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涧皱眉，“你找人跟踪沈耀了？”
慕瓷呼吸一紧，“你把手机还我。”
“我问你，是不是找人跟踪沈耀了。”霍行涧的声音瞬间冷了起来，他把手机丢到床边，手轻轻一拽就把她拽抱在了自己腿上。
他指节扣住她的下巴，“我是不是说过，不要轻举妄动，嗯？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床上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上面赫然是上官芮发来的消息。
是语音。
慕瓷皱眉，“沈建成身边一直找不到突破口，我想在沈耀身上应该可以。”
霍行涧轻笑，“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慕瓷呼吸一窒，她当然知道调查沈耀，这件事有多危险。
可有些事，不危险是办不了的。
“上官芮比我聪明，”慕瓷挣脱开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她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霍行涧挑眉，“所以？有些事你宁愿自己冒险，也不愿意跟我商量？”
“我……”慕瓷深吸了一口气，“我跟你商量了，你会让我从沈耀身边查线索吗？”
“不会。”
“所以，这就是我不告诉你的原因。”
慕瓷缓缓道，“我在国外这七年，你没少调查沈建成的资料吧？在那些资料里，有的人证物证俱全，可结果都是一样的。”
“而且沈建成也不会把自己的把柄，让别人找到。”
霍行涧眯起眼睛，“所以你觉得，沈耀是沈建成的软肋，是你可以着手调查的地方？”
慕瓷点头，“就目前来说，从他入手是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
“呵，”耳边传来男人的淡呵，“你知道沈耀手里的人命，不比沈建成少吗？”
慕瓷瞳孔瞬颤，“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霍行涧一只手抱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拿起了床头柜放着的烟盒，他递给慕瓷。
慕瓷接过，主动帮他抽了一根出来，用打火机点燃。
猩红亮起，烟雾瞬升。
霍行涧却没有抽，而是用手夹着烟，搭在床沿。
“沈耀的母亲文化程度不高，大部分对于沈耀的行为，都是及其纵容的，加上沈建成就这么一个儿子，就算弄出一堆烂摊子，也有人帮他擦屁股。”
他另一只手抵上慕瓷的大腿，不轻不重的捏了一把。
“去年冬天，他们同学校的一名女学生跳楼自杀，就是因为他。”
“你觉得，他能是省油的灯？”
慕瓷这会儿才想起来沈铭给她的，关于沈耀的资料。
她推开霍行涧，径直去了茶几旁。
霍行涧颇为懒散的坐在床边，刚好可以看到女人弯腰寻找东西的动作，她脸颊两侧的长发垂落，刚好挡住了敞开领口的风光。
他弹了弹烟灰，不紧不慢吸了一口，随后吐出烟雾。
“找到了！”
慕瓷翻找出文件，直接拆开。
上次沈铭把资料给她的时候，她只是草草看了一眼，并没有仔仔细细研究过。
她半跪在地毯上，低头翻看资料。
霍行涧走到她身后，两只手撑在她面前的茶几上，把她整个人笼罩。
“这资料你哪里弄来的？”
慕瓷一怔，不自在道，“我让人查的。”
霍行涧眯起眼睛，“侦探连沈耀后背上有颗痣都知道？”
慕瓷，“……”
她本能抬手挡住了资料，不悦道，“我怎么拿到的资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资料对我很重要。”
她把资料抱进怀里，“你先睡吧，我自己看。”
霍行涧轻笑一声，直接扣住她的手，把资料从她怀里抽走，并举起。
“霍行涧！”慕瓷蹙眉，“你把资料还我！”
慕瓷伸手去够，无奈两个人的身高差距太大，她根本够不到。
她有些恼，“霍行涧！”
“慕律师，”霍行涧的语气多了半分调侃，“你让上官芮去跟踪调查沈耀之前，难道就没想过，把这份资料给她看？”
慕瓷呼吸一窒，她这段时间忙的事情太多，给忘光了。
当然更多的原因是，沈铭给她资料的时候，霍行涧刚好生病。
她当时随手就把资料塞抽屉了。
之后又遇到了李姗姗打电话让救人，折腾到后面，几乎完全把这件事忘了。
“你把资料先给我。”
慕瓷蹙眉道，“我现在就把资料给她发过去。”
霍行涧盯着她微微咬着的唇瓣，有些泛白，却透着细润的红。
他喉结滚了滚，“资料我可以给你，但是你得先回答我，资料谁给你的。”
慕瓷瞬间陷入沉默，“一定要知道吗？”
霍行涧反问，“你觉得呢？”
慕瓷知道霍行涧对资料的来源心知肚明，只是在故意等她亲口说出来。
“你生病那天早上，沈铭给我的。”她如实答。
霍行涧唇瓣挑起颇为玩味的弧度，“所以……那天我发高烧，你却出去跟别的男人见面？”
慕瓷一怔，“我是临时接到的电话。”
霍行涧嗯了一声，“听起来很可信的样子。”
“我说的是真的。”
慕瓷轻轻咬唇，对于霍行涧这样的捉弄，也有些恼火。
她后退半步，索性也不踮脚够了，“资料你要不想让我看，我就不看了。”
她从他身边走过，径直走到床边，拿起手机点开聊天页面。
上官芮，【沈耀这边有消息，方便打电话吗？】
慕瓷，【方便。】
慕瓷回完消息后，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上官芮电话直接打了进来，“这么晚还没睡？”
“刚洗完澡，”慕瓷手搭在栏杆上，“沈耀那边有线索了？”
上官芮不紧不慢的嗯了一声，“从表面上看，沈耀跟其他公子哥的生活差不多，不在学校的时候就跟朋友出去玩，喝酒飙车打球这些，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
“但是他身边，好像一直有一个男人贴身跟着，对方的拳脚功夫应该不差。”
“如果我没判断错误的话，那个人应该是沈建成的人。”
慕瓷掂量了下，“还有发现别的吗？”
上官芮沉默了足足半分钟，“还有，我好像被发现了。”
慕瓷呼吸骤紧，“你说什么？”
“我暂时，不能回江城了，”上官芮深吸了一口气，好半晌才点名扼要道，“慕瓷，沈建成的事，我可能帮不了你了。”
“以后，我们两个还是不要再联系了。”
说完，没等慕瓷反应，上官芮就直接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