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殊穿着一件黑色的拨款长袖衫和牛仔裤，五官妆容冷艳。
司衍站在她身边，手里推着推车。
慕瓷，“……”
曾经两个最要好的兄弟，此时此刻同一时间出现在超市，这场面实在是滑稽。
慕瓷不自在笑了下，“你们都买了什么？”
“一些海鲜，还有水果，”洛殊看了眼霍行涧怀里抱着的小家伙，冷艳的五官明显温柔了些，她道，“我听说我哥说，你从公司离开了。”
慕瓷点头，“只是不用去公司而已，有什么案子还是会正常接的。”
她耸肩，“当然，现在应该也接不到什么案子了。”
她这个小三的名头，在网上发酵出去之后，虽然有温嘉禾和霍行涧的澄清，但是名声基本上也回不去了。
慕瓷对于这件事，看得很淡。
她的身价能上去，也不过是霍行涧给了她一份标的案。
说到底，不过是还回去。
洛殊睨了眼霍行涧，忽然道，“你们晚饭是准备在家里吃，还是去外面？”
慕瓷道，“家里，有人做。”
“那正好，”洛殊看了眼司衍，语气寡淡的很，“我们也打算自己做，刚好在这里碰到，不如我们……拼一桌？”
慕瓷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下来。
之后半个小时，两个人走在前面，一门心思聊天。
“你们和好了？”洛殊问。
慕瓷回头看了眼跟司衍站在一起的霍行涧，嗯了一声，“算是吧。”
洛殊沉默了好半晌，随手从旁边的货架上拿了一瓶橙汁。
刚放进推车，被司衍拦住，“医生说你怀孕期间，不能吃这些寒凉食品，你要真想吃，我回去给你榨新鲜的。”
洛殊蹙眉，“我没说孩子要生下来。”
司衍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那也不行。”
他把橙汁放回原位。
慕瓷有些惊讶，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了洛殊平坦的小腹上，“你怀孕了？”
洛殊嗯了一声，“刚查出来。”
她径直往前走，慕瓷跟在她身后，等拉开了跟司衍和霍行涧的距离后，慕瓷才敢把自己的疑惑问出来，“那你打算把孩子生下来吗？”
洛殊眼眸暗了暗，“应该会吧。”
“那你刚才还……”
“司衍已经答应跟我离婚了。”
洛殊的声音格外温淡，“条件是，让我把孩子生下来。”
慕瓷总觉得洛殊说的这句话，不像是在谈条件，而像是她在单方面威胁。
她抿唇，“你们之间……是有什么没办法解释的误会吗？”
洛殊怔了下，“为什么这么问？”
慕瓷看了眼身后不远处的司衍和抱着霍简辞的霍行涧，“不知道，虽然感情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过，但是我总觉得，像你这么清醒的人，在这种事情上，应该没什么好犹豫的。”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想在一起就在一起，不想在一起就分开。
哪里有什么为了孩子分开的。
洛殊沉默了半秒，她跟着慕瓷看了眼司衍，忽的笑了。
“人都是会变的，”她的语气淡的很，“更何况当初我追在他屁股后面跑的时候，他的眼睛从来没有落在我身上过。”
“已经发生过的事，没办法当作不存在。”
洛殊笑了下，掌心落在自己的腹部，“而且，婚后相处下来，我们的确不太合适。”
记得她曾经看过一本书。
书里写，爱情是没有悲剧的。
但是婚姻有。
她其实也说不清楚，导致他们两个人分开的理由到底是因为什么，只知道她跟他相处在一起的时间，大部分都是不快乐的。
这不是她想要的。
慕瓷从认识洛殊第一天起，就知道这个女人内心出奇的强大。
所以再看到她为情所困的时候，还是不免神伤。
司衍推着推车，压根没心情买菜，一门心思都是前面的两个女人聊了什么。
霍行涧手里拿着一盒虾肉，睨了司衍一眼，抓住他手里的推车。
“不想买就滚。”
司衍烦躁的有些想抽烟，“你还真把自己当厨子了？”
霍行涧继续选菜，“你没给洛殊做过？”
司衍目光一顿，瞬间沉默。
自从两个人结婚，大部分时间都是别墅的佣人下厨，只有偶尔他会做饭。
洛殊也很给面子，吃的一干二净。
可自从提出要离婚之后，他们两个人就再也没有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
不是他不愿意吃，而是她单方面躲着他。
从商场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购物车里的大部分东西都是霍行涧选的，只有少部分司衍选了洛殊爱吃的。
五个人从商场出来，开着两辆车回了公寓。
司衍在帮霍行涧打下手。
慕瓷坐在沙发里，总觉得此时此刻的气氛有些怪怪的。
她看了眼厨房，“我们这样……真的好吗？”
“什么？”洛殊不解。
慕瓷抬了抬下巴，示意厨房，“他们两个人做饭，能做得好吗？”
洛殊摇头，“没吃过二爷做的饭，不过从理论推断来看，肯定比我做的好吃。”
慕瓷，“……理论？”
“嗯啊，”洛殊点头，“司衍做饭还可以。”
霍行涧和司衍两个人可以说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哥们儿，做饭这个技能……按理说应该是不分伯仲的。
事实也正是如此。
一个小时后，四个大人和一个孩子坐在了餐桌。
洛殊主动提议喝酒，被司衍否决。
他把榨好的橙汁放在洛殊面前的桌子上，“你喝这个。”
洛殊看着面前的橙汁，有些心不在焉，她拿起手机，“我打个电话，你们先吃。”
她起身去了阳台。
再回来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没有了司衍的身影。
她怔了下，“人呢？”
“公司出了点事，他去处理了，”霍行涧帮霍简辞剥了一块虾仁，放进碗里，“今天应该是过不来了，你们吃，不用管他。”
慕瓷看了眼洛殊，“先吃饭吧。”
洛殊看着桌子上的饭菜，胃部只有一阵阵泛酸，毫无胃口。
她没吃几口，就吃不下了，找了借口离开。
“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慕瓷放下筷子，“不多待会儿吗？”
“不了，”洛殊冲她笑了下，“我也临时有点事，等下次有机会我再来找你。”
洛殊拎起自己的包和手机，匆匆离开。
慕瓷送她到门口，折返回去的时候，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霍行涧目光落在手机的来电显示上，眼眸瞬间暗了起来，他抢先一步拿起了手机。
慕瓷瞬间紧张起来，“你把手机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