地看着云药,“实不相瞒,我确实还是有些疑虑,那李伏是铁了心想要将我赶出京城,我已经很久没有稳定长期地在一处干活了。”
“只要我在一个地方找到活,他便会想法子针对我,弄得连掌柜们的生意都影响了。”
“李伏如今有了权势,便开始为所欲为了起来,我不希望云娘子因为我的事情受牵连,所以我给你做珍珠画的事情,还请千万不要透露出去。”
她说完有些紧张地看向云药,像是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一个户部侍郎而已,何况他还不是户部侍郎,恐怕只是个小官,仗着的势力也最多是户部侍郎的,我这明珠阁身后的人,这李伏还得罪不起,你尽管放心在我这里做活。”
云药嘴角勾了勾,笑了起来,带着一抹算计。
“只有让李伏知道你在我这里做活,我才能抓住他的把柄。”
“最好是让他主动找上门闹事,这样的话,他也没有好下场。”
黄隽一时间没有听懂云药这话的意思,愣愣地呆住。
云药也不多解释,便笑着道:“你不用担心,一切有我,你只要记住一点,李伏是不敢拿明珠阁如何的。”
黄隽看着云药,心里不知为何开始激动起来,原本已经死心了的她,脸上染上了一抹红晕。
“多谢云娘子,我都听您的。”
说着她趁着云药没注意,直接跪在了地上。
云药赶紧将人扶了起来。
“你别这么多礼,咱们能认识都是缘分。既然如此,我帮你一回也是应该的。”
“再说了,我很喜欢你的绣品,很好看,也很细腻,正好是我们所需要的。”
云药又说了一番话,才安抚好黄隽。
黄隽也因为更加努力,为云药做珍珠画,她甚至还想着少收一些工钱,来报答云药,但是云药没有答应。
“这个不行,你知道的,我是要和你签契约的,该如何就如何。”
黄隽见此也不好继续说什么了。
她低下头只想着一定要好生为云药将珍珠画做好。
云药这边也提供了黄隽极大的帮助,让她重新有不漏风下雨的地方住下,每日都能温饱。
当她看到黄隽如今的住处,当时云药差点想将李伏那个家伙找出来狠狠揍一顿。
黄隽住的地方,比乡下的牛棚还不如,这还是在京城交了钱,才能住下的地方。
如若不然,就会如同街上的乞丐一般,被冻死在冰天雪地里。
云药都难以想象,黄隽是如何住在这样寒酸的地方还这般做出那样好的绣活的。
将黄隽安排妥当之后,云药便和金宝银宝回了家。
主仆三人回了侯府,就开始说黄隽的事情。
金宝道:“这个负心汉实在是太可恶了,都不知道有什么好的法子,能好生教训他一番就好了。”
“可惜了,我们都是女子,与官场的男子,还是不能硬碰硬,不然的话,肯定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教训,让他再也不敢欺负黄师傅。”
银宝也跟着叹气,一脸愁眉苦脸的模样。
云药轻笑了声,“你们这样想就错了,那个李伏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一个骗钱骗色的大渣男,对黄隽这样单纯的女子,如此狠毒,他就算是下地狱,云药都觉得太轻松了些。
“娘子的想法是如何做?”
金宝和银宝听到云药这话里的意思,便知道她有了主意,纷纷好奇看向她。
眼睛都亮了几分。
云药眨了眨眼,笑着道:“不着急,君子谋定而后动,咱们今晚先做些好吃的。”
一向聪慧的金宝,都有些不明白了,她们不是在说怎么对付李伏这个负心汉吗,怎么又说到做好吃的了?
云药便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金宝和银宝两人的脑门,“你们猜猜咱们这个院子里,谁对户部侍郎最熟悉?”
银宝下意识回答:“自然是娘子的相公,咱们的大少爷了。”
金宝一听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恍然大悟道:“娘子的意思是要让大少爷去教训户部侍郎?!”
她这般说着,便觉得极为有道理,挥了挥拳头恶狠狠道:“娘子这个想法也很好,那个户部侍郎也不咋地,竟然榜下捉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