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渊闻言看了他一眼。
南宫瑾脸上，依然带着风流俊美的笑容，饶是说着最冷漠的话，他的眼眸依然温柔如水，一颦一笑都仿佛在撩拨人心。
“……”姬渊叹了口气，推动轮椅，“走吧。”
南宫瑾耸耸肩，摇着折扇，慢悠悠地走进首饰店里。
“不知道云家那位美人儿，进鬼市是想做什么？要不是她一直待在景王府不出来，你也不用拖着病恹恹的身子进鬼市了……”
另一边。
云落跟着君无尘，正走在一处昏暗的通道中。
君无尘牵着她往前走，边走边介绍：“所谓的鬼市，最初只是一些见不得光的武者私下交易的场所，后来有了势力介入之后，范围就日渐扩大了。”
这处通道明显是通往地下的，既深又长，前方似乎还有很大的空间。
云落问道：“这里是京城，地面之下居然被挖出了这么大的空间，你父皇难道也不管吗？”
“鬼市背后的势力，与四国皆有利益交换，我父皇对此是知情的，为什么要管？”
君无尘淡淡道，“有光亮的地方必有阴影。鬼市是铲除不了的，只要不闹的太过分，父皇顶多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云落挑挑眉：“这五年一次的拍卖会，就是鬼市幕后的势力举办的？”
“没错。”
“这背后的势力是谁？”
君无尘口吻微凉，“你的老相识。”
云落：“……”她哪来的老相识？
“口口声声叫你美人的那个，他家就是其一。”
“南宫瑾吗？”
云落着实惊讶了一下，“是三大世家？”
这鬼市的背后势力，竟然是独立于四国之外的三大世家？
怪不得能跟四国做利益交换……
“如果将鬼市划分为十，南宫世家、北辰世家、澹台世家，各占其二，总共占去六分利。剩下四分，则是四国平分，算是三大世家给的地盘费。”
君无尘轻描淡写地解释，“毕竟鬼市的运作全靠三大世家的人管辖，四国是不管的，只是借个地方而已。白得来的利益，不要白不要。”
云落脑中灵光一闪。
“所以，南宫瑾在苍云京城，无官无职却受人敬畏，其实是他负责管理这边的鬼市？包括这次的拍卖会的？”
“没错，所以你别被他一口一个美人给忽悠了。鬼市之中，最不缺的就是穷凶极恶之徒，杀人越货实属常见。”
君无尘似笑非笑地道：“能把这种鬼地方管理得井井有条，牢牢掌握在手里，他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之所以叫做鬼市，就是因为来往此地之人，非鬼即恶。
能驯服恶鬼者，要么比恶鬼还恶，要么……就只能是圣人了。
南宫瑾从头到脚每一根头发丝，都跟圣人沾不上半点关系。
所以他只能是前者。
正说着，脚下的通道走到尽头，出现了一座青铜大门。
门前站着两个面带青铜鬼面的守卫。
“戴这种面具的，都是鬼市的判官，负责维持鬼市的秩序，不过一般杀人越货的‘小事’，他们是懒得管的。”
君无尘含笑指了指青铜门上的两行大字。
“一入鬼市，生死自负。”