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想把这玩意儿取回来,实在是做戏做全套。
前几天发小们给她邮过来的邮包她刚取完,除了二哥这两张汇款单以外,她没啥好做证明的。
心里暗自琢磨着,一会儿把这钱给老夏,再把之前她骂她二哥的事说一遍,看看他要怎么处理。
公安只是看了一眼那汇款单就什么都没再多说,彻底洗脱了夏黎的嫌疑。
这件事儿最终以李爱民游街示众,知青院的那一众人不但没把丢失的东西拿回来,还挨了知青办的警告,下次再闹事儿就记过结束。
三天后。
夏黎一大清早就拉着陈温婉出门,在大队长诡异的目光下要了两张去县里的介绍信。
陈温婉起初还只以为夏黎拉着她去县城,只是为了和她一起去供销社买点东西。
昨夜夏黎嚷嚷着要吃水煮鱼,家里没有辣椒,正好今天买一些。
结果被拉到县里,才发现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儿。
县城的主干道上,长长的一条大街,两排围满了人。
也不知道街道尽头发生了什么事儿,人群瞬间如滴入水的油锅一般炸开。
紧接着有人高声唱念一系列的罪行。
陈温婉眼瞅着街道尽头有几个人走过来,其中一个人瞅着有点眼熟,手里就被塞了一大堆的东西。
低头一瞅,全都是长得奇形怪状的小石子。
夏黎咧着嘴,顺着她的视线对接到尽头指了指,“看见没?往死里砸他!
我昨天晚上特意在山上找到的棱角最多的小石子儿!
打人,带劲!”
陈温婉顺着夏黎的指尖,就看到了从街角被人压着走过来,剃了阴阳头,身上还挂着牌子的李爱民。
陈温婉:……
她这姐妹……贴心的属实有些过分了。
眼眶有些酸涩,心中发暖。
可还没等她说些什么,就发现她旁边的人已经挥着膀子,气势汹汹的开始扔石子儿了。
这时候她才发现,她那姐妹衣服的两个兜都鼓鼓的,塞的全都是石头子儿。
撸胳膊,挽袖子,挥膀子打人的力道虎虎生风,嘴角咧到耳朵根,眼睛里全都是笑意,看起来就特别欠锤。
陈温婉:……三岁吗?
无语的看向游街过来的李爱民,抓着小石子,挥着膀子也开始砸人。
当时他们打她,现在她打回来,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
积郁容易成疾,她这是在帮着国家省药材!
走在街中央的李爱民没一会儿功夫,额头和脸上都被人打伤,视线瞥到往他身上扔石头不说,还笑的牙花子都露出来的夏黎。
和脸上的表情冷冷淡淡,可扔石头子儿的胳膊都快甩出残影,手里的石头扔完了还去旁边人兜里掏的陈温婉,简直目眦欲裂!
这两个人绝对是故意来看他出丑!!!
“夏黎!别以为……啊!”
他的狠话还没喊出来,就被身后的红小兵狠狠的踹了一脚,差点没直接趴地上。
红小兵愤恨的道:“马上就要去改造了,还不老实!
像你这种坏分子,再不老实,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李爱民咬着牙,再也不敢出声,只能任由那些石头打在他身上,生疼,却没有任何办法。
因为小偷小摸连带着倒买倒卖,他即将被送去大西北农场改造。
他知道,他这辈子完了。
夏黎和陈温婉打完一回人,开心一整天。
回去的时候不但在副食品店里里买了辣椒,甚至还买了不少当季供应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